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叹了口气，说道：“也是，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视中。谷川虽然把我提升到了警务科科长的位置上，但从未太过信任我，反而把原高乔的女秘书柳如烟安排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皱眉道：“这个柳如烟，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老墨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无意中听到她自言自语，仿佛我和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所以我觉得我和她之间一定有什么恩怨存在。”林飞回答道。
老墨若有所思道：“我们的人会暗中帮你调查一下柳如烟的真正身份。”
“那就从三年之前开始查起吧。三年前，她还是醉红楼里的一个歌姬，如今却成了高乔的心腹。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还无法判断。”林飞提议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老墨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哪里奇怪了？”
“柳如烟曾伪装身份，暗中刺杀我，虽然没有成功，但跟随她来的都是以前的绿林人士。在临江街附近刺杀王小虎的那些人，也是由绿林高手组成的。”林飞解释道，“我在暗中调查时发现，高乔身边聚集了很多这样的绿林人士。我在想，高乔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控制这些人的呢？”
老墨微微皱眉道：“你想查一查这方面的事情，对吗？”
“是的，高乔没有被彻底扳倒，他一定会暗中聚集力量向我报复。我倒是不怕死，但一直被这些人骚扰，也的确很麻烦。”林飞无奈地说道。
老墨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恐怕你还会有另外的麻烦。”
林飞想了想，问道：“您是指血刀会吗？”
“是的。虽然秦刀被拿出来当替罪羊，但也只是被判了三年的牢狱时间。等这件事压下去，找个理由，秦刀就能出来。地下烟馆有血刀会参与，你查了它，血刀会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找你麻烦的，所以你要小心谨慎。”老墨提醒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与其等血刀会主动找上我，不如我主动去解决这件事。”林飞摆了摆手，说道。
老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飞叹了口气，回答道：“恐怕要损失点儿物件。”
老默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非常了解林飞的处境——在敌人的心脏中潜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暴露自己，那是万劫不复的状态。
看着林飞身上的伤口，老墨心里无限感慨。几乎每一次看到林飞，他身上都会有一些明显的伤痕。
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在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争斗中，他早就崩溃了。
“那金疮药还有吗？”老墨关心地问道。
林飞咧咧嘴，笑道：“最好是多备一些，方便我多来几次。”
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你这里也要多加小心。毕竟那么多人盯着我，我过多地出现在这里，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危险。”
老墨只是淡然一笑，道：“我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另外，老猫那边的事情也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
“清轩书店那个联络点，因为张武的背叛，不得不舍弃。会有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老猫的。”
林飞这才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谷川想用张武的父亲引出老猫，所以务必尽快将这件事通知给老猫。”
“虽然我们在特务科截获的情报上做了手脚，让他们误以为老猫已经进入了丹城，但实际上老猫今天才会到。”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尽快联系到老猫，免得节外生枝。”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现在要做的是坐稳警务科科长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更核心的机密。”老墨确认道，“我总觉得日本人在丹城正在下一盘大棋。如果不能掌握他们的动向，无论是对我们的抗联，还是对整个战区，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你的金疮药真不错，比医院里的药见效更快。我身上的伤都结痂了，真是神药啊。”林飞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回去准备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一会儿还要去接谷川的妹妹。”
老墨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后便分开了。
……
林飞离开了药店，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就发现前面有一些人正迎面走来。
这些人虽然都是便装打扮，但眼尖的林飞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南田惠子手下的特务。
林飞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但那些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飞微微皱眉，只把目光盯在一个认识的人脸上，说道：“孟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叫做孟江，是南田惠子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员，手段非常残忍，不知道有多少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骨子里却一肚子坏水，仗着自己在南天惠子手下当差的权势，也仗着特务科的特殊地位，非常嚣张。
不过，在林飞面前，他倒还会相对客气一些。
“林科长，南田科长让我请你过去一趟。”他皮笑肉不笑地对林飞说道。
林飞微微皱眉，没想到南天惠子会主动找自己，道：“南田科长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孟江出声道，“另外还要恭喜科长晋升啊。”说着，孟江还向林飞抱了抱拳。
林飞摆了摆手，说道：“职位越高，责任越大，都是苦差事而已，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孟江也不再多说什么，淡然一笑，便让开了一条路。
林飞向前走去，这些人簇拥着他向特务科的方向走去。
来到特务科，林飞敲了门，在得到南田的应允后走了进去。
看到林飞的那一刻，南田将正在打的电话挂断了。她示意林飞坐下来，然后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林科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交代一下呢？”南田缓缓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