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文,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总督之子,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颤颤巍巍地躲在轿车底下。
江成文的衣衫凌乱,脸上沾满了泥土与汗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与傲气。
四周是利剑团士兵忙碌的身影,他们或搬运伤员,或清理战场,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身影。
五分钟前,就在江成文试图将那个因恐惧而呆若木鸡的司机踢出车外,以便自己驾车逃离这地狱般的场景时,一枚冰冷的子弹穿透了空气的阻隔,精准地击中了司机的胸口。
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驾驶室,也彻底击碎了江成文最后的一丝幻想。
江成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只能不顾一切地往车底钻去,试图用这薄薄的铁皮与泥土来保护自己免受即将到来的灾难。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很快,江成文就被士兵发现,极为粗暴地拽了出来。
一个身着军装、身材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江成文的视线中。
常龙,这位利剑团的团长,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站在他面前,目光如炬,让江成文一阵心慌。
“你就是江成文?”
江成文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我就是江成文,总督江汝城的儿子,这这一切都是误会,别冲动。”
常龙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满脸惊慌之色的江成文,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心中暗想:“就这样的酒囊饭袋,还配打司令的主意?”
常龙冷冷地吩咐道:“带走,司令要见他!”
“是!”一旁的士兵应声而动,迅速上前江成文控制起来。江成文被粗暴地拖拽着前行,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城内府衙,林逸端坐于高堂之上,身着一袭笔挺的军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常龙大步流星地踏入公堂,身后,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紧紧押解着江成文,后者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如同筛糠一般。
“报告司令,战斗结束,利剑团共歼敌785人,俘虏1421人,这是缴获的战利品清单。”常龙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汇报着战果,同时递上了一份详尽的战斗总结报告。
林逸接过报告,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便将其放在一旁,目光投向江成文。
“江家三公子,辰州卫戍师216团团长江成文,”林逸面色淡然道:“我林逸向来与你没有任何过节,说说看,你哪里来的胆子,把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
江成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辩解道:“程家老二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你林逸的举动,如同叛逆,我自然”
他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林逸冷笑着打断。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利益熏心,看上了我在大丰府搜刮的油水,这才急不可耐地带人打上门,是吗?”林逸的眼神如同利剑,直刺江成文内心深处。
在他的注视下,江成文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一般,所有的伪装与狡辩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江成文,你可知道,跟我林逸作对要付出的代价,程家,侯家的人,都已经被我全部送去了地府,我林逸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惹到我林逸头上,我必然会让他全家死光!”
林逸的声音在空旷的府衙内回荡,让江成文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江成文颤抖着开口:“是我一时糊涂,这都是误会,林逸,只要你放了我,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我们江家在辰州的能量不可想象,可保你飞黄腾达。”
他试图用江家的权势来作为交换条件,希望能换来一线生机。
林逸却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的家世背景,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林逸的声音彻底击碎了江成文心中的幻想。
“什么江家,我也从未放在眼里。”林逸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与霸气。
“现在,我说,你听,敢有一个不字,我立马让人活剐了你!”
林逸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让江成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林逸开始列举出他的要求:“第一,你此次带兵前来,对我麾下的部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五百万两白银的赔偿,不过分吧?”
“第二,你贸然得罪了我,我心中怒气难消,再拿五百万两白银,来作为本官的精神损失费。”
“再加上本官麾下牺牲的士兵,也需要安家费,再拿五百万两白银。”
“共计一千五百万两,少一两银子,我就从你身上割一块肉下来!”林逸的最后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江成文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江成文几乎是哀求道:“我我没有这么多银两。”
林逸冷笑一声,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回答。
“本官自然知道你没有,可你那个父亲,封疆大吏江汝城,担任总督之位十五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整个江家富得流油,听说连夜壶都是镀金的。”林逸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似乎已经将江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林逸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成文,继续说道:“接下来,就要看看,你这个废物,在江汝城眼里,到底值不值一千五百万两了。”
“来人,带江公子去给他老子发报,要赎金!告诉江汝城,三天内,将赎金送到大丰府,否则,我就将他的宝贝儿子挂在城墙上,晒成人干!”
士兵们应声而动,迅速上前将江成文架起,准备带他去发报。
江成文在士兵的挟持下,踉跄着步伐,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此时的江成文,心中后悔不已,自己为何要因为一时的贪念,来招惹林逸,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一旦自己父亲江汝城不愿意支付这天价赎金,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江成文冷汗直冒,浑身瘫软,但又不得不接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