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恍惚间,玫瑰来到一处山上。云雾缭绕的山顶散发出金灿灿的光晕,不热烈,却又让人睁不开眼。她从指缝远远看过去,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那身影结实的肩膀上,一袭布满黑白羽毛的披肩在风的指引下微微飘动。
“你还好吗?”突然一阵声音传来,嗓音冷冽又清透。
[他是在问我吗?他是谁?] 玫瑰疑惑着,顺着他的话回答:
“还···还好吧?”玫瑰小声回答着继续往前走,想离得近一点。可是明明不远的距离,为什么走很久还是没什么变化。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崖石怎么样?”
[是的,这个声音就是他的,为什么我们离这么远,他的声音可以如此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我这么小声的回答他也听得到?]
玫瑰心里笃定起来,越来越好奇了。
“爷爷吗?他也挺好,身上的伤也快痊愈了。”不知不觉的玫瑰竟然告诉他这些,也终于忍不住那背影:
“我们是不是认识?你为什么知道爷爷的事?”。
“我们一直都认识,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他好像侧过脸来看了玫瑰一眼,眼神很锋利却好像有些伤感。
可是任凭玫瑰怎么想靠近,却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带有弯曲的弧度刚刚好。眼睛能感觉到十分专注的力量……
玫瑰想要记住这个样子,可一闭眼,却只能记住一个影子。
”这是哪里?你是谁?”玫瑰问。
他听到玫瑰发出的疑惑,嘴角好像微微笑了一笑:“这是我和你们认识的地方,我是兽。”
“兽?你是兽族的?”玫瑰继续往那身影走去。
兽族是灵界外的另一个族群,他们拥有绝对的力量。一直以来,一些弱小的兽也从会来到灵界寻求生存空间,所以两界没有什么冲突,也互不干扰。
这些,都是某一个夜晚玫瑰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崖石爷爷讲给她听的。
另外还有十九界,也就是所有灵和兽所渴望幻化的人境。十九界虽看似比灵高一等,却无法拥有灵与兽所拥有的能量,他们的灵魂只能永远在当世的身体里无法突破。
可十九界又总是可以创造出无数可怕的兵器,相比较而言,灵与兽的力量好像又没有那么强大了。他们的世界很奇特,好似一个很美妙的世界,又好似不可逃脱的炼狱。
在玫瑰想这些的时间里,亦在等待那个身影的回答,可并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音。当玫瑰走到了他的身后,答案来到了眼前:
”那不是披肩!那是羽翼!”玫瑰捂着嘴惊呼起来。
自己模糊时看到的披肩,原来是真真实实的羽毛:羽翼一黑一白从肩而落,白的干净得像高山上的雪,黑的如同深渊可以吞噬掉一切。这羽翼肥硕又厚重地包裹着他那高高的身体。
“好漂亮,一切都长得刚刚好。”玫瑰抚摸着称赞着。
和往常的噩梦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有害怕的感觉。当走近看清的这一刻,玫瑰心里反而变得踏实起来,很是奇妙。
“我们好像从前认识?为什么看到你,感觉安心?”
“是的,我们认识。”梦里那人还想再说什么
“我叫······”他又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我叫卦”。
“瑰儿,照顾好自己。”
一阵强大的风刮来,让玫瑰不得不后退好几步用手遮挡住自己。
只见起风的一瞬间,那人便穿过山尖的云雾消失不见了。
等风停下来,从玫瑰肩头隐去的封印显了出来,她皮肤上显出的羽毛状刺青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玫瑰手中权杖的宝石滚烫,发出一抹鲜红的光。紧接着她心口一阵刺痛,空间急剧塌缩,刹那间,玫瑰回到了温暖柔软的床上。
恍恍惚惚,小莲儿为玫瑰放下的帷幔还在微微飘动,仿佛就是只是上一秒的事情。
玫瑰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权杖并没有在手中。床头的香已经燃烬,唯有余香在告诉玫瑰已经过了很久,床边小莲儿也已经不在身边……
“是梦吧,他究竟是谁?‘卦’?”
”好累啊……”玫瑰不禁感叹道。
“主人,你醒啦!”小莲儿从帘外探个脑袋进来,眨巴眼睛看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