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这一仗,干掉了三十多个鬼子,还有十多个汉奸特务,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特别是缴获了一具掷弹筒和一箱炮弹,机枪队也有炮了。重要的是,粉碎了鬼子消灭猎狼大队的梦想。从此后,小队规模的鬼子再进山就得掂量掂量,至少只配备轻机枪和掷弹筒是不敢进来了。”回到神仙洞,秦飞宇召开会议,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
“弟兄们打的非常勇敢,也极其顽强。尤其一小队,硬是顶住了四五十名鬼子和汉奸的不断冲击,为消灭鬼子争取了时间。二小队和机枪队也打的非常英勇,以最突然的动作,在最短时间内把最多的弹药倾泻到鬼子头上。鬼子确实顽强,我们过去在队伍时,一小队鬼子常常打的一连甚至一营队伍溃不成军。可是今天,一小队鬼子愣是让咱们这几十个人给打残了。可惜咱们人太少,只有轻机枪,让少数鬼子逃了出去。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侦察队,带着一小队鬼子溜达了一天,又跟鬼子纠缠了一夜,却无一伤亡,这就是战斗力,是智慧,所有人都要向他们学习!”韩旭说。
“确实,咱们这些老兵打阵地战、攻坚战习惯了,只想着消灭鬼子,取得胜利,往往不计后果,不考虑伤亡。可是现在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了,咱们猎狼大队就这么几个弟兄,一个比一个金贵,牺牲一个就少一个,没地方补充,更没地方去找像侦察队那样强悍的兄弟。所以,哪怕多绕几天,多出些力气,也绝不能冒然出击,首先得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灭鬼子。”江伟汉看着大伙。
“所以,我要说的是,这次战斗咱们没有胜利,也可以说打败了。牺牲了三名弟兄,那可都是老兵,枪林弹雨里滚爬了十多年,给一个排甚至一个连都不换,却倒在小鬼子枪下,实在令人痛心!还有十多人负伤,其中重伤三人,这都是咱们的巨大损失。这几天就不出去了,各小队要好好总结这次战斗,主要是寻找不足,然后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今后的战斗,不能以消灭鬼子汉奸多少而论,而要以有没有伤亡来定,只要有牺牲就是失败,彻底的败仗!”秦飞宇命令。
十几天过去了,山外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有人到山边活动,这让秦飞宇很是纳闷。鬼子吃了败仗,却不来报复,这不符合常理。他命令严密监视山外,同时侦察山边的情况。
“大队长,我们跟山边的老乡了解,各处的据点炮楼都已完工,也都住进了鬼子汉奸。不过,鬼子大都住在公路沿线的据点里,山边诸如王老庄、东村、祁家峁等据点主要是汉奸警察和保安队等,没有发现鬼子。”大柱和小柱报告。
“昊剑,老听你们说起东村,那个村子到底咋样啊?”秦飞宇问。
“那是个大村子……对了,栓子就是东村人,让他说说。”昊剑推了推栓子。
“大队长,我们村有二百多户人家,比祁家峁小不了多少,但比王老庄要大。村里有些水地,旱地也都不错,在周围也算是富裕村子,估计这也是有这么多人的原因吧?不过,总体来看,好像还是比不上祁家峁和王老庄富裕。”栓子介绍着。
“哦,那富裕户应该也不少吧?”秦飞宇问。
“那是不少,一般富裕户就不说了,光大财主也有几户。最大的财主叫许福,外号许大麻子,我的一个远方叔父,那钱比起祁大财主和王大善人只多不少。”
“栓子,你这个叔父为人咋样啊?”韩旭问。
“副大队长,就一个字,坏!要说王大善人和祁大财主还多少有点人样,这个许大麻子可就没啥人样了,啥坏事都做,而且往绝做。其他的就不说了。虽说按辈分他是我叔父,可我从来不叫他,人家也不认我这个穷棒子。”
“哎,昊剑,没听你说起过这个人啊!”秦飞宇又问。
“大队长,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忙吗?再说咱们一直都在对付小鬼子,哪顾得上这些财主老爷啊?这个许大麻子确实坏,现在又巴结上了小日本,就更坏了,看谁不顺眼就抓人,只要看上谁家姑娘媳妇准没得跑。刚才栓子说了,这老东西连都不放过,纯粹畜生一个。我早就想动手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昊剑报告。
“大柱,说说东村据点的情况。”韩旭说。
猎狼大队秘密出山,后半夜溜下了长城,潜伏在东村北边的灌丛里。这里跟吴家村一样,原来也是一片树林,后来鬼子修建据点全砍光了,只留下白森森的树桩,还有大树之间那一丛丛灌木。
昊剑和栓子、二锁、大柱、小柱从东边秘密进入村子,每人提个大小不等的篮子,里面装着牛肉、鸡肉等吃食,还有几瓶酒和几包烟。肉是神仙洞做的,烟酒都是缴获的。往篮子里装烟时,遭到一些烟枪的强烈抗议,最后不得不动用韩旭和江伟汉的权威才得以平息怒火。
本来昊剑还想装点饼干糕点之类的,二锁和小柱、山子暴跳如雷,尤其山子,声称谁给汉奸吃饼干就跟谁干架,秦飞宇和韩旭出面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作罢。此举又遭到几杆烟枪的非议和嘲讽,他只好朝各位大哥抱拳施礼,并答应下次缴获十倍的香烟作为补偿,这些烟枪才饶过了他。
村里出来几条狗,只朝栓子摇尾巴。栓子摸摸狗头,从篮子里拿出几块熟肉喂进狗嘴里。结果几只狗更加亲热了,“哼哼”着蹭他大腿,来回蹦跳着撒娇,尾巴都快摇疯了。他只好又拿出几块肉往远处扔,扬手让都离开,这些狗才撒着欢跑了。
昊剑几人走巷串户,很快摸到村子中间,跳上一户院墙,又上了这家房顶。这就是栓子的家,早已空无一人,院门和屋门都锁着,能看见院子里足有半尺高的蒿草。昊剑轻轻拍拍有些伤感的栓子,伏在房顶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