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天炮楼就封顶,王宝不那么紧张了,王彪和王占奎就跟所长请假,想把王宝也带出去,多买些鸡回来。所长不敢做主,赶紧去请示小队长太君。这么小点事情,小队长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是去买鸡,立马就批准了,还顺口说了句多多的买鸡!
这次可真买了不少,王宝和王彪、王占奎都担着担子,上面挂了七八只鸡,沉甸甸的,皇军可以美美吃一顿了。进据点的时候,王彪给执勤的警察扔了两包好烟,给站岗的皇军士兵送上半只香喷喷的烤鸡,又给过来凑热闹的便衣一只鸡腿,结果谁也没有检查,就这么让进来了。
吃完晚饭,昊剑照例跟张大力出去散步。信步走到西边,俩人停住了。这里又堆满了石头,全是大块,说是护沟用的。这么大一堆石头,都得用锤子一点点的砸开,可真不容易。而且还在继续往来拉石头,光靠战俘肯定不够,好多民夫恐怕也要砸石头了。
“咋?想砸石头了?”王宝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王彪和王占奎。吕涛和栓子二锁几人在不远处溜达着。
“这么多石头,光靠战俘肯定要误事,早完工早回家,该为皇军分忧就得分忧。”昊剑笑道。
“那好,我一会就给老总说说,让你过来砸石头。”王宝笑着走到一块小石头跟前坐下来。
“好啊!”昊剑很随意的走了过去,坐在王宝对面。周围都是大石头,王彪和王占奎、张大力几人坐在大石头上抽烟闲聊着。
“大队长他们已经过来了,在北边树林里埋伏。咱们时间确定后,他们就会摸到据点附近,接应咱们。”王宝小声说着。
“炮楼封顶鬼子有没有啥动作?”昊剑问。
“听所长说,后天炮楼封顶,要搞个竣工仪式。”
“这炮楼是民夫和战俘一砖一瓦建起来,要是竣工仪式上没有民夫和战俘参加,那也太不厚道了。你再出去一趟,告诉大队长,届时都来凑凑热闹。”
“好!”王宝左右看了看,再次压低了声音:“带进来十几把撸子,涛哥和二锁他们住民夫屋子出进不搜查,彪哥和占奎刚才已经分发给他们。我要出进据点,不敢带武器。就是你和大力以及战俘有点麻烦,进入大房子要搜查。另外,彪哥和占奎他们还准备了些手榴弹,刚才给了二锁几颗,其他都准备送进大房子。”
“能带进来十几把撸子太不容易,再不敢冒险了。进大房子搜查的很严,每个人都要搜身,连筷子都不让带进去,怕战俘做成武器。只能再麻烦彪哥和奎哥了,把他们请下来!”
昊剑回到大房子没多久,王彪和王占奎就过来了,对哨兵说要调查战俘,看看有没有弃暗投明当警察的。哨兵打开屋门让俩人进来,随即又锁上了屋门。
“你们这些狗汉奸,就别再费心思了,老子宁可去死,也绝不做汉奸卖国贼。”江伟汉大声骂着。其他战俘也跟着起哄,尽量制造噪音。
“战俘们,大日本皇军是天下最厉害的军队,没人能打得过,你们就别再抱什么幻想了,得为自己想想,为家人想想……”王彪大声说着,从怀里和裤腿里拿出撸子和手榴弹递给昊剑,昊剑马上递给后面的江伟汉等人。王占奎也拿出撸子和手榴弹递给张大力和后面的战俘,那些战俘立即把撸子和手榴弹藏到木板下面。
“你们这些狗汉奸,休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任何情况,也休想拉任何人下水,滚,立即从这里滚出去!”江伟汉大声叫骂着。
“姓江的,你太顽固了,这不好,大大的不好,皇军会不高兴的。你好好想想,所有人都好好想想,不要顽固不化……”
“滚,滚……”
屋门打开了,王彪和王占奎气呼呼的走出屋子,又转过身子:“你们这些顽固分子,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的。识相的就赶紧过来,吃香喝辣的,应有尽有。明晚我们再过来,到时候……”
“滚……”
外面有王彪和王占奎他们,吕涛和栓子他们也都做好了准备。大房子里有这些战俘,尤其上尉连长江伟汉,出了不少好主意,昊剑一直高度紧张的心稍稍宽慰了一些。他给了张大力一把撸子,剩下全都给了江伟汉。几个人躺在床上悄声商议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制定的方案听起来也很周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第二天,昊剑跟往常一样早早爬了起来,跟着工头王宝到西边砸石头。
然而,昊剑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所有人都忽视了。实际上他们之前做了一些事情,表面上确实应付过去了,而且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情况,所以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便衣队马队长被小柱放倒,又被二锁威胁,表面上收受了大洋,也答应不再追究,实际上一直怀恨在心,也一直在等待机会。这人原本就是地痞混混,鸡肠小肚,又毫无诚信,要是能咽下这口气,就不会当汉奸了。如今炮楼要封顶,再过几天护沟一挖完,民夫就要回家,这口气得出了。当然,这得找机会,或是要制造机会,要让警察所没话说,更不能让皇军责怪。
马队长带了几人来到西边砸石头的场地,没有提鞭子,也没有骂人,笑眯眯的,态度相当的和蔼。石头场地除了战俘,还有好多民夫,昊剑和张大力以及二锁、小柱等人全都调过来砸石头。
“小伙子,这段时间过得还滋润吧?”马队长走到小柱跟前。
“托马队长的福,还行!”小柱拿着小铁锤砸石头,不亢不卑的。
“听说你想参加便衣队?”
“啥?”小柱惊愕的抬起头。
“走走走,不干了,到队部去,给你发衣裳和武器。”马队长一摆手,两个粗壮的便衣扑了过来,架着小柱胳膊使劲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