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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章 冥冥之中

    清晨,那柔和且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如纱的窗帘缝隙,恰似缕缕金色的细丝,斑驳而轻柔地洒落在强子的卧室里。强子的母亲轻缓且小心地推开房门,那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怕打破屋内这静谧的世界,她柔声呼唤着:“强子,起来吃早饭啦。”接连喊了两遍,然而床上的强子却好似被某种神秘且强大到难以抗拒的力量紧紧束缚着,毫无反应,依旧深深地沉浸在那深沉的梦境之中。

    母亲见此情景,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脚步缓缓地移动到强子的床边。她微微地伸出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轻轻拂过羽毛,轻轻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可就在这一刹那,强子猛地挥起手来,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休想控制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携带着令人震惊的巨大力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母亲的胳膊上。那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母亲瞬间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忍不住痛苦地大叫一声:“你干,你干什么呢?强子?”

    此时,强子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珠子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迷茫,仿佛他的灵魂被囚禁在了黑暗无底的深渊之中。母亲被强子这极度异常的神情吓得心头一颤,她原本轻柔的声音此刻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满含着深切的关切问道:“你怎么了?”然而,强子却像失了魂似的,依旧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仿佛被某种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扼住了咽喉,让他无法出声。

    母亲的心中愈发焦急与担忧,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再次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强子的头,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焦虑:“你到底怎么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漫长的等待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强子才仿佛从遥远而迷蒙的混沌世界中慢慢回过神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里喃喃道:“啊,我做了个,我做了个噩梦。”

    母亲皱着眉头,脸上略带一丝嗔怪,说道:“你这给我打的,你看我的胳膊。”强子缓缓转过身,目光朝着母亲的胳膊望去。只见母亲那原本就骨瘦如柴的胳膊,此刻竟被打得一片通红,那红肿的痕迹犹如燃烧的火焰,格外刺眼。

    母亲接着又问:“你做了个什么梦?”强子这时才慢慢坐了起来,神情依旧显得有些恍惚,仿佛他的思绪还部分沉浸在那可怕的梦境之中。他缓缓伸手拿过桌上的香烟,手指颤抖着点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缓缓说道:“有个人在控制我。”说完,强子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思绪又飘回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梦境。

    在那黑暗无边、深不见底的梦境世界里,半空中赫然出现一个诡谲至极的人影。那个人影虚幻模糊,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和面目,仿佛被一层浓厚得化不开的迷雾重重笼罩。而那个人影的手中,提着四根细长如丝的黑线,那黑线仿佛具有独立的生命意识一般,分别紧紧连接着强子的四肢。

    强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行动,完全被这个人影牢牢掌控。那个人影发出冰冷无情、毫无温度的指令,让强子抬腿,强子就得乖乖抬起指定的那条腿;让他抬起胳膊,他就得立刻抬起相应的胳膊;让他前进,他就绝不能后退。哪怕强子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反抗和不屈的挣扎,他的身体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听从着那恐怖至极的摆布。

    强子试图用尽全身的每一丝力量去摆脱这可怕的束缚,然而那个人影却发出阴森恐怖的冷笑:“你永远也逃脱不了我的掌控。”那笑声在黑暗中久久回荡,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魔音,令人不寒而栗。强子的内心被绝望和愤怒所充斥,他不顾一切地拼命挣脱,猛然间用尽全身力气一挣,却不想这一用力,竟在现实中重重地打在了母亲的胳膊上。

    这时母亲说道:“赶紧下床去洗洗脸,吃饭了,强子。”强子微微点了点头,母亲便转身走出了强子的卧室。强子依旧处在昏昏沉沉当中,他满心疑惑,不停地喃喃自问:“这是梦吗?这梦咋这么真实?”一边想着,一边缓慢地下了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随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踝,穿上拖鞋,脚步略显踉跄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到了卫生间,强子打开冷水的水龙头,接了满满一捧水,猛地朝自己的脸上泼去,紧接着又接了一捧,再次用力地泼到自己的脸上,在强子往脸上泼水的时候,水也溅到镜子上,水滴在镜子上不停的向下流淌,强子直起了腰,准备照照镜子,然而就在照镜子的同时,镜子里的强子,脸上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疤,突如其来的伤疤,给强子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摸那条伤疤,当手触摸到伤疤时,却感觉到伤疤的隆起,再用手往下一擦,伤疤不见了,又看看手里多了一条细细的暗红色的一根线,不,应该是虫子,强子急忙甩开手,这条暗红的线虫掉到了洗手盆里,然后大声的喊道:“妈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母亲急忙的走了过来,朝着洗手盆看去,说道:“啊,是条线虫”

    强子又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妈妈一边走出卫生间一边回答道:“那一定是井下水管头处包裹的纱布破损了,线虫顺着水管下来的”,

    强子家的水井在山坡上,是早些年自己和父亲用人工挖掘的,水井的位置高于房子,在井里下了一根塑料管,利用虹吸效应把水引到了房间里,为了防止其他杂物进入管道中,所以在管道的头部包裹的纱布,强子说道:以前只听说过线虫,但是重来没见过,这东西太恶心人了”,

    强子把洗手盆的水放了,线虫又顺着洗手盆的下水管流了下去,强子受到冰凉的水刺激和线虫的惊吓,让强子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于是洗漱完之后,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饭桌前。

    母亲看着强子,关切地问道:“昨天那么晚,你去哪了?”

    强子声音低沉地说:“啊,小辉的父亲去世了,我去参加葬礼了。”

    母亲接着问道:“今天还去吗?”

    强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去。”

    这时父亲笑了笑,看着强子说道:“你做的什么梦啊?给你妈胳膊打通红。”

    强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噩梦呗。”于是,一家人各自安静地吃起了饭来。

    吃过饭之后,强子换好了衣服,再次出门,又来到了小辉家。这一次强子来到小辉家,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想要去了解,那就是在当年尾矿塌方的时候,还都有谁在场?在他的记忆中,有全子的老丈,他是负责开水泵的,还有负责尾矿的看护。还有维修工铁柱和车间二选的李宏,以及开铲车的李伟,可是他总感觉还有一个人在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迫切地想找到这些人当中的一个人,去询问一下当天具体还都有谁在场。于是,他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这些人的身影。然而,他在人群中整整寻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于是,晚上在小辉家吃过晚饭后,强子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他便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一日,正赶上矿山设备维修停产。维修车间主任派强子、维修工铁柱、车间二选的李红、开铲车的李伟,还有一个人,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派他们几个人去尾矿拆除水管,由于尾矿渗水过于严重,准备把水泵的水管拆除之后尾矿坝进行加固。于是,他们一行人从矿山出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尾矿库缓缓走去。走到尾矿坝时,看到采矿的推土机正在推着巨大的石块给尾矿坝加固。于是,他们几人顺着尾矿坝朝着尾矿坝脚下走去,这时看到尾矿坝的中部,村子里的村民李春风正在捡矿石,因为当时矿石收购价格很不错,每天捡矿石的人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李春风跟大家打着招呼,大家也跟着李春风摆了摆手,尾矿坝脚下有一个渗水池,渗水池旁边是一个泵房,里头有两台水泵。到了泵房,全子的老丈正在拆除泵与水管的连接处,于是,维修工郭柱拿起火焊对水管进行切割,切割之后,由强子、开铲车的李伟加上二选的李红把切割下来的水管由尾矿坝抬到水泵房跟前,就这样经过了一上午的劳作,水管切割完成,也都全部抬到了泵房跟前,就等着铲车来把水管装上铲车拉回到矿山,上午的工作就算完成。

    就在这时,大伙都进入了泵房里坐着聊起了天。然而,泵房空间有限,强子就坐在泵房的门槛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跨着坐在了门槛上,和大伙聊了起来。尾矿坝上,采矿的翻斗子还在一车一车地拉着毛石、大块的碎石给尾矿加固,大伙正在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就只听到“咕咚”一声,当时给强子的第一反应以为是上面采矿推土机推石头,石头滚落下来的响声,于是他急忙站了起来,朝着尾矿坝上看去,这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于是他喊道:“塌方了!”这时在水泵房里的其他人都一拥而出,跑出了泵房,向尾矿坝的另一侧的山脚拼命跑去。就在跑的过程当中,强子一边跑一边歪着头向尾矿坝上面张望,只见那尾矿坝堆起的沙土就像一层层汹涌的巨浪翻涌而下,仿佛就像山洪海啸,准备吞噬所有的一切,世界末日来临一般。这时在尾矿坝中间位置捡石头的李春风也顺着尾矿坝横着向半山腰跑去,就在这过程中,强子亲眼目睹了李春风正在跑的过程当中,两腿突然陷进了尾矿坝里的泥浆里,紧接着上面一个巨大的沙浪将李春风打倒,瞬间淹没在了泥浆当中,大家拼命地跑到了山的半山腰,这里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因为尾矿四面环山,只有唯一的一个出口,就在这个出口处建起了尾矿坝。

    当他们跑到山的半山脚处,当众人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强子颤抖着说道:“完了,完了,李春风被沙浪卷走了。”

    李伟满脸焦急地问道:“你,你亲眼看到了吗?”

    强子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看到了,看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正跟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跑,就在尾矿坝的上半部横着拼命奔跑,突然他两脚一下子被泥沙陷了进去,紧接着上面尾矿坝的塌方,一个汹涌的沙浪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埋没卷走了。”

    强子正说着,这时铁柱大声喊道:“你们别吵吵,我好像听到有哼哼的动静。”

    于是大伙都屏气凝神,真的听到有人在哼哼作响的声音,于是大伙紧张地向尾矿塌方的地方探望着。

    就在这时,全子的老丈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就在前边呢,我,我我看,我看到李春风了。”于是大家朝着全子的老丈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一边指着一边急匆匆地朝着那微弱的声音处跑去,李伟看了一眼强子说道:“能行吗?”

    强子立刻明白了李伟的意思,担心再次塌方,强子却毫不犹豫地说:“不行也得救啊。”

    于是强子也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全子老丈人指的方向奔了过去,他们随后几个人都朝着同一个地点心急如焚地急速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强子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只看到李春风露着一张脸,准确地说,是半张脸,不,只有两个鼻孔露在外面艰难地喘着粗气,如果泥浆呛到了鼻子里,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于是大伙纷纷动手,小心翼翼地先把他的头一点一点地扒拉出来,好让他能顺畅地呼吸。

    这时又开始轻轻地扒取他身上的泥浆、沙土。当大家扒取到他腿部的时候,稍微一扒,李春风就发出痛苦的叫声,于是大伙放轻、放慢了扒的进度,一边扒着,一边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尾矿能否再次塌方,如果再次塌方,这些人将无一能够逃脱。由于惊恐奔跑带来的极度劳累,再加上救李春风那颗无比迫切的心,在把李春风成功救出来的一刻,强子的心脏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于是他双腿一软,蹲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大家把李春风抬到了安全地点,于是铁柱飞跑了过来,着急地问道:“强子,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用手去搀扶强子,强子赶忙说道:“你赶紧,你赶紧去安全的地方吧,现在不要碰我,你碰我,我有可能一下就会晕厥过去。”

    于是铁柱站在强子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紧张地探望着,全神贯注地密切关注着尾矿的实时动态。

    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强子才慢慢缓了过来,于是他缓缓地直起腰,吃力地站起身来,和铁柱走到了山脚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了。

    就在这时,矿里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于是从矿里迅速派来铲车,铲开一条道路,用担架在泥浆中把李春风抬到了路上,由矿里的车紧急送往了医院。

    事后得知,李春风双腿多处骨折,生命并无大碍。然而让强子回忆起这一切,令他担心,害怕的是,在这一次中大家死里逃生的人,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全子的老丈人清理料仓被铲车倒下的矿石压死,春风没过几年骑着摩托车在横穿公路时,被正常行驶中的大货车撞死,前几年二选车间的恩红在自家的蚕场除杂草时不知什么情况,割灌机割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血流不止,一个人用绳子勒住大腿,一步一步爬到了村子,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也是差点流血过多而死,最终截肢!去年地采塌陷,强子离死亡也就是毫厘的距离,这是意外吗?全子的老丈人就没想过,自己下料仓,不设置安全警戒线,铲车倒料怎么办?李春风在横穿公路时就没有想过公路上经过车,会怎样?自己一点速度都没放慢,割灌机是挎在肩膀上,以人为轴,即使不小心遇到硬物,锯头弹回来也不可能会伤到自己的大腿啊!或者锯片碎了,弹到大腿上?强子每年也都用割灌机割草,割木头,树枝,锯片的材质很有韧性的,不可能会断裂啊,强子越想越觉得这些意外不是巧合,在强子心里产生了一些谜团,现在强子就迫切的想知道,李伟,果柱,还有想不起来的那个人都怎么样了,如果剩下的这些人都还好,未来能否…强子不敢想,却感觉冥冥之中谁,是人是鬼还是神,导演了这部生死大剧?强子又联想到了昨夜的梦,难道地采塌陷,强子意外中的意外,就印证了那句话了,你是无法逃出我的掌控的?想到这,强子拼命控制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偶然,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