张墨心里想的却是不一样,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牵扯了其他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伸出那只手的人是谁。这要不是有人鼓动,通王李谌绝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夺取朝中臣子的产业,这也是一个亲王能做的?再说自己还是镇北军的招讨使,西川侯,这样都有人欺上门来,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他并没有将其中隐藏的事情说给聂隐娘和墨月听,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他估计用不了两天,李静晨的书信就应该到了。既然太子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李长山出面的,那么李静晨一定是是幕后操控之人,她一定清楚其中有什么猫腻。
回到大营中,又有人等在大营中了。这次是范阳的卢氏家主卢重和崔氏家主崔浩。
这两个人联袂而来令张墨很是意外。清河城的时候原本就商量好了,一旦方同不肯归顺的话,就由崔氏的人帮着打开城门。结果方同自己投降了,崔氏也就没有帮上什么忙。
张墨在清河城的时候之所以没有见崔氏族长,就是不想让方同知道自己跟崔家的人走得那么近,进而影响了方同的归顺之心。
同样,这次张墨解决了朱滔,依然没有进到幽州城去,而是在会昌驻军,一是不想让皇帝多想,二是不想一下子跟卢氏走得太近,毕竟他与五姓七族之间的交往都是通过李长善进行的,这样跳过李长善跟他们有所交流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本张墨还跟五姓七族约好了魏州城碰个头,结果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直接奔了清河城,继嗣堂的事情就撇到了脑后。因此张墨一听卢氏族长和崔氏族长一起来了,心里便开始琢磨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来的?难道又是因为继嗣堂的事情?
卢重和崔浩是在昨天赶到会昌城的,今天一早就朝张墨的大营赶了过来。刚好张墨出去送方同了,他们没有遇到,就在军营外面等了起来。没有张墨同意,就算他们两个是五姓七族中的两大族长,他们也一样进不了镇北军的大营。
正如张墨猜测的那样,卢重和崔浩一起来还真的就是因为继嗣堂的事情。先前反对张墨担任继嗣堂大长老的就是他们两个,那个时候他们很不看好张墨北征朱滔和田悦等人,觉得会惨败而归,要是用惨败的张墨担任继嗣堂的大长老,对五姓七族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眼下不同了,张墨非但平定了四王,更是平定了昭义军和义武军,这样一来,张墨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了,因此他们两个才急匆匆的赶来,为的就是弥补一下关系,毕竟当初他们是最反对张墨的。
张墨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的屁事,就单纯的以为他们是来劝说自己接手继嗣堂呢。
远远的见到张墨回来了,卢重和崔浩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在下人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等在大营辕门之前。
张墨也见到了他们两个,便远远的跳下战马,朝着卢重和崔浩走了过去,毕竟是两大族长,张墨觉得自己用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卢家主,崔家主,好久不见,两位依然是精神矍铄啊。”张墨远远的就朝卢重和崔浩两人抱拳笑道。
“卢重(崔浩)见过大帅。”因为是在军营之外,他们两个也就称呼了张墨的军职。
张墨快步走到二人身边,笑道:“两位前来,某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准备啊。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某家的大帐中喝杯茶如何?”
卢重笑道:“那可是荣幸之至了,我们两个不请自来,还请大帅不要介意。”
崔浩也说道:“大帅在清河城的时候,某家没有机会见到大帅,今天厚着脸皮来了,大帅不要笑话啊。”
张墨笑道:“两位这是说得什么话啊?你们能来,张墨深感荣幸。大家都是熟人了,这些客套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进到里面喝茶再聊。”
三个人说笑着进到张墨的中军大帐,在大帐中等候张墨的一些将领见自家大帅有客人来了,便自动退了出去,准备等张墨的客人走了,他们再来。
“耽误大帅做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崔浩对张墨抱了抱拳,说道。
张墨笑道:“你们来得刚好,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你们来了我刚好可以放松一下,再说这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早一点晚一点的有什么区别?来来来,两位请坐,尝尝某家的茶艺再说。”
三个人坐下了,聂隐娘和墨月也退了出去,她们两个要在中军大帐外面巡视,免得有人偷听张墨与两个族长的说话。这是张墨早就交待好的,就是防止军营中有密探,探听到一些机密。
张墨的中军大帐里是常备炭火炉和开水的,因此张墨很快便泡好了一泡茶,给卢重和崔浩都斟了一杯,便笑道:“两位族长,咱们都是爽快人,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这要是张墨刚到长安城的时候,即使担任了虎威军的中护军,他也不这么跟五姓七族的族长这么直接的说话,怎么都要客套一番才行。但是现在却是不同了,首先他已经是世袭罔替的西川候了,其次是他现在是镇北军的招讨使,两个身份不论哪一个,都可以以这样的口气与崔浩和卢重说话了。
崔浩看了看卢重,然后对张墨笑道:“那崔某就直接说了。”
见张墨点了点头,崔浩便接着说道:“原本跟大帅约好了在魏州城碰头的,结果因为战事,大帅也没有时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跟大帅商议一下继嗣堂的事情,因为我们两家离着大帅比较近,因此其他几家就委托我们两个来,想从大帅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张墨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件事。”他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这才说道:“以前我就跟李族长说过某家的条件,要是你们答应了某家所有的条件,这继嗣堂的大长老,某家可以接下来。要是两位这次来,还是要商量某家提出来的那几个条件的话,那两位几不用再费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