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心急火燎地掀开轿帘,却发现那李逸尘竟然在里面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李逸尘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眸,带着些许不满嘟囔道:“怎的如此之快就到了,我才刚眯了一小会儿呢!”
可这一抬眼,瞧见大堂之外,师爷、捕头和衙役们正恭恭敬敬地跪成一片,迎接他这位知县老爷。他随即对着那几个抬轿的衙役打趣道:“诶呀,老爷我今儿个颠得可舒坦了,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往后老爷指不定啥时候就唤你们过来,抬着老爷我,再加上轿子里这石头四处游玩去!去,麻溜地把轿子里的石头给我抬到院子里去。”
那跪在前列的师爷和文书,眼见几个抬轿的衙役累得瘫倒在地,叫苦不迭,闻听李逸尘此言,心中猛地一紧,仿若被重锤猛击。两人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四目相对,眼神里满是惶恐与无奈。师爷的双唇轻轻哆嗦着,文书则是额间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又不敢吱声,只能把头垂得更低,恨不能将脑袋整个儿扎进地里。
不语和不驯气势汹汹地呵斥着那几个躺在地上的衙役,催他们赶快起来干活。不驯更是抬腿朝着一个衙役踹去,口中还骂骂咧咧地叫嚷着:“都别磨蹭了,赶紧起来!”不驯抬腿就朝一个衙役踹了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剑萍、苏慧和郭大人他们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剑萍忍不住掩嘴轻笑,苏慧则是微微摇头,郭大人则捋着胡须眼神里带着几分对李逸尘的赞赏与笑意。
李逸尘也不理他们,大踏步地朝着那群跪着的小吏走去。目光如炬,到了跟前,声音洪亮地问道:“你们之中谁是管事之人?”
那文书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大人的话,小。。。。。。 小的在衙门里掌管文案之事,大人未到之前,皆由小的主事。”他的头低垂着,不敢直视李逸尘的目光。
李逸尘也不啰嗦,直接说道:“去准备准备,老爷我要升堂审案了!” 言毕,衣袂随风飘舞,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堂走去,郭大人等人也紧随其后。
李逸尘似是看不惯众人一直跪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着跪着的众人道:“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老跪着了,都起来吧!再去把外面喊冤的百姓都迎进来。”
李逸尘刚在县太爷的座位上坐下,就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的。猛地一拍惊堂木,“啪” 的一声,惊堂木在桌子上弹跳了一下。他还忍不住感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虽说看着威风,可坐得真不舒坦,远不及游山玩水自在!” 郭大人在旁见他这般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心中却担忧他不愿暂代这县令之职,赶忙笑道:“慢慢就习惯了,今日且让我好好瞧瞧你如何断案。”李逸尘听了,亦是嘴角上扬,报以一笑。
这时候,衙役把喊冤的百姓带进了公堂,好家伙,公堂下面乌泱泱跪了一大片。每个人都抬头举着状纸,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新任大老爷。李逸尘唤了一声不驯,吩咐道:“不驯,去把状纸取来一观。”不驯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走下堂去。
李逸尘拿着一块状纸,仔细看着其中的内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心里寻思着:“这点小事儿也值得闹到衙门来?” 接着又把其他人的状纸看了一遍,眼睛快速地在纸张上扫视着,手指轻轻翻动着状纸。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给他使绊子呢。不过,他并未动怒,脸色平静如水,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峻。
他拿着状纸走到一个小伙子面前,小伙子跪在地上,身体有些微微发抖,眼睛偷偷地往上瞄。李逸尘站定在他跟前,拿着状纸,和声细语地问:“小伙子,这状纸是你自个儿写的吗?”
“是。。。。。。 是小人写的。” 小伙子怯生生地回答道。
“你这事儿也不大呀,为什么要来打官司呢?”李逸尘的目光紧紧盯着小伙子,似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寻真相。
小伙子梗着脖子,脸上勉强挤出点笑,答道:“大人,此事在您眼中虽是小事,可于小人而言,却是天大之事啊!”那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固执,犹如困兽犹斗。
李逸尘目光严肃地紧紧盯着这个小伙子,心中暗自冷笑:“哼,这小子倒是滑头得很。” 他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冷冷说道:“小伙子,本官今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把握不住,可莫要怪本官未曾给过你机会。”
小伙子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不解,问道:“大人,什么机会呀?”
“这官司,你不打行不行?” 李逸尘目光如电,直视着他。
“大人说笑了,当然是绝对不行!” 小伙子把脑袋一摇,那动作很是坚决
李逸尘听他说完,脸色一沉,心中又是冷笑道:“哼,好一个不知好歹小子,老爷我今儿个就先收拾你。”李逸尘顿了顿,继续问道:“小伙子,你读过书没有?”
“读过两年。” 这小子点点头。
“那这状纸当真是你自己写的?”李逸尘目光犀利,紧接着追问道。
小伙子声音提高了些,大声说。他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回道:“大人,千真万确,就是小人自己写的!”。
“既如此,老爷我要你做一事。来啊,笔墨侍候!”说罢, 不语迅速端上来了笔墨,稳稳地摆到那小子面前。
李逸尘见笔墨已备好,朝着小伙子冷冷说道:“小伙子,你听好了,把这状纸重新写一遍!” 那语气严肃冰冷,不容置疑。
那跪在地上的小伙子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了。他哪里知道状纸上写的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手却止不住地抖。那笔在他手里晃来晃去,半天也才写出几个字。
李逸尘见他写了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不语说道:“不语,去把他写的纸拿来。
李逸尘拿着小伙子刚写的纸,与状纸仔细比对。他的眼睛在两张纸上快速地移动着,眼神里透着审视的意味。看完后,他把纸往桌子上一扔,说道:“你看看,格式不对,内容也不一样,字迹也不像。小伙子啊,你这年纪虽说不用吃奶了,可来戏弄本官,你还嫩了点儿!俗话说得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今儿个本官想教教你,让你长点智慧。”
说罢,他又向不语、不驯吩咐道:“不语、不驯,给他来点智慧,今日老爷赏他四十板子,让他好好长点智慧!”
不语和不驯一听,心里暗喜。不语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不驯则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两人脸上却一本正经,急忙把小伙子从公堂拉下去。他们一人拽着小伙子的一只胳膊,像是拖死狗一样把小伙子往外拉。
紧接着,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小伙子身上,发出 “啪啪” 的声响。那声音在公堂里回荡,仿若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间。小伙子疼得嗷嗷直叫,大声哭喊道:“大人,不敢了,不敢了,饶了小的吧!” 他的声音凄惨无比,小伙子这一叫,下面跪着的那些人都吓得浑身发抖,身体像筛糠一样。下面跪着的众人皆吓得浑身发抖,身体像筛糠一样。他们的脸白得像纸,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旁边的师爷也被吓得冷汗直冒,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身体微微前倾,心中叫苦不迭。。
待打得差不多了,李逸尘让不语、不驯停手,把小伙子拉了进来,对着他冷笑道:“小伙子,你若是还想再挨板子长点记性,便莫要告诉本官这状纸是谁给你写的!” 那小伙子实在挨不住这一顿打,扯着嗓子喊道:“大人,是衙门里的赵师爷给小的写的状纸啊!” 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恐惧。
李逸尘听完,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赵师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缓缓说道:“赵师爷!”
赵师爷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脸如白纸,毫无血色。额头布满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上。他的身体像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晃着,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作揖行礼道:“参见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