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突然娇喝几声,右手一挥,那飞剑直接飞出书房之外,将七八丈外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斩断,然后这才电闪一般飞回到聂隐娘的手中。
“这就是外面传闻的飞剑了。”聂隐娘看着目瞪口呆张墨,面露得色的笑道。
张墨指这聂隐娘手中的柳叶剑问道:“仙子,您是怎么做到的?”
墨月和聂隐娘同时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停下笑声。
“就知道爵爷由此一问。”聂隐娘用两根手指捏住那柳叶剑,另一只手在柳叶剑的后面一捋,然后将双手递到张墨面前,笑道:“这柳叶剑后有一条透明的蚕丝,因此在别人看来,这柳叶剑就像是凌空舞动。”
张墨诧异的伸手过去,果然就摸到一根丝线,只是那丝线极细,又是透明的因此才看不出来,但是他依然震惊不已,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根细到离着三步之外就看不见的蚕丝是如何让那柳叶剑在空中飞舞。
“仙子,就凭这么细的一根蚕丝,您怎么做到让那柳叶剑在空中飞舞?”
聂隐娘微微一笑,将手一神,张墨就眼见着那柳叶刀在她的手上缓缓飞起,接着就听墨月在旁边说道:“这蚕丝乃是冰蚕所吐的蚕丝,数千万只蚕中也未必能够遇到这样的蚕丝,我师父用了七八年的时间,行遍江南,才编成这样的一条蚕丝。”
“这冰蚕丝最大的好处就是如同无色无形一般,而且内气灌入其中流失极少,这样才能够催动柳叶剑这样的神兵利器。”聂隐娘接着墨月的话说道:“若不是柳叶剑如此的轻盈锋利,再加上冰蚕丝如此神奇,江湖上也不会有我剑仙的传闻了。”
张墨这才恍然大悟,但是他依然对聂隐娘的内力感到惊奇,这样的内功在后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在金大侠的武侠中见过。
“想不到仙子的内力如此雄厚,这样神奇的功法,不知道某家有没有机会学到?”张墨是真的对聂隐娘的内家功法艳羡不已,觉得要是将这样的内功学到手的话,自己就算是当不了剑仙,那也能当个半仙了。
“咯咯咯。”聂隐娘和墨月又是一阵娇笑,聂隐娘笑道:“这个法门爵爷是学不来的,且不说爵爷的年龄已经太大了,就是这法门,爵爷也是练不来的。这是专门给女子习练的功法,而且要自小就开始习练才行,这也是我们师徒为什么身形如此娇小的原因,只要习练了这个法门,我们的身形长到十三四岁以后便不会再长大,终身保持如此的身材。”
“我果然没有猜错,我他娘的太聪明了。”张墨在心里为自己赞叹一声,然后摇头叹道:“实在是有些可惜了,某家自幼就羡慕江湖中的侠客,只是没有机会拜到这样的师父而已。若是幼年是能遇到这样的高人,某家就可以跟仙子一样自由自在快意恩仇了。”
聂隐娘叹息一声,说道:“爵爷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就自由自在了吗?”
这天下间就没有真正的自由自在的人,而最不自由的人就属皇帝了,尤其是一个在风雨飘摇中的皇帝,就像现在的德宗皇帝李适一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实在难受,想要好好的过几天日子都很难,一天天的按下葫芦浮起了瓢,自从当上这皇帝以来,就没有好好的过上一段日子。
就在今日一早,皇帝就收到八百里急报,幽州留守朱滔和恒州军首王武俊同时出兵围攻太原府以及潞州城,迫得马燧和李抱真退兵回援太原城和潞州城,同时在半路上伏击二人的大军,致使唐军大败,围困田悦和李纳的局面即刻就被破开。
随即朱滔等四人行文朝廷,公开反叛朝廷,朱滔称冀王、王武俊称赵王、李纳称齐王、田悦称魏王,同时因为在四人之中以朱滔的实力最大,因此田悦、李纳和王武俊共同推举朱滔为四王之首,在军事上听从朱滔调遣,四人共进退。
今日又是沐休日,皇帝收到急报之后,便把几个心腹大臣召到了宫中,商议一下朱滔四人称王一事。朱滔和王武俊造反之事,皇帝早就知道了,他没想到仅仅是十天之后,朱滔等人就称王了,这已经是打破了朝廷里的异姓不封王的规矩,而且朱滔等人给自己加封的都是亲王,哪怕是他们自己加封一个郡王,皇帝也不会如此的生气,或许为了天下安稳,捏着鼻子就认了。
将急报给几个大臣传阅了一圈以后,皇帝便说道:“你们几个怎么看?”
几个大臣之中,以杨炎的职务最高,因此皇帝一问之后,其余五个人同时将目光看向杨炎。
杨炎是皇帝登基以后,因为向皇帝提出了两税法而被皇帝重用。这时皇帝问话,诸位大臣当然要先听听杨炎的想法,毕竟杨炎是中书令,是当朝的宰相。
杨炎见皇帝和大家都看向他,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的了,于是沉吟了一下便说道:“陛下,朱滔等人造反,实在是人人得以诛之,但是现在他们四家联合起来,至少也有二十余万的军力,尤其是朱滔,他在河北道经营多年,手中至少也有十余万的精兵,如今他们四家为一体,朝廷没有四十万大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因此臣以为,先暂时承认他们的称号,暂时安抚住他们,然后离间他们四人,进而使他们之间分化开来,然后再调动其他藩镇分别征讨他们,如此才是稳妥之计。”
皇帝也知道朱滔等人势大,若是以朝廷现有的实力,怕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皇帝也知道若是按照杨炎所说的默认了,那么随之而来的或许就是各个藩镇的称王,要是再有这样十个八个的,那这大唐还能称之为大唐吗?
听了杨炎的建议,尚书左仆射邓恒友即刻说道:“陛下,臣以为杨大人提议的不妥。”
“嗯?邓爱卿怎么说?”皇帝看向邓恒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