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阎老三并没有坐在小院门口。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但院门是开着的。
唐白直接把电驴儿骑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人。
唐白也没有喊,他人在电驴儿上没下来,眼睛却已将整个院子扫了一圈,看见那块地上历经岁月沉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阎老三是杀猪的,这些暗红色想当然是猪血,也不足为奇。不过,唐白还是感觉到这院子有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尤其是摆放在墙角的杀猪凳,挂在墙上的撩钩之类,更显得这院子充满了杀气。
他不敢想象,如果夏天被阎老三所害,那是一种如何悲惨的情景。
“唐白?”阎老三突然出现在门口,喊了声。
唐白转过头来,保持着微笑,喊了声“阎叔”。
“有什么事吗?”阎老三问。
“算是吧,一点私事。”唐白从电驴儿上下来。
“什么事?”阎老三问。
“我想问下阎叔,夏天最近找过你吗?”唐白将目光死死地盯在阎老三的脸上。
“夏天?”阎老三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的样子,“夏天是谁?”
唐白说:“就是上次阎叔在我店里看见的那个女孩。”
“哦,她?”阎老三说,“好像到我家来找过我一次,怎么了?”
“我突然联系不到她了,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唐白故意问,“她找阎叔什么事呢?”
阎老三说:“说是要写本什么书,找素材,想让我讲讲我的故事,我一个杀猪的,有什么故事讲呢,就推脱了。”
“什么时候的事?”唐白问。
阎老三说:“大约一个多星期吧,也或者十天?记不清楚了。怎么,你是喜欢她吗?”
“是的,很喜欢。”唐白回答得很肯定。
“不要被女人漂亮的外表给迷惑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还是找个长得平凡点的吧。”阎老三说。
“阎叔你觉得,她是出了什么事呢?”唐白问。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可以去她家问问吧。”阎老三说。
“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我是觉得阎叔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见多识广,所以想找你帮忙拿个主意。”唐白问,“阎叔觉得,她会不会是被人给杀了呢?”
“被人杀了?”阎老三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唐白说:“你想啊,如果是出别的什么事,不至于电话一直不通,既然电话一直不通,说明她可能已经遇难了。如果是车祸或者其他方式遇难,那也早有遇难的消息传出来,电视报纸新闻也会报道,可这些消息都没有,说明还没人知道她的遇难,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杀害了,连尸体都找不着的那种,是吧?”
阎老三的脸皮颤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万一是她的电话丢了,或被人偷了,关机了呢?”
唐白说:“电话号码都是存在手机卡上,如果是她的电话丢了,或被人偷了,她为了不与人失联,肯定会立马买新手机,然后去补回号码的。”
“嗯,有道理。”阎老三说,“看不出来,你的逻辑推理不错啊。”
“那么,是阎叔你杀了她吗?”唐白突然问。
阎老三的脸皮颤了下,眼神也陡地变得锋利:“我杀了她?我为什么杀她?”
唐白却仍是不慌不忙地说:“因为,在这巴掌大的石笋镇上,我想不出第二个杀了人还可以把尸体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人。”
“你怎么就认为她被杀了,尸体还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阎老三问。
唐白说:“很简单啊,如果只是简单的谋杀,尸体被随便丢弃,那也肯定早被人发现了。而至今没有消息通告,那就说明抛尸地点很隐秘,而且被处理了痕迹,这不属于新手的激情杀人,而是一个有经验的老手,有着一定的预谋才可以做到,是吧阎叔?”
“有道理。”阎老三问,“那你告诉我,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呢?”
“这个?”唐白说,“在无数的杀人案件中,有为仇怨所杀的,也有些跟仇怨无关,为了财,为了色,或为了自己的一些变态心理,理由有很多,阎叔是哪一种,应该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是吧?”
“你这是认定是我杀的了?”阎老三的脸更黑了。
“那你说是,还是不是?”唐白问。
“如果我说是,你想怎样呢?”阎老三那锋利的目光逼视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