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没有马,只能租了一辆马车给他。
三个人到了揽月楼,张墨也没有叫老鸨子晴韵送姐儿过来,就让人送了一些酒菜到院子里。赵赫与罗老二都是明白人,知道张墨这是真的有事情要聊。
酒过三巡,张墨便对赵赫说道:“上次赵兄说要历练历练,某家现在有让你砍人头的机会,不知道赵兄还想不想试试?”
“张先生,怎么说?”赵赫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来了,瞪着眼睛问道,同时摩拳擦掌的,很有现在就想大干一场的架势。
张墨摇了摇手,笑道:“不要总是张先生张先生的叫,这么喊着生分。我比你还小着有十多岁吧?咱们还是兄弟相称吧,我叫你一声赵兄,你叫我一声老弟,要不就叫我一声二郎也行,听着也舒坦。”
罗老二也说道:“二郎的这个话有道理,自家兄弟,不要太生分才行。”
赵赫朝着张墨抱了抱拳,笑道:“如此就听二郎你的,哈哈。”
张墨笑道:“这就对了嘛,都是自家兄弟。”
罗老二说道:“要分清楚,我是大二郎,他是小二郎,不然你一句二郎,谁知道你在喊哪个?”
赵赫瞪了罗老二一眼,说道:“你当我赵胡子是傻子?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不会叫你一声罗兄?”
张墨与罗老二大笑。
“二郎,赶紧说说,你打算砍谁?”赵赫笑着问道。
罗老二也来了精神,他也很想知道张墨打算干些什么,砍人他不敢,但是在旁边看看热闹或者是呐喊助威,他完全可以做到。
“什么叫我打算砍谁?大唐是有王法的好不啦!”张墨笑道:“我奉宣王之命,剿杀长安城里的吐蕃人。”他说着,取出一个折子,打开来放在矮桌上,展示给赵赫与罗老二看。
赵赫与罗老二探头看去,只见折子上面写着:奉皇帝旨意,兹委任昭武校尉实领上镇将统商州军事之张墨负责处理吐蕃大屯弥氏部诸事,可临机行事,而后补报。
落款是宣王的签字和宣王的王印。
赵赫与罗老二吃惊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张墨。他们自然知道这折子上面的一行字不会是假的,长安人都知道宣王是张墨的拥趸,而他张墨也与宣王走得很近。而且这折子上面写的那行字,开头便说奉皇帝旨意,虽然说这奉皇帝旨意的人不是张墨,是宣王殿下李诵,但是宣王委任张墨来做这件事,那就是合理合法的了。
赵赫问道:“二郎,这剿杀吐蕃人是皇帝的意思?”
张墨笑道:“你以为呢?若非是皇帝的意思,谁敢做出这个决定,你觉得宣王殿下敢吗?”
罗老二在折子上拍了拍说道:“二郎有了这份东西,做事就是名正言顺的了。二郎说说,某家怎么帮你?”
张墨笑道:“我打算在陇右道截杀他们,但是要扮成大屯弥氏部的人才行,因此我想弄二百余套吐蕃人的衣服,这个二哥能帮忙吧?”
罗老二说道:“这自然没什么问题,交给我便是,五天之内,我给你凑齐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长安城里的吐蕃人就是大屯弥氏部的,你还扮什么大屯弥氏部的吐蕃人啊?”
赵赫也是不解的看着张墨。
张墨笑了笑,将大屯弥氏部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下,笑道:“你们二位说,这计策可行吗?”
罗老二和赵赫同时拍着桌子叫道:“自然可行。”
“这功劳,张墨不能独占了,自然要分润一些给自家兄弟。”张墨笑道:“特别是赵兄,上次听你说很想战场上厮杀,所以兄弟想找人帮忙的时候就想到了你,不知道赵兄是不是只是嘴上说说?”
赵赫大胡子一翘,说道:“某家就是想在战场上厮杀,某家自练武艺开始,就是这么个想法,谁说只是说说而已?”
张墨笑道:“张墨想在陇右道截杀吐蕃人,赵兄愿意同行吗?”
“自然愿意。”赵赫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某家明日便去吏部请假,跟着二郎你去截杀了那些吐蕃人再回来。”
罗老二笑道:“赵胡子,你要是勒功九转的话,最少也是个八品下的官了,只是以后你怕是要转到军武上了。”
赵赫说道:“转到军武就转到军武好了,某家从小就不喜欢读书,想着将来从军,要不是我阿耶用棍棒打着,某家早就不读书,直接投到军武中了。”
张墨笑道:“要是令尊以后问你怎么进了军中,你怎么说。”
“宣王殿下安排的,他老人家要是不信的话,让他去问宣王殿下好了。”赵赫哈哈笑道。
罗老二说道:“某家上不了战场厮杀,但是某家与兵部左侍郎童大仁童侍郎的长公子童立恒很熟,二郎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去与童立恒说,让他去找他阿耶帮忙。”
张墨诧异的看着罗老二问道:“二哥,你与那童立恒不是不对付吗?不是经常打架吗?”
罗老二笑道:“打架归打架,交往归交往,实不相瞒,我们两个合伙开的铺子有十几个呢,这也都是打架打出来的交情。生意照做,架也照打,两不耽误。”
张墨到了此时才恍然大悟,敢情长安城里的这些官员以及官宦子弟之间的关系不能光看着表面的,谁他娘的知道他们背地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以后自己要在这方面小心了。
“那就多谢二哥了,等小弟琢磨好了需要什么东西,自然会找二哥帮忙。”说罢,张墨拍了一下桌子笑道:“这事儿今天就说到这里,咱们先好好的欢愉一下才行,这样过些日子砍起吐蕃人的脑袋来,才会砍得痛快。”
赵赫也笑道:“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哈哈,这样才活着爽快。”
罗老二笑道:“醉卧美人膝就是可以的,但是醒握杀人剑,我罗二是玩不来的,哈哈。你们兄弟琢磨着怎么杀人,我琢磨着怎赚钱,今天我来做东,请你们两位了。”
赵赫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张墨说要教他赚钱的,于是忙问道:“二郎,你说过要教我怎么赚银钱的,现在该说了吧?”
张墨白了赵赫一眼,反问道:“你认为吐蕃人回去的时候会空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