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剑跳下沙包,端着狙击步枪朝前面的沙包走了过去。栓子也跳了下来,跑到昊剑身边,举着狙击步枪监视对方。
到了沙包跟前,栓子端着狙击步枪警戒,昊剑坐在沙包上,狙击步枪放在手边。那疤痕也坐在沙包上,另一个人端着盒子炮在沙包前面警戒。两座沙包相距十来米,说话能听清楚。
“报上名号!”昊剑盯着对方。
“为啥你不先报?”疤痕抬起眼睛。
“我得确认你配不配跟我说话。”
“好大的口气!敢问一句,啥样的人不配跟你说话?”
“如果你是这里王爷的手下,那咱们就谈谈。如果是土匪杂毛,或是日本鬼子的走狗,不但没资格坐在这里,还要统统干掉!”
“这话听着倒是提气!只是,你们不到百人,能干掉我们这么多人?”
“我们人是不多,不过干掉你们这点人应该不会很难,也不会有啥伤亡。另外,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抗日队伍,你有多少人?多大能耐?能跟抗日队伍对抗?敢对抗吗?”
“这么说,你们是抗日队伍了?抱歉,多有失礼!我们确实是王爷的手下,你们进到了王爷的地盘,我们过来问问。”
“真是王爷的手下?那对不起了,该道歉的是我。只是,你们如此询问,也未免太夸张了,恐怕是个队伍都得送你们几颗子弹吧。”
“本来想给你们个下马威,结果……说正事,你们来此何干?为啥不请示王爷?另外,十匹马没了,还有好几个兄弟摔伤,得有个说法。”
“我们只是路过,请示个啥?至于马匹和伤员,那好说。”
“好说就成!这是王爷的领地,不管你是啥人,也不管你来干啥,都必须请示王爷,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过去。”
“嘿,走个路也要请示,这是哪家的规矩?是不是还要送礼啊?”
“不带礼物,你连王爷府都进不去。”
“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重申一遍,我们是抗日队伍,要去打鬼子,让过得过,不让过也得过。如果胆敢阻拦,那就是与抗日队伍为敌,就是日本鬼子的帮凶,就是卖国贼,格杀勿论!”昊剑拿起了狙击步枪。
“哎呀,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担待不起。这样,我陪你去见一趟王爷,也不用拿啥礼物,把事情说清楚,过你的路就是了。”疤痕妥协了。
“刚开始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去拜见一下这个王爷。但是现在,耽搁了这么大工夫,对不起了,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得赶路。”昊剑跳下沙包,提着狙击步枪就往回走,头也不回。栓子也跳下沙包,快速后退着,狙击步枪一直对着疤痕。
“好汉,我去禀报王爷,请你们稍等一会。”疤痕也跳下沙包往回走。
“随便!”昊剑扔下一句话,加快了脚步。
昊剑回到队伍跟前,回头一看,有几匹马向北跑了,其他马依然停在原地,牧人也都骑在马上。他命令所有人都撤到马匹跟前,不过并没有出发。对方并不是土匪汉奸,还是轻易别惹事。他相信疤痕会去禀报,也相信王爷会让过去的,苏木的王爷那么好,这里的王爷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不多时,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昊剑抬头一看,十几匹马跑了过来,就没有动弹,定定的看着那伙人。
那伙人跑到牧人跟前,跳下马,把缰绳扔给其他牧人,大踏步走了过来。那些牧人依然停在原地,端着步枪盯着昊剑他们。
“你们是哪里的?怎么证明就是抗日队伍?部队番号是什么?长官叫什么名字?”疤痕旁边一个四十多岁、个头不高的人走到昊剑跟前。这人穿着中山装,寸头,留着短胡须,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给人感觉相当的阴沉。
“这是你问的吗?为什么要问这些?”陈建民反问道。这是大漠地带,能问得这么专业,不由得让人起疑。他怕没当过兵的昊剑说漏了,就赶紧接过话茬。
“笑话,从我们地盘上过,当然得问清楚了。”短胡须小眼睛转了几转。
“你们?你不是牧人,也不是这里人吧?”昊剑问。猎狼大队东西南北各地人都有,他也听惯了各种口音。这个短胡须汉语相当的流利,但是乍一听却有那么一种感觉,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而且这种感觉只能第一次听才有,再听就听不出来了。
“好汉,这是李军师,我们王爷的总军师。”疤痕介绍着。
“总军师,这啥官啊?是不是你们王爷大小事都归他管?”
“年轻人,这跟你有关系吗?”李军师问。
“当然有关系了。万一你是小鬼子的奸细,那我可就要除奸了。”昊剑笑道。他扫视着李军师两侧那七八个人,虽然都穿着牧人衣服,但怎么看都跟疤痕他们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太清楚。
“年轻人真会讲笑话,这里又没有日本人,哪来的日本奸细?”
“军师大人,这说明不了啥。以前中国也没有日本人,但是现在你看,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等等,到处都是日寇。所以,只要是日寇,不管他有多狡猾,不管他隐藏的多深,都必须挖出来,彻底干净的消灭!”陈建民挥舞着花机关枪。
“年轻人,没搞错吧?是你们要过路,问的也是你们,转移什么话题?再说一遍,把你们的队伍番号、长官姓名、来这里干什么等等都说清楚,不然休想过去。”
“李军师,我也再问一遍,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这是王爷的规矩,路过王爷地盘的人必须都说清楚,尤其不明不白的人,更要审问清楚,不然……”
“不然咋的?要打是吗?还有,这恐怕是你的意思吧?王爷他会问这么详细?”昊剑问。
“如果你们执意不交代,那我就没办法了。是不是王爷的意思,去问问王爷不就知道了?”
“好啊!正好饿了,就去美美的吃一顿,前头带路。”昊剑摆摆手。他对这个所谓的军师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总想把这个家伙肠肠肚肚都扒出来。
“好汉,你不是要赶路吗?”疤痕很是疑惑。
“大哥,我是要赶路,可咱们的总军师实在太热情了,这不没办法吗?走吧,反正已经迟了,也不在乎这会功夫。”昊剑拍拍疤痕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