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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章 带音乐的棉裤

    窗外真是寒风凛冽,东北最冷的时节到来了,谚语说三九四九冰上走,门前的小溪早已经冻严实了,从山上下来的延流水在门前已经结冰高过了路面,靠着山边的大河也封的结实了。

    强子的小时候,不管什么季节,大河永远不缺少孩子们的身影,现在物质丰富,在这数九寒天,大河基本看不到孩子们的身影了,想想那时候冻的小脸都是芝麻裂口,大鼻涕长淌,抿的衣服袖子铮明瓦亮,冷的上牙直打下牙,但还是那么的快乐,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快乐哪去了?

    “这么冷的天还在院子站着不冷啊”?老妈敲着玻璃喊着,强子转过头来,摆了摆手,冷真的冷,冷才能体会到温暖的可贵,童年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初冬的季节,小雨夹杂着雪花,小北风呼呼的刮,在外玩耍的强子不得已的跑回来家,太冷了,强子嘟囔着,进了屋,“姐,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对着在炕上不知道鼓捣什么的两个姐姐嚷嚷着,东北的冬天冷,小时候的冬天尤其冷。

    强子走到跟前问道:“姐姐,你们在做什么?”两个姐姐说:“我们在给你做棉裤。”她们不过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你们会裁剪布料吗?”强子多少还是懂些,因为以前妈妈在做棉裤时他总是在旁边。“不用裁剪,我们把一条旧裤子拆了。”

    姐姐们把那条旧裤子小心翼翼地摊在炕上,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她们先用剪刀小心地挑开裤脚的缝线,然后顺着裤缝一点一点地拆线。拆线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布料扯坏了。随着线被一点点抽出,裤子渐渐散开,展露出里面已经变得扁平的棉花。

    接下来,姐姐们开始认真地整理棉花。她们把棉花一片一片地拿出来,轻轻抖动,让棉花重新变得蓬松起来。又把蓬松的棉花一片一片的均匀地铺在拆开的裤片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就像在精心绘制一幅温暖的画卷。

    “那做棉裤为什么棉花上还铺上塑料呢?”强子好奇地问。

    “这不是防风吗!你什么也不懂,看着就行了。”姐姐们一边回答,一边拿起准备好的塑料布。这塑料布有些硬挺,不太容易摆弄。但姐姐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们耐心地把塑料布铺平,覆盖在棉花上,然后用手轻轻按压,让塑料布与棉花贴合得更紧密。

    接着,姐姐们拿起针线准备缝合。她们把顶针戴在手指上,捏着针,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开始缝起来。姐姐们毕竟还小,手艺并不娴熟。刚开始缝的时候,针脚歪歪扭扭,疏密不均,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姐姐们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们不满意这样的针脚,于是咬着嘴唇,把缝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拆开,重新再来。

    重新缝合的时候,姐姐们更加小心谨慎。每一针下去,都要仔细斟酌位置和距离,力求针脚能够整齐一些。尽管如此,还是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尖锐的针尖一不小心就会扎到手指。那一瞬间,姐姐们的手指会猛地颤抖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她们只是轻轻吸一口手指,便又继续埋头苦干,仿佛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姐姐们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有些酸涩,但她们的双手始终没有停下。终于,裤腿部分缝好了,姐姐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是裤腰的部分,这是比较难缝的地方,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技巧。姐姐们把裤腰的边缘对齐,用夹子固定好,然后一针一针地缝起来。这一次,她们的动作更加熟练,针脚也比之前整齐了许多。

    当最后一针缝完,姐姐们放下针线,仔细地检查着棉裤,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或者不牢固的缝线。确认无误后,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强子就这么看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做好了。“赶紧试试吧!”姐姐说道。

    强子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棉裤,蹲下起来,东走走,西走走,随着小男孩的步伐,伴奏着嘎子嘎子的响声,还有姐姐的笑声。

    那一刻,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步入中年。在无数个寒冷的冬日里,每当寒风呼啸,他的耳边仿佛都会传来那熟悉的嘎子嘎子的声音,还有姐姐们那爽朗的笑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和力量,陪伴着他走过一年又一年。

    他常常在想,自己是多么幸运,能拥有这样两位疼爱他的姐姐。这份亲情的温暖,强子时常会想起,即使岁月变迁,那份深深的眷恋和感恩之情,永远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不曾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