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玫瑰所料。接下来两日鹰傲都悄无声息,兽王宫里也没有任何关于灵界来访的商讨。整个宅院的人都被晾在宫外无人搭理。
玫瑰也并不着急,趁这些时日,她与蒙逸除了照顾幽禅外,就是将宅院按照灵界的习惯重新打理规划。
为了不被监视,蒙逸将灵兵分为了三队。分别负责院外巡逻、院内值守、房顶观察。而暗卫则一半乔装成家仆,另一半隐去暗处。小灵儿们负责照顾大家的起居。
好在是这一通折腾下来,原本荒废的宅院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他们还给院子起名为[归醒院]。
第三日,玫瑰一边陪着幽禅练字,一边想着归醒院与王宫内的联系。只见蒙逸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有些气馁地说:
“原本还想将附近的兽民探查一番。可他们见了我唯恐避之不及。几天下来一点收获都没有。”
玫瑰倒给他一杯茶消气,然后一笑:“我们同兽族本就长得不同,我们在这兽谷内走到哪里都藏不住。既如此,这万千民众也就是他的眼线,避与不避也不重要了。”
“那如何是好?要不我去带一些兽兵回来?”对于这事,蒙毅很是担心,如果走到哪里都暴露,岂不是无法传递消息出去了。
“蒙将军不可,我们现在只能等。”玫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蒙逸却实在耐不住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呀,再等下去就晚了。”
就在这时,灵兵跑来传话:“花主,王宫来人了。”
两人互看一眼,疾步向房间外走去。幽禅也放下笔,躲在门后远远瞧着。
等他们都到了院中,发现来的并不是鹰傲,而是一个有几分贵气的老嬷嬷,她看起来不像是身份低的人。
那老嬷嬷见到玫瑰就笑脸迎上来:“想必这位就是花主是吧?这模样生得确实不凡。”她拉过玫瑰的手就夸。
玫瑰不好意思的抽回手尴尬地陪着笑,老嬷嬷这才自己报起家门来:
“方才是老奴失礼了,花主见谅。我是王后身边的掌姑,花主可以叫我金掌姑。此次前来是王后有请。”
“王后找我有何事?”玫瑰假意问。
“只因前几日王后照顾兽王挪不开身,如今才听大公子说花主已到了我们兽谷。因此,特地让老奴前来相邀去宫里一叙。你看,车马都已为你准备好了,花主只管跟着去就是。”
金掌姑往院外的马车指了指,又往玫瑰身后的院内看了看问道:
“那位跟着你的小姑娘可在?王后听说大公子将她吓着了,也邀她一同前往。”
在门后听到这的幽禅立刻往门的阴影里一躲,生怕被那金掌姑看见。上次的事她还心有余悸,那鹰傲实在太可怕,她不想再来一次。
玫瑰挪了一步挡住幽禅的方向说:“玫瑰谢王后美意,只是我那侍女自王宫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还躺在床上未愈,她就不便去了,谢过掌姑。”
“既然病了就不勉强,那花主同我走吧。”还没等玫瑰搭话,金掌姑便转身引路往院外走去。
玫瑰跟在她的身后故意走慢了些,她叮嘱蒙逸照顾好幽禅,守好归醒院。只要自己没有回来,蒙逸哪里都不要去。
待蒙逸应下过后,玫瑰加快步伐随金掌姑上了马车。
幽禅见院门关闭后,从房间里跑来院子拉了一下蒙逸问:“少将军,我主人不会有事吧?”
“花主机灵,应当不会有事。别担心,咱们先进屋。”蒙逸记着玫瑰的嘱托将幽禅带回房间喝药。
他为了让幽禅安心,也陪着幽禅练起字来。可幽禅记挂着玫瑰,怎么写都写不好。每隔一会儿,她就要去门边听听看自己主人回来没有。
这边,玫瑰已随金掌姑到了王后的宫殿,她发现这次去的地方与上次大不相同。
上次她们见鹰卦那里十分偏僻,而且独独只有一个空落落的宫殿。而这次,眼前不止有王后的寝宫,还有廊道分别连接着别处的大殿。廊道里,不光有侍卫驻守,侍从们也来来往往地忙碌着什么。
“花主,这边请。”金掌姑见玫瑰有些走神,往王后处指引。当玫瑰刚踏进殿内,身后的门就被侍卫关上。
殿外太阳高照,可殿内雾气腾腾十分昏暗,空气中甚至还带有一丝腥甜的味道。
玫瑰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紧跟着金掌姑继续往里走。直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纱帘,她才终于到了一个相对亮堂的地方。
“花主,到了。”金掌姑刚在玫瑰的困惑中退了下去,雾气中就走出一个端着纱衣的侍女。
“这,这是?”原本在来的路上,玫瑰早想好了各种应对王后刁难的对策。可这一刻,她有些怕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花主,请更衣。”那侍女说着就上手要解玫瑰的裙带。
玫瑰捂着自己赶紧问:“更衣干嘛?我不是来赴王后的宴吗?”
[他们母子俩果然没一个正常!]玫瑰在心里暗骂。
“更衣才可赴宴,还请花主不要耽搁,王后还在里面等着呢。”那侍女往寝殿更里的方向侧身示意。
“好吧。”玫瑰没办法,只好背对着那侍女自己解了衣带。侍女将纱衣替玫瑰穿好后引着玫瑰继续往雾气里走。
[这哪里是宫殿,简直就是洞穴。]
当腥甜的气味再次袭来,房间里的温度也更高了。同刚进殿时不一样,这味道十分地浓烈让玫瑰忍不住的有些反胃。
“来了?”一个声音问起。
“是,王后。”答完的侍女转头消失,只剩玫瑰独自向那声音处走去。
随着四周的烛火亮起,玫瑰被面前的景象吓一跳:
原来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偌大的池子。而自己就站在池子的边上,她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掉进去了。
那池子里的水,是血一样的红色。它和血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没那么粘稠。而王后,此刻就泡在血池里,游到了玫瑰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