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然后齐齐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表态？
表什么态？
第一代先祖当年就定下过规矩。
诺森曼族不得去当别人的奴隶。
不得出卖诺森曼族的骨气。
这也就是为何这么多年来，诺森曼族一直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原因。
事实上。
古蛮族，墨盟这些势力，都来拉拢过他们。
他们没有同意。
古蛮族按他们的传统，派同级的族裔前来挑战，没打过，于是就不了了之。
墨盟对外的方针就是不强求，所以也一样没有下文。
这些都让诺森曼族一直到现在，都很自由。
然而现在的局面摆在面前。
梅瓦族极有可能对诺森曼族动了心思。
那可是一个根本不来劝说，直接武力征服的强权势力。
不答应？
不答应就灭族。
就这么简单。
一个圣塔城，诺森曼族就挡不住。
那比圣塔城更强的梅瓦族来了怎么办？
还怎么玩？
全族去死吗？
之前库拉斯特和众长老能忍痛同意把芙蕾送给吴慎来平息灭族之祸。
古力情愿全家族的人死，也不敢造次。
都是站在全族去考虑的。
现在，站在全族去考虑。
自然是加入圣塔城一方最合适。
吴慎开出的条件足够吸引人。
而且也不算是一个暴君。
能在之前那种情况下，饶过古力，本身也是一种魄力。
谁都明白。
那个时候杀了古力，是立威最好的方式。
但心里清楚是一回事。
真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库拉斯特在几位长老的目光，落到现场年纪最大的一个长老身上。
这是一位胡子比头发还长的长老。
他是诺森曼族中，资格最老的一位长老，其出生甚至可以追溯到第一代先祖时期。
而且他还是第一代先祖，亲自点化的随身童子。
第一代先祖因为冲击道源失败而亡后。
这位就是诺森曼族中，对于祖宗之法，最有资格发言的一位了。
老长老抬起眼皮。
“看着老朽作甚？祖宗之法不可便，你们不知？”
“谁要说改变祖宗之法，老朽就和他拼命。”
库拉斯特和众长老都露出为难之色。
祖宗之法是不可变。
但不变的代价，就是灭族啊。
然而不等库拉斯特和众长老说什么。
老长老就继续瞪眼。
“老祖当年立下祖宗之法，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就要延续吾族，延续吾族且不可失了骨气，不可不团结，不可失了德性。”
“明白吗？”
库拉斯特和众长老眨眨眼。
品出一点味来。
安塔长老作为脑子最灵活的一个。
试探地问道。
“拉格妙尔长老，你的意思是，只要吾族延续，不失骨气，不失德性，永远团结，就不算违背祖宗之法吗？”
拉格妙尔长老一顿手里的拐杖，抬手就在安塔长老脑袋上一敲。
“老朽打你个不动脑子的，老朽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你这个长老怎么当的？”
“当年老朽怎么没把你掐死。”
作为最老资格的长老。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库拉斯特这个族长，也全都是接受过拉格妙尔长老指点过的。
安塔干脆就是老长老的嫡传弟子。
这在长老会，安塔才称老长老为长老。
出去了那就是师尊。
被师尊敲了脑袋，安塔也终于开窍了。
连忙赔笑。
“拉格妙尔长老莫气，某知道怎么做了。”
拉格妙尔长老哼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老朽年纪大了，至高者压力，老朽承受不起，先去休息了。”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走出大厅。
“师尊，不会再回来了。”
安塔长老神色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悲色。
又有几分释然。
库拉斯特和众长老出都低下头。
都明白拉格妙尔长老的意思。
第一代先祖是不是真的说过这些话？
不重要了。
唯一拥有解释祖宗之法的拉格妙尔长老这样说，那这就是解释。
至于其他。
拉格妙尔长老已经背负了。
其余的，不用说了。
一切以自己延续本族为首要目标。
……
三日后。
包围诺森曼族大道天河的灵妖大军，突然转向。
杀向千机族与诺森曼族的战场。
与此同时。
诺森曼族也一改防御之策，对着千机族一顿猛攻。
千机族顿时就被打蒙了。
啥情况？
咋整啊？
几天前，还坚定地认为圣塔城也是对诺森曼族下手，为此表示最多一个月让诺森曼族灭族的千机人，全都傻眼了。
灵妖族招来蔓延整个世界的怒海，直接就砸向了战场上的千机族。
在一群混沌境只能当精锐，主力还是天道境的战场上。
突然杀进来千万完全由混沌境当主力，大道境当精锐的猛女军团。
千机族不管是否能反应过来。
都没有任何意义。
灵妖族一波推平了千机族的正面阵线。
俘虏的千机族超过三千万。
之后更是连续打穿千机族三道前线阵地。
千机族一退再退，最后龟缩到千机族所在大道天河前，最后一道防线上。
那是一个亘沙无限界。
这是千机族最后的防线，一旦这里被打穿。
那么灵妖族的娘子军，就可以直接打到千机世界。
“怎么回事？为何寒诛大公没有回应？寒诛大公的寒风军团呢？”
“没有回答，没有消息，寒诛大公已经不在原本的营地了。”
“怎么回事？难道寒诛大公已经放弃我们了吗？”
一群出卖自己种族利益，为自己换取权力的家伙，现在是真的慌了。
本来说好随时动摇的寒诛大公，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一个看起来面目猥琐，但打扮却相当华丽的人。
这位就是主导这一次战争，已经在千机族内部，控制大权的寒河硕。
他背靠寒诛大公，无限出卖千机族利益。
更是厚颜无耻的拜寒诛为义父。
甚至把自己原本的姓氏“山”也改了。
改成寒河硕。
这数典忘祖的家伙。
此进脸沉如冰。
但架子还是端得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是义父最看重的义子，我们父子情深，义父绝对不会抛弃我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让义父走不开。”
“我们只需要坚持，顶住圣塔城的攻势，义父的支援定会到来的。”
“绝对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很沉默。
不知道怎么接话。
毕竟自欺欺人，也是有一个上限的。
现在圣塔城都打脸上了。
拿什么顶住？
你那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