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鬼新娘下面的动作。
没想到对方乖得小鸡一样，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规矩这种东西，都是给弱者定的。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
而更强者，却能改变规则。
鬼新娘一半的面容白皙，上面敷着白粉，描眉，红唇，宛如纸扎店的娃娃。
另一半的脸，则被焚毁殆尽，露出下面焦黑的面容，扭曲的形状。
检查完鬼新娘的伤势后，林初九认真问道。
“你要恢复的，是左边的脸还是右边的脸？”
鬼新娘：……
“噗！”
小玉在门外差点笑出声。
鬼新娘被小玉这么嘲笑，终于忍不住了。
她猛地拍桌起身。
“医生，我敬你救死扶伤，你却得寸进尺！”
“我虽是区区鬼物，但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身为医生难道不知美丑！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
林初九冷冷看了鬼新娘一眼。
鬼新娘此时，满身煞气，双眼通红，眼角缓缓落下血泪……
十指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成尖锐的利刃。
身上原本凝固的血斑，逐渐扩大……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从猩红的嫁衣，落在了洁白的地面上。
看着洁白的地面缓缓变成红色。
林初九身上的气场，骤然之间变得寒冷刺骨。
他的右手，轻轻点着桌面。
语气冷漠且带着森然寒意。
“坐下！”
霎时间，鬼新娘觉得身上仿佛有千万钧力道压在身上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仿佛不受她控制一般，又默默坐回了原来的凳子上。
林初九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鬼新娘。
“你既然是鬼物，为什么会觉得医生分不清美丑有错呢？”
“你要知道，我是人类医生，不是鬼物医生，我怎么会懂得你们鬼物的审美？”
“有些鬼物以吓人为美，有些鬼物以恐怖为美，有些鬼物以凄厉为美。”
“每个鬼物对审美的定义各有不同。”
“我凭什么要知道你的审美？”
“我问你，你想改变左边还是右边，你直接回答就是，为什么要弄脏诊疗室的地板？”
原来不是因为被质问而生气。
而是因为鬼新娘弄脏了地板而生气……
鬼新娘立刻收敛住自己身上的煞气，小心翼翼说道：“我觉得我原来的脸就挺好……”
“你原来的脸是哪一边？”
鬼新娘：……
“是白色脸的那一边。”鬼新娘老老实实回答。
林初九点点头。
“知道诊所的规矩吗？”
鬼新娘回答道：“知道，接受医生的治疗之后，需要答应医生一个要求。”
“我可以提起医生对我们治疗的事情，但要把医生的事情，说成一个模糊的故事！”
“另外，永远不可以伤害医生，以及诊所里的其他病人。”
显然，鬼新娘在来到诊所之前，就已经做了十足的功课。
林初九点了点头。
查看完鬼新娘的伤势之后，林初九说出了“报价”。
“替我杀三个人。”
这个价格，让鬼新娘十分满意。
传说中，这位医生虽然态度不好，极为毒舌，但活死人肉白骨，简直是神医在世！
更难得的是，这位医生还能替鬼物治疗！
人会受伤，鬼物自然也会……
人类有医院，而鬼物，却只能靠修炼的灵气自然修复。
期间所耗费的心力、努力、物力不可一一概述。
这家诊所，被各种流言、传闻变成了传说之地！
显然，之所以会变成传说，是因为有林初九运筹帷幄，推波助澜。
可真正能成为传说的，还是因为医生的医术。
所以，林初九在鬼物中，有了一个外号。
幻医！
幻医黑羽！
……
30分钟后，鬼新娘缓缓从手术室走出来。
她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白兮兮、亮晶晶，犹如纸人一般完美对称的脸，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天啊，医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林初九看了鬼新娘一眼。
因为隔着面具，鬼新娘看不到林初九的表情。
林初九语气不好：“废话就不要多说了，脱衣服！”
鬼新娘闻言，手中镜子落地。
碎得七零八落……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医生，我只同意替你杀三个人，我可没说过我要卖身啊！”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初九的鸟形面具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要我卖身也可以，我要看看医生的脸。”
“不是大帅哥的话，我……我没感觉的……”
正等在门口的小玉听到这句话后，气得脸都绿了。
当鬼新娘走出手术室的那一瞬间，小玉一个大逼兜打在了鬼新娘的脸上。
“你TM也配？”
“卖身还轮得到你？”
“医生想要，我直接就上了！”
“你平常不照镜子吗？没有镜子也有尿吧？”
“你瞅瞅你这个样子，医生看得上你？”
“呸，臭不要脸！恶心！真是恶心！”
鬼新娘捂住自己被打得摇摇欲坠的头，脸上满是委屈。
“可医生让我脱衣服……”
小玉又一个大逼兜打在了鬼新娘脸上。
“让你脱衣服就是为了上你？你怎么这么大脸呢？”
“你平常洗澡的时候脱衣服，是因为水龙头想要上你，还是水管想要上你，还是水流想要上你？”
鬼新娘越发委屈了。
她小声抗议道：“我是鬼，我不用洗澡。”
小玉的大逼兜第三次光临到了鬼新娘的脸上。
鬼新娘捂着差点被打碎的脸颊，更加难过了：“你怎么还打我？”
小玉叉腰如茶壶：“你不讲卫生，不该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