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贫道自有办法对付他。”
郭京摆了摆手,这小子以前就是被捧得太高了,一直被人家夸赞天赋选手。
后来又遭遇童贯打压,一时间心态失衡。
一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要死要活。
孩子毛病大怎么办?
多半是缺打,打一顿就好了。
孙傅一听这话,暗骂自己糊涂。
担心国师遇到危险?
那自己这不是担心财神爷钱不够花,担心寿星公寿命太短吗?
国师那是什么人?
未卜先知,算无遗策。
能请天帝下凡的活神仙,还能治不住区区一个姚平仲?
“麻烦孙相公亲自送过来,今天就不留你了。”
郭京和孙傅客气的拱了拱手,他现在着急给姚平仲大换血。
“客气了,客气了,国师跟老夫这么客气干什么?”
孙傅故作不满的说道:“咱们这什么关系?老夫和国师那可是全朝廷最铁,最久的关系。”
“我孙傅就是国师的左膀右臂,唯国师马首是瞻,国师指东我绝不往西,国师让我抓狗,我绝对不撵鸡。”
“国师,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这手下也是人才济济,他们除了不擅长踢球,别的干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孙傅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郭京这才明白孙傅什么意思。
“孙相公近来不去勾栏听曲,改喝茶了?”
郭京笑着打趣了孙傅一句。
这茶味都飘出天师府了。
郭京就说,怎么押送个姚平仲还需要孙傅亲自过来?
合着这是来给自己上眼药了。
瞧瞧这话里话外的,就差直接说他孙傅比高俅强一万倍了。
这是争宠来了啊!
“喝茶?国师喜欢喝茶?正好,我家里还有点太上皇御赐的极品好茶,回头我就让人给国师送过来,不,回头我亲自送过来。”
孙傅势必要把国师最贴心的人设立稳了。
高俅那老小才和国师相处几天?
不就是运气好,拜国师为师了吗?
那国师还是自己最先发现,最先举荐到官家面前的。
国师安排他去抓姚平仲又如何?
他孙傅不酸,心里一点不酸。
也就是他不凑巧,他要是一块在国师跟前,那国师肯定选自己,不可能选那个踢球。
“老孙,你这话说的……”
郭京上前揽住孙傅的肩膀:“咱们这关系,我要是想喝茶,还用跟你拐弯抹角吗?不过,御赐的茶叶,送过来也行。”
“另外,我还真有个事情需要你给安排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柄的原因,郭京原本确实觉得和孙傅关系最亲近,但是最近确实觉得高俅办事自己更放心。
主要是他之前就那么郑重其事的交代孙傅一件事,让他把秦桧给噶了,他还给办砸了,以至于郭京对他产生些许不信任之感。
虽说这次交代高俅的事情他也没办好,可这次赖不到人家高俅身上,这可都是宫里那位给折腾的。
“国师尽管吩咐,这次我肯定办好。”
孙傅一听郭京安排自己做事立马喜笑颜开,就跟他求着郭京找自己办事似的,迫不及待的打包票。
低声在孙傅耳边交代了几句后,孙傅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国师,您要那玩意干什么?您喜欢看花灯的话,我立马让人给您制作一个最大最豪华最好看的,给您放在天师府不就行了?”
孙傅很疑惑,郭京让他去搜寻城内所有的孔明灯干什么?
而且还越多越好,有多少要多少。
这元宵节都过去了,谁家还保留孔明灯啊?
这玩意,做起来简单,基本上都是现做的,保存也不好保存,应该没有存货。
就算谁家有没卖完的,也都是会改成灯笼重新出售。
毕竟这个时候,纸张还是奢靡的东西,尤其是灯笼纸。
普通百姓人家用的都是火把和煤油灯,可用不起灯笼这种奢饰品。
“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用了,总之你记住,越多越好,只要你找的灯笼足够多,我给你记上一大功。”
郭京懒得和孙傅解释,主要是这小子嘴也不严。
除非是郭京想要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才会告诉他,否则还是保密吧!
“你记住了,给我秘密进行,要是被别人知道……”
“不会,国师放心,我这人嘴严的很,我办事你放心。”
孙傅连连保证。
“去吧!最好三天之内给我凑齐。”
郭京已经想到了让完颜宗翰主动离开的妙计。
历史上,金人为什么在攻打到开封府城下最后却还退走?
除了议和的原因之外,还不是因为城墙难以攻破,再加上他们的补给跟不上,和大宋耗不下去了嘛。
郭京,这次就要断了完颜宗翰的后路,他倒是要看看失去保障,完颜宗翰还能不能和大宋死扛到底。
“祖翁,他好像要醒了……”
郭京正想着计划,高柄指着姚平仲提醒了郭京一句。
“去,先给他绑在天师府门前的树上晾一晾。”
郭京说着,又嘱咐了一句:“对了,别给他洗脸,也别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身份。”
郭京是想要磨一磨姚平仲的性子,不是想要逼死他。
以开封府百姓现在的压抑程度,倘若知道这是姚平仲,众怒难平之下,不得砸死他?
“好嘞!”
高柄亲自带着人动手,将姚平仲绑在天师府外面的大柳树上。
很快,就有不少来上香的香客发现了姚平仲,纷纷围了起来。
姚平仲醒来以后,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还没让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周围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人,正围着他指指点点。
姚平仲顿时一惊,下意识的挣扎,这一挣扎他才发现自己被绑着了。
而且这个绑法,他越挣扎越紧,越挣扎能挣扎的幅度就越小。
“放开我,放开我……”
姚平仲低着头怒吼,他拼命低头想把自己的脑袋给夹到胳肢窝里面藏起来。
他感觉周围人这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就如同火焰在燃烧自己,如同钢针在深深扎入自己骨髓。
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更不敢看这些人的眼神。
他唯恐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嘲笑,看到讽刺的神色。
他更加害怕这些人中有人认出来自己,认出他小太尉姚平仲,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