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幽禅每日都早睡晚起地跟玫瑰识字。信纸堆了厚厚一摞,幽禅也越来越熟练,字迹与玫瑰有了几分相像。
习武时,她咬牙坚持下来英招的每一项严格要求。哪怕回来时拿毛笔的手都在抖,她也未曾有一句抱怨。实在撑不下去了,她也只是哭哭鼻子未曾说过一句放弃。
同时,玫瑰每天教完幽禅,便跑到鹰卦营帐里搜刮各种书籍来看。除了兵书、棋经、她连兽族的族类记载、秘闻、军报都均未放过。
鹰卦深知玫瑰内力薄弱,当她看书之余,鹰卦也开拓出一个训练场来。
鹰卦带着玫瑰习修内力,教她如何将学来的内力与自己的法术融汇贯通。果不其然,这期间玫瑰灵力大增。
太阳升起了又落下,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大家都十分珍惜这短暂的时光,除了吃饭睡觉,每日都不停歇地忙碌着。
这一天,玫瑰掐算着蒙逸回程的时间,向兽王递去了拜帖。
一月有余,鹰卦也收到了蒙逸传回来的书信。信里说他已带着灵界的队伍进入兽族境内,不出几日,就会经过军营向王宫而去。
很快,就到了与蒙逸会合的日子,幽禅早早地就收拾好了东西。她拿出一个荷包叫幽禅一起来到营帐的窗边,想要取下风铃上的一些兽兵毛发带走。
随着窗户打开,风吹了进来。那些一小撮串在一起的彩色毛发随着风碰撞起来,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她们刚来时一样。
不同的是,如今看到这风铃,徒增了一些离别的伤感。
“此行一别,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了。”
玫瑰取下一缕白色的毛准备装进荷包里,那毛发在玫瑰的指尖辗转,随着窗户的透来的光,有了一丝丝银色的闪耀。
“主人,这个颜色真好看,我也要取一点。”幽禅也拿出一个小荷包,将那白色毛发取了一些装在里面。
然后她再帮着将其他的毛发分别都取了一些下来,将它们捋好塞进玫瑰手中的荷包中说:
“主人,你说他们会忘记我们吗?”
幽禅也有些不舍,每次在训练场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附近的兽兵们都会为她加油打气,从未小瞧过她。这无形中给了幽禅不少动力与勇气。
“忘与不忘都不重要,我们心里记得就好,只要办好接下来的事,也不枉费这段时间他们的心意。”
“主人说的是,就算留在这里,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玫瑰很清楚,就算说再多感谢的话,也不如将兽王宫这一趟走平了。
肩上的担子越重,她就越是坚定。
随着玫瑰与幽禅走出营帐,鸦雀无声的帐外却站满了兽兵,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
鹰卦与英招也带着行囊来到她们身边:
“大家非要来,说送送你们。”
“大家都快回去吧,无需相送。”玫瑰感激着。
只见武元与武兵奉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件可穿在衣里的金软甲:
“不知合不合身,还请花主与幽禅妹妹收下。往后一切危险未知,切记要穿在身上。”元兵说着就将托盘塞到了玫瑰手中。
还没等玫瑰说话,元武又絮叨起来:
“你们可一定要收下,这是我哥仗着你们身姿,量身打造的。派出去的将士们翻山越岭,跑了好些地方才将材料凑齐。”
“为了赶在你们走之前做出来,我都好久没看见太阳和月亮长啥样了,我眼睛都差点没瞎喽。”
以防她们不相信,元武还往前凑上他的大脑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将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这太贵重了。”
见玫瑰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他又将托盘往前推了推,生怕玫瑰再还回来。
玫瑰只好领情,带着幽禅向元兵,元武及众兽兵屈膝行个礼:
“谢谢大家,你们的好我与幽禅都记下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幽禅也跑回营帐里搬来一个椅子,她站到了椅子上,将手掌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向远处的兽兵喊去:
“幽禅和主人谢谢大家的照顾!”
兽兵们知道,此行一别,玫瑰是为了他们的少主与兽族。
只见兽兵们纷纷地向玫瑰回了军礼,异口同声道:“多谢花主!”
为了缓解这离别低落的氛围,幽禅从椅子上下来继续向大家说道:
“我们还要谢谢大家贡献出来的头发呢,什么样式的都有,可好看了。它们做成的风铃真漂亮,是吧元副将?”
幽禅歪着头问向元武元兵,惹得他俩红着耳根子红透了。那些毛发,都是元兵出主意,趁大家夜晚睡着的时候拔下来的。
为此,两兄弟那几晚差点被不知情的兽兵们围打,直到坦白后才相安无事。
“花主和幽禅要是喜欢,以后要多少我元武给你们取多少来,是吧将士们?”这次元武拍着胸脯十分有底气地向兽兵们问去。
“要多少取多少!要多少取多少!”兽兵们开心的异口同声回应着。
时辰不早了,随着鹰卦一声令下,将士们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鹰卦领着大家向营外走去。
玫瑰她们一路与兽兵们拜别,直到出了军营,兽兵们才随着副将逐渐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与离开花境时一样,他们只骑了两匹马前去与蒙逸会合。鹰卦带着玫瑰,英招带着幽禅,太阳在他们身后升起,照耀着他们前行的路。
蒙逸领着灵界队伍,在离军营几十里开外的一处城池驿馆等着玫瑰他们。
这次前去灵界,腰上幽禅的玉蝶让他一路畅通。崖石看到玫瑰写的书信后,连夜为蒙逸准备好了出使兽王宫的仪仗队。
“既要去,仗势就得搞大点,这样才可保瑰儿万无一失。”崖石拿着信对蒙逸说。
于是,他连夜将灵界的灵儿们都紧急召集起来,挑选起合适的人选。其中一部分做脸面,一部分为灵兵,一部分为暗卫。
同时,崖石还挑选了一个与玫瑰身形和样貌有几分相像的灵儿,坐于仪仗的车辇中为玫瑰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