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群杂碎一个都不能留!”
看着手中的记述,张书缘当即就凝重的看向了朱由检,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本该于三年后起义的不沾泥部(李自成在里面),就是拼着一腔热血在陕西打开局面的,虽然他们后来被官军所围并投降了高迎祥所部。
但不得不说,若不是陕西军备的糜烂,他们能掀动起什么波澜?
哪怕天灾再浩瀚,他们也抵挡不住手中有枪的地方军!
“嗯,这些人一个不留!”
看着面前从未露出此像的小哥,朱由检也十分的凝重。
他此时不但是早已深知了大明结局,更是对大明的破败了有了深刻的理解。
“小哥,这换人好说,你觉的这陕西要用谁合适?”
“嗯…陛下,我也没想到什么人合适,但有一个人我们可以暂用。”
“哦?是谁?!”
朱由检旋即就一懵,在他的印象里小哥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大到历史走向,小到人物细节,他统统都知道,这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言语之时。
这说实在的,我华夏自古浩瀚,人杰辈出,哪怕是熟读四书五经,通晓古今的专家学者都不可能彻底了解一个朝代。
因为史料总是残破或记述不明的,而且我华夏的人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历史都承载不下。
就比如此时的大明,谁敢说没有底层那默默付出的雄杰?
“练国事!”
皱着眉,张书缘想了想就提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练国事,字君豫,是河南永城人,其祖上是明初名臣练子宁的八世孙。
在原有的历史中,他曾担任过四川道御史、陕西巡抚、并在后来还守卫过广西,是南明政权的兵部左侍郎兼尚书。
而这个人在史书上的评价也算是个守持之人,结局也是因为陈奇瑜推诿罪责,以至于他练国事抗下了“放八大王进入内地”的罪名,差点被朱由检给搞死,若不是他本身有能力,在加时局危难,他逼死于广西!
“练爱卿?”
听到他举荐的练国事后,朱由检就紧锁起了眉头。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受过魏忠贤的迫害。
“嗯,正是,此人本就在先帝时就任陕西巡抚一职,据后世记载,他在陕西时是治理有方,不但阻塞黄河水患还有知兵之能。”
“那如此说来,这练国事着实是位能臣了。”
听到这,朱由检那紧皱的眉头便就放开了。
在方才,他一直在愁这陕西该怎么处理,总不能杀了人之后,让朝内的文臣来管这里吧?
而张书缘所提的练国事,虽然是在先前年罢官了,但如今他却已是恢复了官职并在前些时间任到了太仆寺少卿。
“小哥,既然这练国事能用,那朕可以将他放到巡抚位置上,但这陕西卫都指挥使,你觉的该由谁担任交好?”
这说句实话,此时的朱由检是很不放心将一省大权全权交给一个人的,就怕再出一次胡廷宴等人的事儿。
“卫都…,陛下这指挥使一职要不用张福臻吧!”
“张爱卿?”
“嗯,张福臻善兵且刚正不阿,虽然他在历史上是告归,但不得不说他也是个人物。”
“哦?是吗?”
“嗯,陛下,此人在记载里,曾巩昌用射手百人击败数千流贼,后又在榆林以降兵六百击走上万流寇!”
一听这话,朱由检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张福臻!”
见朱由检情绪高涨,张书缘就赶忙给他泼了盆冷水。
“陛下,你先坐下,这张福臻虽说有大才,但这个人却极为固执用来打仗是个好手,但用来治兵却有问题。”
“有问题?!”
朱由检旋即就是一懵,心说这小哥是咋回事儿,有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嗯!他性格比较拗,不通人情啊,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历史上他是真的这样,居然给降军的赏赐,要比给自己的人还要多,以至于他麾下发生了兵变!”
“啊?那…那他就不会平衡吗?”
听到这,朱由检顿时就知道张福臻为何这么做了,无非是想靠着丰厚的赏赐安抚降兵。
但是,这安抚归安抚也不能差出那么多啊。
其实,他张福臻的策略都能看懂,但奈何那个时空里的大明是无钱无粮,给到他手中的资源绝不会多……
“所以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我想用洪承畴来担任陕西都卫的左指挥使,他张福臻为右指挥使,这样应该就能避免这个问题。”
想了想,张书缘还是决定用洪承畴了。
因为,此时的大帅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忙,孙传庭就任兵部尚书,卢象升应该是刚刚到京,李邦华是在整改军营,袁崇焕是在守卫关宁锦,秦良玉是在守护京师……
一想到此处,张书缘瞬间就头疼了起来,旋即就想到了军校。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曹化淳便就回来了。
“老奴参见陛下。”
“哦,大伴回来了,怎么样,胡廷宴他们可有参与?”
见他回来了,朱由检当即就问道,眼神里带着强烈的杀气。
“回禀皇爷,这胡廷宴、杨肇基以及陈奇瑜家中多有与王顺兴来往信件。”
“在这些信函中,奴婢还发现了一些特别。”
“哦?特别?那朕倒要看看了!”
曹化淳恭敬的扣了一手,紧接着就便拍手让小太监取来了信函。
接过一看,朱由检当即盛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神态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来啊,给朕将胡廷宴他们给叫过来!”
“是!”
一旁的护卫旋即就去隔壁屋子喊人了。
而张书缘虽然知道他们都有涉猎,但实话说他却是很好奇,他们究竟是干了什么事儿能把朱由检给气成这样。
“陛下……”
“小哥,你看看,这群王八蛋做的好事!”
听到他的声音,朱由检哼了一声就将手中的信函递给了他。
拿过来一看,张书缘也傻了。
只见,写有长兄胡青收的信函里写着。
【兄奔跑京畿,实属劳累,弟华源于前些天收取绸缎一十三万,银七十六万,特此交付兄之家人,代下月银钱收齐,弟再与兄分享。】
【请兄代弟与杨掌柜的言语一声,弟此次收获大不如前,实乃无法兑现先前分红。】
这是第一封和第二封,而第三封就成了。
【兄无虑,弟以差人走小道,将七饼送到,主人见物丰沛特予金银共计三百七十万,让我等再加勤奋。】
【卫兄进来可好,前日得知卫兄于京病重,弟随是不安,幸得上天垂涎偶获良物,特与兄分享。弟在陕全家安宁,兄无虑。】
“娘的!”
啪的一下,张书缘也是彻底怒了。
这几封信是一件比一件夸张,到了最后信中的内容就变成了如何寻觅小道以及如何避开宁夏官军的隐晦字眼了。
其实,这些东西不是他们不销毁,而是打算留着用来要挟一条船上的人。
倘若此事是发生在钦差的身上,他们就可以用这些信件去求救保命。
但可惜,如今要弄他们的人并不是什么钦差,而是皇帝本人!
很快,胡延宴等人就被人给带到了兵备司的后院主堂。
刚一进来,他们就见到了盛怒的朱由检,当即就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胡爱卿,你们方才可想明白了,这到底知不知道兵备司的实情?!”
“臣…臣等不知。”
“哼,好一个不知,那你们给朕解释解释这些信函!”
见他们还在抵赖,朱由检当即就一甩袖子将那信件扔到他们的面前。
看到飞来的信函,胡廷宴等人旋即就傻了,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一样。
“说!这个华源是谁?那个卫兄又是谁?!”
“陛下,臣…臣不知啊,这些…这些都是诬陷,陛下有人要害臣等呐!”
说着,胡廷宴等人就趴服在了地上。
“哼,诬陷?有谁诬陷能把这东西放到你巡抚府上?难道尔等当朕痴傻不成?!”
“陛下!”
“王顺兴,你来说,这信里的兄友弟恭都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朕可让你少些受罪。”
见他们不说话,朱由检就看向了几人身后的王顺兴。
“陛下是他们!这华源是罪臣,兄就指的是胡大人与杨将军,至于卫兄…臣…臣就不知了,还请陛下饶过我族亲啊,臣知道错了!!”
王顺兴当即就撂了,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可他也明白这死不能死自己一个人,而且也不能让九族跟着自己遭罪。
“呵呵,人都这么说了,你们呢?不反驳反驳?”
“陛下,他王顺兴是诬陷,他见陛下允诺就开始攀扯起了我等,请陛下明察啊!”
“正是,陛下,臣杨肇基未将数十年家中清贫如洗,若是陛下不信可差人去臣家中调查!”
这胡廷宴与杨肇基还在狡辩,见他们如此,王顺兴便就怒了。
“陛下,勿要听他们胡邹,罪臣知道一处地方放有他们的赃款!!”
“大伴,带着王顺兴去找!”
“遵旨!”
曹化淳干练的便拎起了王顺兴,带着人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