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说,老子要是亲自带人镇压了这个叛逆之徒林逸,那些财物是不是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手上?”江成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
何冲闻言,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忧虑重重的模样,缓缓说道:“团座,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总督大人手眼通天,对大丰府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至今按兵不动,其中必有深意。咱们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之中,不可不防啊。”
何冲的这番话,非但没有平息江成文的怒火,反而像是往油锅里撒了一把盐,让他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
江成文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那个父亲,眼里只有我的大哥、二哥,有什么重要事情从不找我商议,就好像我是后娘养的,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不争气。哼,我偏要争这口气给他看看,让他知道,我江成文也不是个酒囊饭袋!”
何冲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作关切地劝道:“团座息怒,息怒啊。或许总督大人真的有自己的考虑,咱们不妨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毕竟,冲动是魔鬼,万一……”
“行了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江成文粗暴地打断了何冲的话,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我那个老爹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何冲连忙回应道:“团座,这消息是我一个朋友传来的。他在大丰府做些小本生意,此次林逸的暴行险些也波及到了他。他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向我通报了此事。我也是知道团座跟程家的关系,才急匆匆地赶来禀报的。”
江成文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何冲虽然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但对他还是忠心耿耿的。
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那林逸能轻而易举地除掉候林,覆灭程家,想来他手中定有不小的一股兵马作为依仗。”江成文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开口向何冲询问道。
何冲闻言,连忙躬身回应:“团座,属下不知那林逸具体兵力几何,但据闻他行事狠辣,手段非凡,这才酿成了如此大祸。至于其手中兵力,恐怕还需进一步探查才能得知。”
江成文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何冲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喃喃自语道:“哼,那些府城的保安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战斗?我手下的一个营,就足以将他们轻松击溃。那林逸,不过是个刚从讲武堂毕业的学生娃娃,能有多少斤两?我江成文若亲自出马,他岂有不俯首称臣,哭爹喊娘地将那些财物尽数奉上的道理?”
何冲闻言,立刻附和道:“团座所言极是,咱们辰州卫戍师,乃是辰州最为精锐的部队,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远非那些杂牌军可比。林逸那点兵力,在咱们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江成文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猛地一拍桌子,大声下令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传令下去,让二营、三营即刻做好准备,今夜便直取大丰府!我要亲自拿下林逸这个胆大妄为的叛贼,向父亲证明,我江成文并不比那两个兄长差!”
“团座,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此事若不经刘师长同意便擅自行动,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亲自带兵离开省城驻地,可是违反了军纪的重罪啊!”何冲一脸忧虑,试图劝阻江成文这冲动的决定。
江成文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老子做事,何须向他刘大脑袋知会?他不过是个师长,还能管到我头上不成?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谁也不能说出去。我要的就是速度,抢在所有人之前,将林逸那小子拿下,他抢来的那些财物,自然也都得归我所有。”
“可是,团座……”何冲还想再劝,却被江成文粗暴地打断。
“闭嘴!”江成文猛地一挥手,不耐烦地喝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啰嗦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快通知下去,让全团上下立刻做好战斗准备,今夜子时,准时发兵大丰府,不得有误!”
何冲见状,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应道:“是,团座。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说完,何冲转身欲走,却又被江成文叫住。“等等,”江成文沉吟片刻,补充道,“你亲自去监督准备情况,确保万无一失。还有,让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团座,我明白。”何冲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这次秘密行动。
何冲的身影刚消失,江成文便恢复了平静,转而背负着双手,在办公室内缓缓踱起步来。
“林逸啊林逸,”江成文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还真是有胆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果决行事,将整个大丰府的财富搜刮一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可惜了,你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你为我江成文做嫁衣,也算是你此生最大的荣幸了。”江成文继续自言自语道,“等我今夜子时带兵突袭,取了你的脑袋,不仅平白得了如此多的财富,还能以此为由,向父亲和朝廷邀功请赏,说我平叛有功,真是一举两得,妙不可言啊。”
江成文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贪婪与兴奋,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将林逸的生死以及那些财物的归属,都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即将到来的胜利与丰厚收获之中,浑然忘却了可能存在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