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大志似乎就忘记了张墨要他帮忙的事情了,张墨也不好催着他去跟李巧儿去说。
张墨这边对李大志的不上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穆赤丹增对上王家追踪上来的人却是很有办法。
离开太原府的辖地以后,穆赤丹增等人就发现了跟在十里之外的王家护卫队的人。
六百人,这是王把子亲自数的。
王凤成在派出家中护卫队的时候,临时起意又加了一百人上去,为的就是能够确保把商州城城卫军杀得一个不剩。
王家的护卫队足有两千人之多,这属于王家的私人武装。虽然大唐自建立之日起,就不遗余力的打击国内的私人武装,但是在大唐初期,各个亲王还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虽然不多,几千人还是有的。
到了高宗的时候,高宗李治就将所有亲王的私人武装全部解散了,各个亲王的安全直接由朝廷派驻军队保护,当然,这里面也存在着监视的意味。
不过到了安史之乱之后,各个藩镇不受朝廷控制,因此一些豪族世家也开始豢养私人武装,以在乱世的时候保护自家的身家性命。
王家的私人武装都是以家中护院的身份隐藏起来的,平常散在王家的各个产业之中,一旦家中有急用的时候,随时再召集起来,配上兵刃,便是一个私人军队了。只是像是这样的私人军队终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因此他们既没有统一的着装和铠甲,也没有强弩硬弓这些设备,只有一些长刀长剑以及一些民间可携带的武器。
这样的私人军队还真的不用乔装打扮,拉出去就是一股马匪的样子。
穆赤丹增自从听了斥候的汇报以后,就觉得王家的那些人都是些白痴,即使不是完全的白痴,最少在军事上绝对绝对全是白痴。
他觉得自己留在王家门口的那五百支弩箭应该能够对王家起到警示的作用,谁想到人家居然就完全的忽视了那五百支弩箭的威力,堂而皇之的就派了一些连弓箭都没有几把的杂牌子私军出来截杀自己这些人了。
“旅帅没有把这些世家豪族放在眼里果然是有道理的,这些世家里面已经充满了白痴废物。”穆赤丹增在心中想到。
王家护卫队的首领是王家旁支中颇受重视的一人,叫王焕超,年纪也不大,不过是二十七八岁。他之所以成为这次截杀任务的指挥者,就是因为他在前几次的任务中表现得很好,所以这次才被委以重任。
王家的护卫队刚刚进入到河中地段,就发现商州的城卫军就失去了踪迹。
听到自己的斥候说不但商州城卫军的斥候不见了,就连那百余人也不见了,顿时就恼了,问那斥候道:“前行二十里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那斥候说道:“首领,我已经让人向前探查了三十余里了,都不见那些人的踪迹。”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藏了起来?”王焕超问道。
那斥候摇了摇头,说道:“绝无可能,官道两边都是雪地,连树林山丘都少,他们能藏在哪里?而且我的人已经仔细查看沿途的踪迹了,官道两边的雪地并没有任何印记,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们踪迹之后,就等着进入到河中以后才开始发力逃走。”
王焕超哼了一声,转头对自己身边的人喝道:“传令,全部快马疾行,务必在进入都畿道之前追上商州那些人。”他的一声令下,六百余人即刻就加快了速度,全部纵马疾行起来。
就在距离王焕超二十里外的一处,官道的两边刚好有一片不高的山丘,再往前走却是一片松林,松林也不大,就是占据了几个小山丘而已。但就是在这一小片的松林后面,四十个特种兵正在歇息。
穆赤丹增和雷生两个人正靠在一个松树上一点点的啃着压缩的军粮。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喝上一口热水,因此他们也只好啃着压缩军粮,吃着雪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老穆,你觉得那帮东西会上当吗?”雷生问穆赤丹增道。
“会上当的,那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有得个屁用?”穆赤丹增很肯定的说道:“让他们打家劫舍倒是可以,但是行军打仗,他们就是专门来送死的。只要王把子那里先过上一波,就能干掉他们两百余人。等他们往前到了咱们这里,嘿嘿,那就是老寿星给阎王爷拜寿,死期到了。”
“嗯,只要王把子那边干掉两百,咱们再干掉一两百,剩下的这些人等咱们合兵一处之后,便可以全歼他们。”雷生点头说道。
穆赤丹增笑道:“也不能全杀了,不然他们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了。”
此时在穆赤丹增和雷生二人口中的王把子正趴在一个雪窝子里,那是一个用工兵铲挖出来的雪窝子,里面可以容纳两个人,从雪窝子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藏着有人。这样的雪窝子在官道两边三十余步的地方足有三十个,每个雪窝子里都藏有两个人。
王把子跟一个亲兵趴在一个雪窝子里,连射弩就放在他们的身边。王把子一边通过雪窝子上的小窟窿朝着外面看,一边把两只手藏在裤腰里,让两只手紧贴着大腿,为的就是保持两只手的温暖,以便使用连射弩的时候能够保持灵活。
“王头,你觉得王家的那些家伙会追上来吗?我怎么觉得他们要是发现咱们不见了,一定会觉得咱们藏起来准备埋伏他们了,没准他们就不会追上来了。”跟王把子在一个雪窝子里的是一个小伙子,嘴上的胡子还没有长齐的那种,他觉得王家的人应该不会追上来,自己这些人藏在这里就是白白挨冻。
王把子笑道:“你懂个屁啊,那些笨蛋明明见到了咱们连射弩的威力了,还不是拎着一把破刀就追上来了,你觉得这样的笨蛋发现我们不见了,能不追上来么?哎,我说,你的手塞在裤腰里头暖着就是了,你在里面乱动个屁啊?一会儿弄得火起了,你是不是准备在老子面前放一放啊?”
“王头,你真的是龌龊,我就是大腿根痒痒,挠一挠罢了。”那个小伙子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