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自己所料!
南乐蓉当即把脸沉了下来,站起身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谈好吗?”
“累什么累!给我坐那儿!”黄香梅的声音登时提高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和颜悦色。
她垮起个批脸道:“好好跟你说话不听,非要来横的是吧?”
“你究竟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惊羽多好一孩子,能嫁给他是你的福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自己那个表哥什么德行,自己再清楚不过。
南乐蓉冷笑一声道:“这么想嫁,那你怎么不嫁给他?”
“混账!”这番话语瞬间惹恼了黄香梅,她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瞪眼喝道,“没大没小,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南乐蓉捂着有些麻木的脸蛋,咬着牙恨恨道:“想要我嫁给他是吧?可以!”
听到可以二字,黄香梅还以为她被自己这一巴掌打醒了,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笑容。
“除非我死了!”这句话南乐蓉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声,震得黄香梅耳根子嗡嗡作响。
“你……”
“我南乐蓉在此立誓,这辈子除了莫秋迟,谁也不嫁!”
“反了天了!”黄香梅气得直哆嗦,本想再给她两巴掌,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重重地将门摔了过来,朝外面人吩咐道:“给我把她看好了!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给她吃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硬还是身体硬!”
回到大堂,黄惊羽立马迎了上来,一脸期待地问:“姑母,她怎么说?”
黄香梅很是淡然地回道:“嗯~她说要考虑一下,你不要着急,很快就有结果的。”
“多谢姑母大人!”
“你小子!”黄香梅摇了摇头,“先下去吧,我和你姑父还有事情要谈。”
“好好。”黄惊羽点头哈腰,弓着身子跟条二哈似的,转身离去。
“你当真说服她了?”待到黄惊羽走远,南承言这才开口询问。
“哪有那么容易。”黄香梅走到他身边,一边给他按着肩膀,一边说,“她那臭脾气,和你那弟媳妇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软硬不吃。”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
“放心,我有办法的。”
当晚,黄香梅便让人把黄惊羽请了过来。
听说是姑母大人有请,黄惊羽没有分毫耽搁,屁颠屁颠地来到了黄香梅面前。
黄香梅指着桌上的食盒,淡淡道:“蓉儿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你把这些酒菜送去给她吧。”
“好的,姑母大人,我这就去。”说着,他拎起食盒便要离开。
“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黄香梅说话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递到他手中,压低声音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黄惊羽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起来,他不停地点头,千恩万谢之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南乐蓉的房间。
喝退守在门口的下人,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蓉妹妹,开门,是表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不用了。”南乐蓉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心烦,当即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听话!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行?这些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
外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心烦意乱的南乐蓉索性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予理睬。
敲了老半天,好话也说了一大箩筐,见还是没反应,黄惊羽立马失去了耐心,从下人那里要来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南乐蓉没想到他会不经允许直接闯入,立马寒着脸喝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你说你是何必呢?和自己较什么劲?”黄惊羽自然不会听她的,摇了摇头,走到桌子前,打开食盒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道:“姓莫的那小子一穷二白,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不是我夸口,在我面前,他就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你真想跟那种蝼蚁般的人过一辈子?”
南乐蓉面若寒霜,指着门外大声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听到她说叫人,黄惊羽顿时笑了起来,一脸戏谑道:“你觉得有人会管吗?”
“你究竟想怎样?”
“哎,你看你!干嘛对我那么大的敌意呢?”黄惊羽摊了摊手,“我就是好心给你送点吃的,真没别的意思!你要是饿瘦了,表哥可是会心疼的呀。”
南乐蓉越看他越觉得厌恶,满脸愤怒道:“我怎样,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你可是我心爱的人呀!放心,我会出去,不过……不是现在!”说话间,黄惊羽已经邪笑着站起了身,他顺势将房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眼看对方当着自己面脱下了外衣,南乐蓉大惊失色,她身子不停往后缩去。
本想去拔床头的佩剑,却被对方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干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来吧!”黄惊羽将佩剑随手往后面一丢,怪笑一声便扑了上去。
“畜生!你给我滚开!”慌乱之中,南乐蓉一脚踢中黄惊羽裤裆。
“嗷~”这一脚差点没给黄惊羽直接干报废,他当即便捂着裤裆蹲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传出老远。
“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南承言,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好大侄在地上打滚,立马将目光投向了面色铁青的南乐蓉。
见她一言不发,南承言也火了,一声爆喝:“说话!”
南乐蓉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是他无礼在先,我才……”
“姑……姑父,你要为我做主啊!”黄惊羽强忍着疼痛,哭嚎起来,“我……我就是心疼蓉妹妹,想给她送点吃的,结果,她二话不说就踢我那里……嘶!好疼!”
南乐蓉万万没想到,这黄惊羽无耻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来个恶人先告状!
“我看你是疯了!”一直拿黄惊羽当亲儿子对待的南承言,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气满胸膛,上去便呼了南乐蓉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得南乐蓉口吐鲜血。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姗姗来迟的黄香梅,直接无视了脸被打得吐血的南乐蓉,上去搀起她的好侄儿,关切道,“伤哪里了?来,姑母给你看看。”
“咳~”南承言立马咳嗽一声,目光朝着某个部位看去。
“你干的?”黄香梅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南乐蓉身上,那眼神几乎恨不得上前活活撕了对方。
南承言一把拦住即将暴走的她,叹了口气道:“算了,先带惊羽下去治伤吧。”
“哼!要是惊羽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黄香梅扶着自己的好侄儿急匆匆地去了。
“真是家门不幸!”南承言叹息一声,也随之离去。
房间门再次被锁了起来,南乐蓉抱着胳臂躲在墙角,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嘶~啊!”回到自己住处的黄惊羽,心中很是气愤。
本来他姑母的意思是,在酒菜里下药,然后自己顺利成章把事情办了,结果那疯娘们死活不肯吃,他这才霸王硬上弓。
但没料到她会直击自己要害!
尽管已经抹了膏药,依然还是疼痛难忍。
好不容易挨到半夜,疼痛感基本消失。
他拿出藏在床下面的春宫图,准备发扬一波老祖宗传统手艺时,却惊人的发现,那东西,起不来了!
这可把他急得不行,但不论他怎么刺激,都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它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一般。
气愤至极的他猛地将床板一拍,咬牙切齿道:“南乐蓉!老子跟你没完!”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未眠的黄惊羽,正准备去找南乐蓉讨个说法。
路过正殿时,忽听有弟子来报,说是莫秋迟前来拜访。
他当即便要让人将其轰出去,南承言却阻止道:“来者是客,岂有把人赶出去道理?让他进来,正好我也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可是姑父……”
黄惊羽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姑母黄香梅打断道:“惊羽不要慌张,且看我们如何羞辱他。”
听她这么一说,黄惊羽点了点头默默站到了一边。
很快,莫秋迟在两名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正殿。
他朝着坐在主位的南家夫妇二人拱了拱手道:“晚辈莫秋迟,拜见庄主,庄主夫人!”
“免礼。”南承言挥了挥手,却没有叫他坐的意思,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莫少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提亲。”莫秋迟言简意赅,直接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临行前有王霸天的一席话,他这两个字说得底气十足。
“就你这比样,也配……”
“贤侄稍安勿躁。”南承言打断黄惊羽的话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知莫少侠看上了我水月山庄哪位侍女?”
“她不是侍女,正是您的侄女,水月山庄大小姐,南乐蓉小姐。”莫秋迟直视他的目光,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哦?看上蓉儿了?那请问,你以什么身份向她提亲?”
就知道这货会拿这个说事,莫秋迟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我没身份,也没背景,但我有一颗爱她的心!天地可鉴!”
“哈哈!真是笑话!”南承言眯起眼睛,手指头敲了敲桌子道,“不知莫少侠可曾听过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黄香梅冷笑一声道,“我家蓉儿可是金枝玉叶,让她跟着你流浪江湖,风餐露宿,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就是!”黄惊羽上前一步,跟着附和,“穷得跟狗一样,你拿什么让蓉妹妹幸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行了,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小子,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水月山庄这棵大树,你这辈子都别想攀上。来人,赏他二两银子当路费。”
“哈哈哈哈!”见莫秋迟被自己姑母当成叫花子一般对待,黄惊羽心中那叫一个开心,裂开蛤蟆似的大嘴大笑起来。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啧啧,你们水月山庄还真是大方啊!不如也赏我二两银子当路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