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孙老师打电话,说下情况,那边的抓捕不要白费力气了。”
李八斗跟姜初雪说了声,然后简单地看了下现场,和之前凶马案的现场一样,一切的物件看起来都挺整齐,没有混乱的迹象。死者似乎除了头部之外,不见有其他出血的外伤。这属于现场在凶手的绝对掌控之中,死者根本没有什么挣扎和反抗的余地。
“这么凶残?这混蛋傍晚还在长安巷,这又逃出来杀人了?”包古一脸夸张。
李八斗说:“夏长生只是凶马案的一个疑犯,但并不能确定他是凶犯。”
包古说:“在夏东海的别墅顶上留下烟头,吴国晋被杀当晚,又拿走他的U盘。脚印,DNA,都证实了是他干的,与赵飞虎和黎东南也都能扯上仇杀的恩怨,动机确凿,不是他,还能有谁?何况他神奇地杀死王哑巴和董十八这种高手的手段,完全符合凶马案犯的特征。”
“这也只能说明他的疑点很大,不能就说是他。”李八斗说,“除非,能第一时间在凶案现场发现关于他的痕迹证据。”
包古说:“他有反侦破经验,能把现场做得没有痕迹,有什么办法?凶杀现场之外就不一样了,总有些疏忽,所以后面在夏东海的楼顶能找到他的烟头,在吴国晋的墙外也能发现他的脚印。何况,下午的一切已经足够解释他杀赵飞虎的动机!”
“下午的什么就能解释他杀赵飞虎的动机了?”李八斗问。
“很显然啊。”包古说,“首先是那个黄毛跟踪他,结果跟踪技术不行,被他发现了,绑了起来,问出了原因,他知道了赵飞虎悬赏一百万要他消息的事,恰好董十八又追杀而至,他知道他跟赵飞虎这一帮人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不然,赵飞虎一直好好的,为什么就死在这个时候?”
“你的分析是有道理,可问题是,你觉得夏长生在绑了黄毛,杀了董十八,又被警方围堵的这种情况下,他还有那个心思和精力从县城来石笋镇杀掉赵飞虎吗?”李八斗问。
包古说:“这正说明他的性格凶残,本事高强啊。”
李八斗说:“我不知道他怎么逃出长安巷的,但我知道,他抓到黄毛之后,只知道赵飞虎一方会派人杀他,并不知道警方监听赵飞虎,也知道了消息。所以,警方突然出现,他肯定心慌,后面发现特警民警全面布控,必如惊弓之鸟。加上杀人,逃跑,一番折腾,他必疲惫不堪,他不大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来杀赵飞虎的。何况,他又是如何确定赵飞虎是在自己家,还是在这里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斗哥你也会看走眼的。”包古说。
“看没看走眼,拿事实说话吧。”李八斗一笑。
姜初雪过来,说已经给孙四通打了电话,他马上往这边赶来,法医也会随后赶到。
“你不就是法医嘛,还要劳别人出手?”包古说。
“法医也总得要工具干活吧,我靠一双眼睛就能看出指纹脚印了,我是火眼金睛啊。”姜初雪没好气。
“把现场看好,我们可以先看看监控。”李八斗说。
他进过赵飞虎的别墅,做过仔细的观察,所以知道赵飞虎的监控主机放在哪里,当即直接来到了监控的房间。
监控仍然如常运作,没有被损坏。
李八斗将监控记录往后倒,一直倒,果不其然,在凌晨一点过两分的时候,监控镜头里出现了一匹马,一匹毛色血红、骨架高大的马,如一个凯旋的王者,从别墅的花园里缓缓地步出,步到接近别墅围墙时,两只前蹄一扬,后腿一蹬,一下子就跃了出去,然后,闲庭信步地去远。
监控画面再往后倒,一直倒到十二点过十分的样子,才在模糊的监控镜头远处看见凶马的出现,信步而来,越墙而入。
由于赵飞虎的别墅只在前方安装了一架旋转式监控,所以只能在那个画面里看见凶马出现和离去的时间,看见它在别墅花园里一定范围的神态举止。并无法知道它是怎么进的门,怎么在屋里杀的人。
“又只是一匹马?”包古睁大着眼睛,“难道,这夏长生会变?”
“嗯,他还可能是妖呢。”姜初雪嘲讽。
“你别不信。”夏长生说,“我看过一本书,叫人类世界未解之谜,人类已知的东西是很有限的,所以你不能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理。要不然你给我解释为什么夏东海案马把狗踹飞出去,四架监控不见可疑人物进出,只有马,却三条人命?如今已是第三起可证明的凶马杀人,都没有见到另外的凶手,你给我个解释?”
“我解释不了。”姜初雪说,“我要能给你解释,不早就破案了吗?”
包古说:“而且,这让我想到,长安巷被封锁,地毯式搜素的情况下,竟然都能被夏长生逃掉,我觉得在他和凶马的转换之间,肯定有某种神奇的关联。”
“是的,他变成一匹马跑出来了。”姜初雪故意说。
“我懒得跟你争。”包古说,“当夏长生被证实为凶马案凶手的时候,我看你们脸会不会被打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