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成群结队地朝着此地奔来。
枯黄的杂草丛中也突然多了数抹暗黄色彩。
隐约之间,一股野兽身上的独有的莫名骚臭涌入鼻腔。
“来了!”
牛大力面色平静,目光紧紧跟随着那抹暗黄之色,同时呵斥身边的兵士放下手中的弩箭。
“此次是为了校验你等一个多月以来的训练成果,若是用弩箭,还用得着你们来杀妖?”
“我和那边的老兵两人便能将其全部解决。”
“列阵!”
伴随着一股腥臭的恶风袭来,牛大力大喝一声,快步退进新兵中间。
只见数十只通体暗黄的残影从草丛窜出,面色狰狞,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着众人扑杀过去。
还好这些兵士的反应不算太慢,同时举起盾牌,挡在身前。
“嘭嘭嘭!”
数道闷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虽然有几个人被连续撞了个趔趄,但阵型依旧没有错乱。
几个劲用大的豺,四肢直挺,瘫在地上,略微抽搐几下后却也没啥大事。
一转眼的工夫,便又胡乱挥着爪子,勉强站了起来。
但明显看出它们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当中。
四肢微微颤抖,不断在原地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甩下皮毛上的泥土一般。
新兵们的盾牌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坚硬程度可都是不错的。
这些普通野兽也没化妖,那般大的力气撞了上去自然有些头大。
不远处的卫渊将虎噬戟插在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群豺。
前世他虽然听过它们的大名,却没真正地见过这种猛兽。
看起来既像狐狸,又像是狼,好似两者的结合体一般。
体型也不算太大,原本卫渊以为它们会跟之前遇到过的灰狼一般大小。
结果,也就比普通的猎狗大了一圈而已。
如此小的体型竟然如此凶残,若是化了妖这还了得?
“杀!”
趁着眼前的豺还在发懵,新兵们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赶忙将手中的长矛递了出去。
“噗噗噗!”
直接将军阵前面几只发愣的豺刺了个对穿。
几道急促的呜咽声响起,很快它们便咽了气。
见到同伴惨死,数十只豺纷纷将身子埋低,缓缓踱步,将众人围住。
脚掌前端更是弹出泛着寒光的利爪。
同时,杂草丛中又走出数只豺加入包围的队伍当中。
见草丛中的豺出来差不多后,牛大力微微一笑。
“下来吧!”
数道恶风声从豺群的身后响起,让它们瞬间毛发竖起。
几名新兵更是持矛跃下,又杀了豺群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不是说豺的嗅觉不够灵敏。
实在是它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群人和那摊血上了。
“前后夹击!”
林铁柱大喝一声。
“给我杀!”
话音刚落,便见列好三才阵的新兵与慌乱的豺群战在了一块。
这一幕看的卫渊都忍不住发笑。
那豺群本以为它们将众人包围是稳操胜券,却没意识到树上竟然还藏了不少的人。
想不到牛大力这小子鬼点子这么多。
直接圈里套圈,让它们腹背受敌。
片刻后,
众人脚下的土地几乎被粘稠的兽血染红,所有的豺都被斩杀当场。
新兵们更是没有一人受伤,只是有十几个人的身体在一直颤抖着。
显然是他们有些用力过猛。
不过,这样的战绩对于他们新兵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毕竟,他们中可没有经验丰富的断路修士。
“禀大人!”
牛大力和林铁柱两人快步走到卫渊面前,抱拳道。
“五十六只豺已经全部被斩杀,兵士无一人受伤。”
“您看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不错!”
卫渊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这年头活着不易,咱们也不能太过浪费。”
“就将这些豺尸全部带走吧,到时候分给城中的灾民,也算是让他们尝尝肉味。”
近日以来,因为这野兽作乱,城中又多了不少的百姓。
他们都是从城外村庄来临安县内避难的。
想等军府平息一切后再回去继续生活。
近些时日,生活在城外实在是有些朝不保夕。
说不准哪天就被作乱的野兽当做食物吞入腹中了。
“诺!”
众兵士闻言赶忙将脚下的豺尸扛在肩膀上。
别看它们体型不大,但是一只也能有个七八十斤重。
除了不能吃的地方以外,估摸着一只怎么也能剔下三十多斤的肉。
虽然味道肯定一般,但是也总比饿死要强。
“回城!”
…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临安城门外,一辆普通的马车正排着队等着入城。
“大人,这天寒地冻的您又何苦遭这罪!”
车夫拽着缰绳,一脸无奈地道。
“将您的身份一亮咱们不就直接进去了吗?”
说话间吐出一长串的白雾。
“亮什么亮?”
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掀开车帘。
一身青衫极为朴素,脸庞刚毅,鼻梁高耸,眼神深邃却又灵动,丝毫不见古板。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浩然正气。
“咱们早进一会,他们就得晚进一会。”
“正好,咱们也能借此机会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嘛!”
车夫哭笑不得道。
“哎,此言差矣!”
儒生赶忙道。
“要知道最能体现一城风貌的便是这城中的人!”
“你看那”
儒生指着一人刚要开口,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扭头望去,正是一群穿着破旧皮甲的兵士正策马狂奔。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临安府军?”
车头侧过头来,随意瞧了几眼,一脸不屑道。
“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样嘛!”
“充其量也就是领头的那两人修为高些。”
“至于其余人”
“怕是连引煞入体都还没有吧!”
说着,车夫嘿嘿一乐。
“真不知道这么多的妖魔他们是怎么杀的,难不成是靠撑死?”
“莫要胡言乱语!”
儒生一脸不悦地打断车夫的话。
“人家好歹也算是护卫了一方平安,你怎地如此诋毁人家!”
“行行行!”
车夫笑着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算我多嘴!”
“也不知道到底那个才是那临安校尉。”
“听说那校尉可是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怒发宛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
车夫摸着下巴,口中嘟囔道。
“可是那个也不像啊!”
话音刚落,
便见众兵士策马奔来,百姓纷纷自发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