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几日咱们还需注意些,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这凶手早不杀人,晚不杀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杀人,实在有些可疑。”
听闻此话,
车夫点了点头,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几日我就搬到你隔壁的那间空房住吧。”
“若是你有危险我也可以随时出手救你。”
林文萍微微一笑。
“若是对上那名凶手,你可有把握?”
车夫愣住。
“不是,合着人家打我,你就打算从旁边看着啊?”
…
一连过了三日,
临安城内都是风平浪静。
只是破案一事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巡逻衙役数量增多的原因,所以那凶手才不敢继续逞凶杀人。
无奈下,林文萍只能从囚牢里挑选了一位罪大恶极之辈当众斩首,以稳固民心。
此方法虽然有哄骗百姓之嫌,但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至于临安城外的兽乱也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在卫渊的带领下,全体府军一起出动,三日内便斩杀了无数只野兽。
更是囤积下了近万斤的肉食,这下就算城中的灾民再多出数倍也足以让他们勉强苟活下去。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林文萍端坐在书房之中,双眼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烛火,口中忽地呢喃道。
“三日了,竟然连那凶手的线索都未曾找到。”
“这人到底是藏起来了?还是已经跑出了临安城?”
“难不成我林某人自从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案子就要变成悬案了吗?”
“若是让其他同僚知道岂不是贻笑大方。”
“呵。”
说着,他倒是先自嘲起来。
此事让他如鲠在喉,更让他心神不宁,这三日都未曾睡个好觉。
若是凶手再次行凶,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林文萍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而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书认真翻看起来。
读书不但可以启智、明理,还能凝气定神、使人平静。
可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听到一阵鼾声从卧房响起。
就见那林文萍已经靠在椅子背上仰面朝天地睡着了。
头上盖的正是他看的那本古书。
夜色如墨,
伴随着刺骨的寒风,院中的枯枝不停摇曳着,发出阵阵诡异的“吱吱”声。
一道身影借着呼啸的风声将自己的推门声掩盖。
眼见院中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围墙走去。
上次被人撞见了,这次自然要小心些。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正是一件崭新的袍子。
他打算办完事后就换上,免得再让人闻到什么血腥味。
来到围墙处的他又朝着身后望了望,见真的没人跟来后。
双腿用力,呼吸间,便身手矫捷地翻过围墙。
在他翻过围墙的一刹那,正在卧房中修炼的苏朝阳猛地睁开双眼。
“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半夜鬼鬼祟祟出去,究竟是去干什么好事。”
话音刚落,
便如一阵清风般冲出房门,追了过去。
衙门外,
两名腰间别刀的衙役正在门口看守。
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疲倦的大脸,无奈道。
“这叫什么事啊,凶手不是都被砍了嘛!怎么还得他娘的巡逻站岗啊。”
“这不就是没把咱们当人看吗?”
“照我看,这新来的县令还不如陆清风那个老王八呢。”
“起码人家半夜让咱们睡觉啊!”
“兄弟,慎言啊!”
另外一个胖子赶紧捂住了那人的嘴巴。
“你不想当差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了我啊。”
“为了这份差事,我爹可是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了。”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赶忙朝着四周看看,同时用力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这张破嘴,早晚害了我!”
说着,朝胖子笑着拱了拱手。
“多谢兄弟提醒。”
“无妨。”
“若是你还要骂就小声些,反正这黑灯瞎火的也不会有人过来。”
“不了不了!”
那人连连摆手。
气氛再次变的安静下来,两人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
片刻后,
胖子衙役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扭过头低声问道。
“你可知道咱们为何得继续站岗?”
“不清楚!”
那人摇摇头,不屑一笑。
“我要有那猜透人心的本事,这县令还能轮得到他?”
“那你想不想知道?”
“要说快说,我这人最烦别人卖关子。”
“那我告诉你,你可莫要跟别人说啊!”
胖子衙役故作神秘地捂嘴道。
“其实,那日杀的根本就不是杀人凶手,而是咱们的新县令从囚牢里面挑出的死囚。”
“什么?”
另外一个衙役闻言脸色大变,手中火把险些都没拿稳。
“此话当真?”
“我也不清楚,不过衙门里的好多人都这么说。”
“这么说来,我等深夜站岗岂不是羊入虎口,若那人来了,咱们二人怎会还有生路?”
“确实如此。”
“等等。”
“谁…谁在说话?”
胖子嘴唇颤抖,拿着火把朝着声音处望去,忽地,身后响起一道“扑通”声。
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掌从他的胸前穿出。
“砰!”
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冒着热气的心脏被那只手掌直接捏成血雾。
待解决门口的两人后,那人便迈着大步消失在了衙门里的黑暗中。
如今,大部分的衙役都去巡逻了,衙门内正好没有太多人镇守。
只要自己能将那新县令杀死,城内必定会大乱。
届时,就算攻城也会容易很多。
几息之后,
苏朝阳的身影也出现在此处,望着门口的两具尸体,瞳孔猛地骤缩。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家门派的兵修所能干出的事情。
要知道,就算是他苏朝阳干这些杀人的勾当也需要暗中操作,背着点人。
哪像他这般大胆,在人家衙门口就敢动手。
该不会是在荒地中被吓出了什么毛病吧?
“不对劲!”
苏朝阳脸上的神色陡然变化几下,旋即跟着冲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