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陆鸣啊,你说这个新学堂该叫什么名字呢?”
刘彻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想到的名字不够新颖,无法体现科学的独到之处,代表不了新学堂的发展重点。
想想霍去病的那些职位,嫖姚校尉,冠军侯,骠骑将军,一个比一个好听,刘彻在命名上有自己独特的追求,总想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大汉文理学院怎么样?”陆鸣脱口而出一个简单的名字,
“儒家学说是文,数理化之类是理,文理兼备。”
刘彻摇摇头,“够直接,但是不够文雅。”
“白鹿书院如何?”
陆鸣直接抄袭,历史上有白鹿洞书院,始于唐朝,兴盛于宋朝,一直传承到明清时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被誉为“天下书院之首,”
刘彻的上林苑里有成群的白鹿,起这个名字也算是应景,还能借个彩头,希望这个书院能长久传承下去。
刘彻还是摇头,“文雅,但不够直接。”
“那就叫白鹿洞文理学院怎么样?”两者一结合,既文雅又直接。
“呃…董仲舒说的对啊,你的眉宇间果然没有什么文采。”
董仲舒拿到《千字文》之后,曾经和刘彻提起过,他不相信这是陆鸣自己写出来的,理由之一就是陆鸣的眉宇间没有那种文采。
如今刘彻也确认了,陆鸣确实没什么文采,这都是什么名字,两者一结合就完美了么?
刘彻走来走去,似乎得了选择困难症,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名字。
“陛下,要不咱们抓阄吧,抓到哪个算哪个。”
这个做法看似随意,实际上历史悠久,五代时期的后唐皇帝李从珂就用类似办法选择过宰相人选。
明朝的万历皇帝用这个办法选择过驸马,崇祯皇帝用这个办法选择过大臣,只是看似随意,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天意呢,
自己决定不了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说干就干,刘彻立刻让人送上纸张,“咱们俩各自写几个名字出来,都放到一个盒子里让太子来抓,抓到哪个算哪个。”
刘据就这么被喊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盒子犯难,里面可是大汉新学堂的名字啊,就这么被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抓吧,别犹豫。”陆鸣鼓励着,
刘彻也说道,“你是大汉的太子,未来的继任者,正适合来选这个名字,我和你老师两个都在给你干活啊。”
刘据一咬牙,把手伸进箱子里随意抓一个就拿了出来,
ot父皇,给你。”
刘彻展开一看,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富民侯运气不错。”
陆鸣接过来纸条,“帝国文理学院。”
好吧,这个也不错,天意如此。
……
翌日,早朝。
群臣接到了一个正式通知,陛下要新建一所学堂培养人才,和太学不同的是,新学堂以富民侯师门的学问为主,同时兼修儒学,
名为“帝国文理学院。”
提前听到风声的人早已消化掉心中的惊讶,刚刚得知消息的人纷纷看向陆鸣,
暗道这位富民侯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以后恐怕要成为著书立说,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
关于太学课程的改变只是一个小插曲,没引起什么波澜。
退朝后,汲黯找到陆鸣身边,
“以后你的影响越来越大,会有无数人盯着你,要小心行事啊。”
这些年,汲黯见惯了风雨,从窦婴田蚡到主父偃,一代代大放光彩的大臣他都与之共事过,也都见证了他们的下场,
对于刘彻来说,这些人不过是消耗品,只要时机合适,为了自己的目的随时都可以舍弃。
汲黯不希望陆鸣也沦为这种下场。
“多谢右内史提醒,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陆鸣想改变这个时代,自然要身处漩涡之中,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至于究竟是乘风破浪,还是被漩涡吞噬,那就看他的本事了,好在他也并不势单力薄,以后学院的毕业生多了,就会有新的力量崛起,
当海外贸易的好处显现出来,大汉又会多一个利益群体,这些利益群体就会推动着历史往前发展,谁想阻碍就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你有准备就好,老夫会尽力帮忙的。”
有新粮食的功劳在,陆鸣在汲黯心中就是永远都功大于过的。
郑庄此时也走了过来,“富民侯,以后老夫的孙子可就交给你了。”
汲黯狐疑的盯着两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和郑庄的关系不错,开起玩笑来更随意一些。
“不要乱说,什么叫不可告人的交易,那样的话我还能当着你的面说么。
我的小孙子这些年在读书一道上一直没什么长进,我只好厚着脸皮把他塞到这个新学堂里了。”
随着官员们散去,这个消息如同飓风一样吹向整个长安城。
……
义妁家。
“姐姐,你说我去帝国文理学院学习一番如何,据说里面会有很多富民侯师门的独门学问,而且以后还可以选择进入太学之中,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途径,比我现在当个小小的郎官强多了。”
正在看书的义妁头都没抬,“学成后还是要当官么?”
“当然,不当官的话怎么实现我心中的抱负呢,我这一身才学又该如何施展。”
“这时候你不怕义家绝后了?”
义妁放下医书,决定再劝劝自己的弟弟,“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郅都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郅都,汉景帝时期有名的大臣,敢于直言进谏,执法不阿,从不趋炎附势,和汲黯有几分类似,但是要更加严厉,“苍鹰”
汉景帝原本的太子刘荣被废掉太子之位后,被封为临江王,因为犯法被郅都查处后自杀身亡。
当时窦太后还在,因此迁怒于郅都,保不住自己老师的汉景帝,最终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又一个大臣。
“我知道,他触犯了权贵,先帝都保不住他,可是那又怎样呢?”
义纵面色坚定,“要是人人都惧怕这些权贵,天下还有王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