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喽~”
来的时候是经济舱,回去必须是头等舱的待遇,帮助柳家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不给包一架飞机,就已经是很失礼了。
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张琪和马晓雯就留在了东北,至于那只小胡漓,倒是想要跟张十一回去。
问题是人家根本就不鸟她啊。
灰家被重新洗牌,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胡黄柳三家从来没有过这么团结,变得好像一家人一样。
当然这都是张十一的功劳。
“可惜啊,要是你能够嫁给十一该多好啊~”
王云贺望着升入高空的飞机,有些失望的叨咕了一句,结果惹的张琪满脸的通红。
“王叔~十一是我弟弟,你瞎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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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不要他跟我同桌,他身上好脏啊~”
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女孩,一脸嫌弃的举手告状。
而她的同桌只能委屈的低着头,不敢反驳。
这个小男孩,头发脏兮兮乱哄哄的,衣服也好像很久没洗了的样子,可是他的手却是干净的。
因为他还要用这双干净的手给重病的父亲喂药。
“杨牧卿小朋友,你妈妈呢?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小护士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询问着这个看起来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而他的父亲就躺在里面的病床上。
小男孩不敢抬头去看护士的眼睛,年幼的他也知道,如今他们已经欠了医院很多的钱了。
手里那一张张催缴单上的数字,多的他都数不清了。
听到护士姐姐的话,他也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原本他也拥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跟千百万普通家庭一样,虽然生活过的并不富裕,可是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是有一天,他那个健壮如山一样的父亲,突然就病倒了。
等送到医院之后才知道,父亲竟然已经是肺癌晚期了。
医院的医药费宛如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了这个普通家庭所有的积蓄,就连借都已经借无可借了。
为此妈妈还悄悄的卖掉了房子。
本来以为这些钱就用来救爸爸的,结果就在一天早上,那个曾经温柔慈祥的母亲,却不告而别,把小牧卿和那个全身插满管子的爸爸丢在了医院里,自此不知去向。
毕竟医院也不是慈善单位,只能用最基本的仪器,维持着男人的性命。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没有了妈妈,没有了房子,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年幼的小牧卿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衣不解带的守在爸爸的身边,无数次轻轻的呼唤爸爸。
他多么希望,爸爸就这么突然坐起来,把自己扛在肩膀上,带着他去公园放风筝,带他去游乐场,
可是那张曾经充满力量的手掌,如今也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虚弱的连握住自己的小手都做不到了。
“小牧卿啊,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汉了,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做好准备。”
主治医生也不忍心说出如此无情的话语,但凡是有一丝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小男孩唯一的倚靠,可惜医生也不是神,无法从死神的手里抢下这个男人的生命。
“准备?
不,医生叔叔,我一定会想办法凑够钱的,你救救我爸爸吧,我不要准备什么,我不要”
小牧卿知道医生的意思,摇晃着小手,不住的往后退着,双眼透露着惊恐和绝望。
他幼小的心灵又如何能够承受这生离死别呢!
“哎~小牧卿,你放心,我已经向医院申请了,减免了所有的费用,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不敢再看向那双无助的眼睛,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逃一样的离开了。
小牧卿失魂落魄的来到了爸爸的床前,一双大眼睛满含热泪,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爸爸不在了,他又该如何独自一人生存下去。
而杨牧卿的爸爸似乎也知道大限将至,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睁开了眼睛。
可是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也只能让他勉强的用手轻轻的握了一下儿子的手指。
“爸爸,你拿着这个。”
小牧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索了半天,找出了一颗水果糖,这还是护士小姐姐看他可怜,悄悄塞给他的。
“我听隔壁奶奶说过,人死后,都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孟婆汤很苦的,你把这个糖放进去,就不会那么苦了。
爸爸~你不要忘了我啊~~~”
小牧卿再也忍不住了,痛哭着抱着爸爸的手臂,死死不愿意分开。
“爸爸答应你,永远都不会忘了小牧卿的,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
杨爸爸站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泪如雨下。
此刻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肉体,只能看着儿子趴在自己那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上痛哭。
“邋遢鬼,邋遢鬼,邋遢鬼~”
一群孩子把小牧卿堵在教室里,用那张天真的小嘴,说出最恶毒的话语,不断地刺激着小牧卿的内心。
而路过的老师却视若无睹!
早已无家可归的小牧卿,在邻居的帮助下,埋葬了父亲,然后就只能寄居在地下室里。
这还是那个购买他们房子的好心房主,借给他居住的。
虽然邻居奶奶想要照顾小牧卿,可是他却倔强的不肯离开,因为这里有他父亲遗留的味道,那些布满灰尘的玩具,都是父亲亲手给他做的。
“哈哈,我家的小牧卿长大了,这些东西都不喜欢了。”
“人家都有变形金刚,谁还玩这些破玩意啊,爸爸,你也给我买一个吧,我想要擎天柱!”
“好,等爸爸发工资就给你买,咳咳~”
也许那个时候爸爸就已经知道自己病了,可是为了省钱却一直拖着不肯去医院。
这些本来都应该丢掉的木刀,木剑,想不到父亲还留着呢,就这么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下室里。
只有十二岁的小牧卿哪里会洗衣服,只能每天穿着这身脏衣服,忍受着同学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