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她找我干嘛？
陆尧心中疑惑，直接问道。
“在哪儿？”
“在乾清宫呢，是赵胜那小子过来禀报的。”
曹山如实回答，目光却落在陆尧身侧的天子剑上。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是从藏武阁中带出来的？
曹山心中好奇，嘴上却不敢多问，只是恭敬的站在陆尧身侧，等他做出决定。
“嗯，既然如此，回乾清宫吧。”
陆尧说着，坐上轿子，很快回到乾清宫。
刚一落脚，就看见张荣和赵胜两人一同上前，笑呵呵的行礼。
陆尧摆摆手，示意不用。
这些礼节，刚开始还好，看的多了，反而让他有些烦。
“什么两个，什么事情，都是为了珍太妃？”
张荣和赵胜对视一眼，率先开口道。
“回陛下，奴才是为了粘竿处之事，先前朱大监已经宣过旨了，可是关于粘竿处位置，人员配备，俸禄待遇这些，却丝毫未谈，奴才这才来问问陛下……”
啧，这是来向我诉苦来了啊。
空有名头，却什么也没有，粘竿处最终只能名存实亡。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张荣来汇报一下工作，也是正常之举。
本来陆尧都准备给他指点一下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一个样。
“这些你自行处理就行了，什么都要问我，我忙的过来吗？”
陆尧语气平淡，听在张荣耳中，却不下于晴天霹雳一般。
这……陛下是对我不满意吗？
他心头一慌，诚惶诚恐的跪下。
“陛下息怒，奴才知罪！”
陆尧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脚略过，问赵胜道。
“珍太妃在哪儿？”
赵胜见张荣被训，心中更加不敢大意，连忙答道。
“回陛下，在偏殿中，檀月姑娘正在陪侍。”
陆尧听了，点头道。
“嗯，带路吧。”
一行人朝着偏殿走去，太阳下，只剩下一个张荣跪在原地，恭恭敬敬的，一动也不敢动。
偏殿中，早有内侍前来提醒，珍妃和檀月都站起来，一见陆尧便要行礼。
陆尧摆手，打断他们。
“好了，不必如此多礼，口渴死了，月儿，给我倒杯水先。”
陆尧笑呵呵的说着，坐在主位上，看着珍妃。
数日不见，珍妃风韵依旧，只是没有穿上次那套素白衣裙，而是一套偏淡粉色的宫装，看上去多了些少女的活力。
嗯……发育太好的少女。
陆尧从檀月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收回目光，直截了当的问道。
“皇姨娘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珍妃被陆尧看的有些别扭，她总感觉对方的目光不像个十二岁的少年，反而有些像当初第一次见先帝的时候。
那种侵略性，无礼且冒犯，非但没有让她生气，反而感觉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夹紧双腿，不然什么东西就要漏出来……
珍妃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可能疯了，竟然会对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产生那种想法，当即低下头，声音好似从鼻腔中哼出来的一般。
“回陛下，我今天来此，是有件事儿想要告诉您。”
陆尧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奇怪，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过，但是注意力还是很快被珍妃的话吸引了过去。
“有件事？什么事？”
听到陆尧发问，珍妃这时候也恢复了过来，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内侍和宫女，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陆尧见状，心中立刻会意，于是对着曹山檀月等人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朕和珍太妃说说话。”
曹山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唯之后，便走出偏殿。
等偏殿门关上，陆尧道。
“皇姨娘，人都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便说吧。”
珍妃闻言，深吸一口气之后，靠近陆尧，压低声音道。
“陛下，关于良妃姐姐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嗯？”
陆尧鼻腔里缭绕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若是旁的时候，或许会好好品味一番，可珍妃此言一出，他立刻露出惊愕的神情。
“母妃……皇姨娘，你知道什么吗？请告诉我！”
陆尧一把握住珍妃的小手，心道还挺柔软，面上却十分急切的说道。
对于陆尧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珍妃倒没有多想什么，甚至他认为这才是正常的。
她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似乎十分纠结的样子。
“陛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知道此时的人都被处理掉了，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无意间从对方房间里无意间翻到的一封信……”
“信？”
陆尧听到这里，也来了一些兴趣，道。
“皇姨娘，信中写了什么，让您如此忌惮，莫非……”
珍妃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颇有些岁月痕迹的书信。
陆尧放开珍妃的手，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双手一抖，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珍妃，声音颤抖的问道。
“皇，皇姨娘，这，这上面都是真的吗？”
珍妃看着陆尧痛苦的神情，心中一阵不忍，但是想到自己的孩子，立刻重重点头。
“事关太后，陛下，没有确定真实来源，我也不敢拿给你看。”
陆尧听了这话，仿佛失去了浑身力气，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母妃虽然身体不好，却也不像是会突发恶疾，暴毙而亡的人……杀母留子，好狠的心呐……”
珍妃见陆尧这副模样，心中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试探的问道。
“陛下，您要保重身体啊，如今您还未亲政，太后势大，萧家桀骜，就算知道了良妃姐姐死去的真相，也要忍住……”
陆尧抬起头，脸上依旧残留着伤痛，呢喃一般道。
“皇姨娘，我能抱抱你吗？我好害怕……”
珍妃看着这样的陆尧，心头一颤，一瞬间，她想到了当初良妃对自己的好。
但是现在，自己竟然还这样算计对方的孩子。
可是深宫之中，若是不坐上那个位置，根本就难得善终。
对不起了，良妃姐姐，现在，就当是赎罪吧。
珍妃脸上露出怜爱的笑容，温柔的说道。
“陛下，当初良妃姐姐和我情同姐妹，如今她去了，您便将我当作她吧。”
珍妃说完，张开怀抱，将陆尧抱进怀里。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柔软，以及将自己包裹的香气，陆尧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珍妃，这个时候来说这件事，不管你如何居心不良，反正利息我要收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