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汉,我花钱娶媳妇,这天经地义……”肥头大耳朵哆嗦着。
“娶你妈个头!这么小点人,你女儿都比她大吧?你他妈能忍心?我把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二锁狠狠一脚,肥头大耳朵顿时飞了起来。山子扑过去又踹了几脚,还从老家伙怀里搜出一把小手枪。
这时候吕涛他们冲了下来,把几个枪手控制住,枪也收了。其他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几个吹唢呐的面无表情的站着,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但也不能随便走人。
“这位大姐,麻烦把姑娘扶下来。”昊剑对后面一个女人说。
不等女人搀扶,轿子里的姑娘已经走了出来,站在昊剑面前,抬起美丽的大眼睛:“你们不是抢劫吗?走啊!”
“琴子,可不敢……”后面那女人急忙拉住姑娘。
“小姨,只要他们不害你们,我跟他们走!”
“琴子,咋这么说话,他们都是……”
“这位大姐,请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当然,那位肥猪除外。琴子姑娘,我就问你两句话,成吗?”
“嗯!”琴子点点头。
“那家伙是不是到你家抢人了?”昊剑指着被二锁控制的肥头大耳朵。
琴子沉思了一阵,轻轻摇摇头,随即又使劲点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不不不……”琴子不停的摇头,泪水又出来了。
“好了,琴子姑娘,这事我给你做主。二锁,把那家伙提过来。”
二锁提着肥头大耳朵走了过来,使劲往地上一扔,山子朝那家伙屁股上狠狠踢了两脚。
“猪狗不如的老东西,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咋说来着?就是让你的儿女给你坟头烧纸。”山子枪口对准肥头大耳朵。
“好汉饶命,饶命!新媳妇给你们,钱也都拿走,只求饶过性命,饶命啊!”肥头大耳朵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这可是大活人,你要娶的媳妇,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配做人吗?”二锁再起一脚,又把那老家伙踹了个坐墩。
“哥,你跟个猪狗有啥说的?一枪毙了,扔到沟里喂狼。”山子又抬起了枪口。
“饶命,饶命……”那老家伙忍痛爬起来,又开始磕头作揖。
“琴子姑娘,你说个意思!”昊剑转身问。他本来想问问这老家伙,可是二锁和山子老抢风头,老家伙又不住的磕头求饶,感觉特别恶心,再也没心思问了。
琴子抬起泪眼,看了看昊剑,又看了看那老家伙,轻轻咬着嘴唇。
“琴子,看在我给你们家那么多大洋的份上,就饶了我一回,饶这一回……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那老家伙爬到琴子跟前,不住的磕头求饶。
琴子厌恶的转过头。她恨这个老男人,恨不得撕得粉碎!可是真到了要这老男人性命的时候,她却又犹豫了,毕竟还没有长大成人,那颗童真的心里除了善良还是善良。
“老东西,今天你得感谢琴子,是她救了你一命,让你这颗猪头暂时寄存在肩膀上。但是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得老老实实做人,要是再敢做半点坏事,哪怕有一点点做坏事的想法,老子马上就会赶到你家,去取你的猪头,你们全家的脑袋都得拿走。”昊剑抬起老家伙的下巴。
“谢谢好汉,谢谢琴子!”
“老东西,刚才不是说拿钱吗?拿啊!”
“哎哎!”老家伙战战兢兢走到马跟前,从鞍子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二锁接过袋子递给山子,见路边有块大石头,便走了过去,两脚站稳,双手抓住石头使劲抱了起来,再一使劲举过头顶,朝老家伙走了过来。那老家伙吓得连连后退,那么大一块石头,足足有好几百斤,这大汉一下就举了起来,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咚!”二锁把石头往地上一扔,石头顿时深深的砸进地里。
“老东西,看见了吗?再敢做坏事,敢打琴子姑娘和家人的主意,老子就用这块石头砸你个狗东西,到时候看你老东西能经得住几石头?”二锁骂道。
“……”老家伙嘴唇哆嗦着,啥话都不敢说了。
“带着你的人,滚!”昊剑骂道。
“哎哎!”老家伙答应一声,跌跌撞撞走了。那几个被卸掉枪的家伙,还有娶亲的人全都跟着走了。马没牵,轿子也留了下来。
琴子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后面站着几个男女,都是来送亲的娘家人。
那几个吹唢呐的汉子也没有走。他们是那老家伙雇来的,现在老家伙成了那样,肯定不能跟着去了。
“好汉,您看我们……”一个汉子走了过来。
“大叔,那老东西没给你们钱吧?”昊剑微笑着。
“好汉,都这时候了,还啥钱不钱的。那个……要是没啥事,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大叔,你们靠这吃饭,咋能不给钱?那老东西留下钱了,就那袋子,你自个去拿。”
“这……不大合适吧?”
“合适,太合适了!对了,大叔,您吹的曲子特别的好听,能再吹一曲吗?”
“只要好汉喜欢听,咱就吹!”
悠扬的唢呐声再次响起,委婉悲切,如泣如诉。道出了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酸和无奈,倾诉着命运的坎坎坷坷……
就在这凄凉的唢呐声中,昊剑踏上了西行的小道。他心里一直很堵,因为那悲戚的唢呐声,更因为琴子。这姑娘是救了出来,可是还有多少个如此遭遇的姑娘?他救不过来,猎狼大队救不过来啊!
琴子没有跟家人回去。她怕那老东西再找麻烦,怕爹娘再让嫁人,怕所有的一切……当小姨要带她回家时,她泪水涟涟,总是不肯挪脚。昊剑长叹一声,转过了身子。山子在二锁和小柱等人的撑腰下,依然拉起了琴子的小手。
昊剑把那袋大洋给了琴子,琴子让小姨带回去给爹娘养老。马和轿子都带了回去,以后老东西找上门了就还给人家,不找就归了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