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丝黑烟被黑锦吸完,她弯着腰缓缓走到祭坛中央,身体的不停颤动。
随着一阵高频率刺耳的声音,无数咒语包裹着烟从黑锦嘴里喷涌而出直冲穹顶,像是要冲破这些年的禁锢。
玫瑰和幽禅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发现这次并没有眩晕。只觉得空间里异常地安静,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
随着冲击越来越大,停滞的空间里也不再安静,幽禅感觉地动山摇,彷佛要将她们三人埋葬于此。身上炙热的诡火又活了一般涌动起来,要将瑰和幽禅烧碎。
此时,黑锦突然睁开双眼,口中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瞬间,一道道神秘的咒光从她口中射出,再次向穹顶冲击而去。
光芒与黑烟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越来越大,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玫瑰和幽禅紧紧依靠着黑锦,尽力为她稳住身体。她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也相信信黑锦一定有办法拯救大家。
这时,在旋涡的中心,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光明。
“就是现在!”黑锦大喊一声,带着玫瑰和幽禅纵身向那光明跳去。
“你们出不去的。”
就在三人即将接触到那光亮的时候,一双硕大细长猩红色的眼睛出现,将她们震回了地面,光亮也随着消失。
“你是何物?为何将我们困于此?”玫瑰指向那双占满穹顶的眼睛,很明显现在的境况就是拜它所赐。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去问你的母亲,或者,你身边的黑锦。”
这声音不男不女,甚是奇怪。
玫瑰还想奋力一搏,却被黒锦摇摇头拉住:“别去,你现在还打不过它,我已经试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这个结果。”
“知道就好,你们就一辈子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吧,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了。”
说罢,那双瘆人的红眼消失,空间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黒锦的失落和狼狈地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说:“都怪我,当年要不是鬼迷心窍信了它的话,你和你母亲也不至于落到那样的地步。”
幽禅过去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眼角的血渍,接着听她说道:
“可惜当我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回过头想要阻止的时候,你被杀,花境被毁,整个灵界生灵涂炭。”
我有些不解,质问她:“你说你是我母亲的朋友,你说想念花境,你为何要这么做?”
“对不起,玫瑰,我为了抢你父亲,出卖了你母亲的行踪,这些年我没有一分钟不后悔。”
玫瑰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叫姐姐的人,原来从前的种种都跟她有关。
黑锦有些自责的拽了拽玫瑰的衣袖,仿佛祈求着原谅。
“别碰我!你知道这些年我父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在烛阴山遭了多少罪吗?你知道灵儿们那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
玫瑰无法原谅她,或者说,她除了自己,没有资格替花境和任何人原谅。
“既然你帮了它,为何还被它关到这里?”玫瑰冷冷地问。
”我是她的妹妹,最后却背叛了她,她杀不了我,只能将我困于此。”
“所以,你们究竟是谁?”
玫瑰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这也是目前,离自己最近的答案。
“你可知从前花境有蛊惑三姐妹,那就是我们:大姐曼陀罗,二姐天仙子,我是黑百合。”
“大姐陀螺浑身充满了诱惑,二姐天仙子有颗邪恶的心,而我拥有着诅咒。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个空间,就是我对天仙子的诅咒。”
玫瑰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冷静了下来,知道她为了母亲被困在这里,终年不见天日,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既然是你的诅咒,为何你还出不去?”幽禅好奇地问。
“那年为争花主而屠灵,扶桑赶来后拍出二姐的灵识,毁了她天仙子的肉身,为了防止她报复花境,我便诅咒了她的肉身,永为虚无。”
“可以说,我们现在,就在她的身体里,而她永远没有肉身。”
“但她的灵识不散,心火不灭,我猜,或许这就是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孩子, 你怨恨我,是我应得的,我只想知道,你母亲现在如何?”
玫瑰无从讲起,她甚至连自己的事都是最近才有了了解:“不知所踪,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黑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喊着玫瑰母亲的名字眼泪掉了下来。此刻的她,再也不是刚见面时那个傲娇的黑锦:
“如意对不起,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该为了得到吉祥,被姐姐蒙蔽了心去害你··· ···。”
“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父母的行踪我自会去寻找,但是,我不能再这么被困在这里。”
话刚说完,玫瑰就感觉眉心清凉,身上一阵吃痛,同一时间,她和幽禅都被吸到了半空中,由于巨大的撕扯力,两人都晕了过去,留下黑锦愣在原地。
“黑锦·”一声呼唤传来。
“扶桑,是你吗?”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黑锦放松下来,她知道玫瑰她们不会有危险。
与此同时,空间外的宫殿里,天已黑,扶桑到来。
上古时期,扶桑作为神树曾连通神人冥三界,大羿射日踩断枝桠后,她便居于汤谷休养,不再问世。
豹子兄弟日夜兼程赶往汤谷,在即将到达时,便碰到鹰卦将扶桑请了出来,于是他们又风雨不误往回赶。
此行,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