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遥远的大宋。
扑棱棱……
一只鸽子落入站在窗边的男人手中。
郭京平静的眼神,在接下来鸽子的腿边绑着的信封,一目十行阅览之后果然消失。
他满心都泛起了欢喜。
下一秒钟,郭京没有任何耽误,选择直接进宫,和赵桓分享这个消息。
宫中。
赵桓本还在思索下次夏猎要去哪里,下次的避暑山庄选在什么位置,就听到有人急匆匆来报,国师来了!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
“快请国师进来。”
郭京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桓一脸高兴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期盼的神色。
赵桓连连开口问:“亚父!”
“你说,今年夏天避暑山庄,我要选择去哪个位置?”
“官家,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贫道有一事要汇报。”郭京眼神流露出几丝无奈。
“什么事?”赵桓愣了一下。
他还没有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呢,就听到郭京开口说道:“有关之前贫道派去的买马的人的事情。”
“如今他们已经成功买到了马,不日之后就会运送回大宋。”
“从今往后,我们大宋不用再为马匹发愁。”
“也不会在这方面受到其他人的限制了。”
什么?
赵桓一瞬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当真吗?”
他急匆匆地问。
郭京非常沉着,冷静点头。
下一秒钟赵桓顿时喜不自胜,差一点就在众人面前欢呼起来。
他压抑住了内心之中的喜悦。
赵桓狠狠喘了两口气。
“好好。”
“实在是太好了。”
“这个消息对朕来说简直是近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亚父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郭京摇摇头。
他还真没有什么需要用到别人来帮自己的。
赵桓脸上的笑容进一步扩大。
没有需要帮忙的好呀。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自己需要出钱出力的地方。
“亚父辛苦了。”
“不如亚父今天晚上便留在皇宫当中,跟朕一起开宴会庆祝吧。”
郭京倒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赵桓立刻去吩咐其他宫人。
“没听到朕的命令吗?”
“立刻去吩咐御膳房那边,今天晚上朕要在皇宫之中连夜笙歌大开宴会,以此来庆祝我们大宋的又一步突破。”
旁边守着的太监连连点头,马不停蹄地下去操办这件事情了。
这件事情带给赵桓的喜悦确实是巨大的。
所以,第一日开宴会。
第二日开宴会。
第三日开宴会。
……
夜夜笙歌。
他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庆祝,也就只能够开宴会。
赵佶额头上冒出来了一朵十字小花。
他听着在自己的耳边传来的靡靡之音,突然有些疑惑,到底是自己比较爱放纵还是赵桓爱放纵?
“真是受不了了。”赵佶咬牙切齿开口说。
他从来没觉得一个人有这么烦。
赵桓这个逆子现在在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最烦,只有更烦。
可是……
赵佶看看自己身子周围守着的人,再看看自己门外守着的人,顿时一阵心有不甘。
赵佶的拳头慢慢握紧,可他保养良好的双手却已经软弱无力。
自从他被软禁以后,便一直都被困在这里,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
每天除了能够看看书写写字,什么都做不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赵桓还夜夜笙歌开宴会。
赵佶心中火起。
可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上去便给赵桓一些教训。
赵佶望着窗边的弯月,心情烦躁的咬住了嘴唇。
好烦。
烦得不得了。
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
外面热热闹闹的。
赵佶感觉自己好像更加凄凉了。
赵桓在开宴会开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有些烦了。
天天这样子,谁都受不了啊。
虽说他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
赵桓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他想到了!
“也许朕应该给亚父一些赏赐。”
“所以说这件事情不能够放到明面上说,但朕也可以私底下给亚父赏赐。”
“……可是要赏赐些什么呢?”
赵桓顿时陷入了犹豫和纠结当中。
赏赐的东西太贵重了,他会觉得心疼。
太便宜了,显现不出来他对亚父的重视和信任。
着急。
实在是着急。
“有了。”
赵桓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急匆匆地将郭京请过来皇宫当中。
郭京倒是有些疑惑。
赵桓又想做什么?
赵桓没有给郭京更多疑惑的时间,兴冲冲的开口询问。
“亚父!上次买马的事情,朕思来想去确实是朕做的有失妥当。”
“亚父为大宋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可朕竟然没有来得及赏赐亚父。”
“亚父想要什么东西但说无妨?”
“朕必定会赏赐给亚父。”
又来了。
郭京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
赵桓到底要把这种把戏用到什么时候呀?
他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把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
万一自己真的说出来一个他不想给的赏赐,那接下来恐怕得父子关系恶化一段时间了。
郭京心中无语。
但还别说。
他还真有想要赏赐的东西。
“官家既然这么说,那贫道也就不多纠结了。”郭京微微一笑。
“恰好贫道在这之前就已经有想要的东西。”
赵桓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
国师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什么?
该不会要朕的私库里面的东西吧……
可千万别要朕收藏的那些字画啊。
“贫道想问官家借一个人。”
赵桓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想要一个人呢。
想要谁都行。
想要他那个活爹也可以。
不要他的宝物,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亚父想要谁?”
“难道还有人不听亚父的调令吗?”
“那倒不是。”郭京摇摇头否定。
“只是贫道想要借用这个人去做一些事情。”
“不知道官家能不能割爱。”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桓看得很开。
郭京就算把人给接过去了又怎么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还是那句老话,该是他的还是他的,根本不能反抗他。
他大手一挥。
“亚父尽管说,要多少人朕都绝对不会吝啬的。”
“谢官家。”郭京眼中划过有些得逞的微笑。
“但贫道只要一个人足矣。”
“他就是司天监的监正,沈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