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日里,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倒也有些热闹。昊剑漫步在街上,边走边看着两边,不时扭头跟旁边的王大队长说几句。熊超跟在后面,暗中观察着人流。还有两个挎着盒子枪的伪军跟着,那是王大队长的勤务兵,时刻都不离左右。
走到镇子东边,程刚从人群中转了出来:“老板也出来转街啊?我们都转了一上午,西边可好玩了,全是好吃的。东边更好玩,有唱大戏的,离城门还近。”
“好,太好了!你们好好转,一会有戏了就看大戏。我跟王大队长来这边转转,看看有没有好事。”昊剑挥手让程刚几人走了。
走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大门跟前,王大队长敲了敲大门。
“大队长!”旁边小屋子门开了,走出一个伪军。昊剑扭头一看,小屋子里还有两三个人,不知道这帮伪军是偷懒还是放的暗哨?不知道的人确实看不出来这个普普通通的大门里面有啥名堂。
“把门打开,检查!”王大队长虽然是上司,但也不能随便进去,更不能随便带人进去,只能安个检查的名义。
两个勤务兵和熊超在门口等候,昊剑和王大队长进了大门。王大队长小声说这里原来是学校,日本人来以后,学校就不开了,他们大队一直占着。昊剑边听边走,边走边问,基本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问题。
穿过操场,就是几排房屋。昊剑看见西边两排房子门口都有岗哨,房子里好像有什么声音,估计就是关押女人的地方。他扫视着其他方向,想看看还有没有关人的地方。
东边一排房子比较高大,窗户上安着铁栏,大门也特别的结实。门口站着两名伪军,还有四个伪军在周围巡逻。
“大哥,那地方咋那么神秘?是不是漂亮小妞都在那里?”昊剑指着东边那排房子。
“吴老板,几个乡下女人值得那么防备?你要的货都在西边那两排房子,东边那排房子没女人,也跟你没关系。”王大队长看了看东边。
“哦,没关系啊?那就算了,咱们去西边看看。”昊剑又看了几眼东边,转身向西边走去。
“这两排房子都是女人,就不开屋门了,你从窗户看,看上哪个悄悄记住就行了,其他的别管。”王大队长吩咐道。
“嗯,知道了!”
还没走到窗户跟前,昊剑就听见屋子里面吵吵杂杂。他走到窗户跟前,从窗洞往里一看,屋子里全是女人,足足有好几十个,最大的不过三四十岁,最小的也就十二三岁,这些女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大声叫骂,有的哭哭啼啼,还有的目光呆滞,衣冠不整。他强压着怒火,转过这排房子,到了后面。
后面那排房子也关押着几十个女人,情况跟前面差不多。这些女人就跟牲口一样,吃喝拉撒全在屋里,有的女人傻笑着,好像已经疯了。
“王大队长,这些女人都是你们抓的?哪里人啊?”昊剑脸色铁青。
“八路游击队地盘上的,大都是皇军抓的,我们主要负责看管。哎,看好了没?看好了咱就出去。”王大队长左右看了看。
“看好了,走吧!”昊剑走到王大队长跟前。
“呯呯呯……”突然,西边传来几声枪响。
“哪里打枪?怎么回事?”王大队长立即抬起头。
“不……不知道啊!”昊剑假装害怕,又往王大队长跟前靠了靠。
昊剑当然知道那是咋回事。栓子等十几个弟兄利用镇长的条子混进了镇子,大部分在东边城门附近晃悠,还有几人在西边城门跟前溜达。大柱等十多人隐蔽在镇子西边的玉米地里,准备攻打西门。他进大门后,熊超立即对暗中待命的程刚等人发出了信号,程刚几人又分别对东西两边发出了信号。于是,按照事先安排,西边城门附近的弟兄先动手了。混进镇上的弟兄没有武器,不过只要有鬼子汉奸,搞几件武器太容易了。
凄厉的哨声四处响起,街上枪声大作,到处都在喊叫,到处都在乱跑。就在混乱中,昊剑听到有整齐的脚步声向西边跑了过去,知道鬼子被调到了西边,至少大部分被调到了西边。
“出事了,快走!”王大队长抽出了二十响,抬脚就要往外走。
“走不了了!”昊剑抬手朝王大队长手腕一击,二十响顿时换了主人。他抬起二十响顶上王大队长太阳穴,另一手迅速抽出王大队长腰间的匕首。没等王大队长反应过来,匕首已经顶到王大队长喉管,二十响也指向大门前面目瞪口呆的哨兵。
“哎,吴老板,这是干……干啥啊?”王大队长懵了。
“不干啥,就想要这些女人。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把门打开。”
“吴老板,你要女人我给啊,何必这么……”
“别啰嗦!想要活命就让放下武器,把门打开。”昊剑匕首略略使了点劲,王大队长喉管上立马渗出了鲜血。
“哎哎……”王大队长叫唤着,却不肯下达命令。
“这位兄弟,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看见枪口?没听见命令?”昊剑朝哨兵扬了扬枪口。
“哎哎……”哨兵立即扔掉步枪,举起了双手。
“动作倒是挺熟练的,开门啊!”
“哎哎……”哨兵答应一声,掏出腰间的钥匙走到屋门跟前,回头看了一眼王大队长,打开了屋门。
屋里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呆呆的看着门口,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昊剑押着王大队长挪到门口,把哨兵踹到一边,大声喊道:“姐妹们,我们是游击队,过来救你们来了,赶紧出来,咱们回家。”
“啊?是游击队?姐妹们,都听我指挥,有走不动的互相扶着,实在不行就抬着,一个挨着一个,赶紧往外走,快!”门口跟前一个满脸血污的女人大声喊着。
昊剑不禁看了那女人一眼,却顾不上多想,押着王大队长就往后跑,得把后面的女人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