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十点,知府衙门内,候林跟知府程守信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却迟迟不见马匪头目刘二狗传来事情办成的消息,让两人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
一个程守信手下的护卫在此时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知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知府大人,城内保安团驻地传来激烈的枪声,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小的让人去查探,却有去无回!”
“什么!”程守信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候林,此刻的候林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府城之内,保安团驻地那边又怎么会出现激烈交战?
“知府大人勿忧,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候林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戴上军帽,向外走去。
就在候林即将迈出知府衙门门槛的那一刻,整个夜幕似乎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撕裂。
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自远处滚滚而来,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府城的夜空,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与沉闷。
数十辆军用卡车,宛如黑色的钢铁洪流,在夜幕的掩护下疾驰而至,最终稳稳地停在了知府衙门的大门外。
这些车辆周身覆盖着沙尘与夜色,车灯齐刷刷地亮起,将衙门前的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数百名士兵从卡车的后门鱼贯而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的训练与磨合。
这些士兵身穿统一的深蓝色朝廷部队制式军装,步伐稳健有力。
他们背负着油光锃亮的步枪,士兵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一片肃杀之气。
一辆指挥车车门被轻轻推开,林逸走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如鹰,缓缓扫视着知府衙门的大门。
在刺眼的车灯照耀下,候林不禁眯起了眼睛,眉头紧锁,右手本能地抬起,试图遮挡这突如其来的光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戒备,望着眼前这浩荡的军队,心中瞬间涌起无数猜测与疑虑。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候林身边的警卫兵则是大声呵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带兵带枪来府衙,那可是大忌,形同谋反。
“林……林爷,他就是保安团司令,候林!”老张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林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杀进去,把候林给我拿下!”
士兵们得到指令,毫不犹豫地向前推进,枪声虽未响,但那股浓烈的杀意已让空气仿佛凝固。
候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是专门为他而来!
他心中怒火中烧,怒喝道:“放肆!我是大丰府保安军总司令!朝廷命官!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然而眼前的士兵们似乎对候林的怒吼声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纷纷抬起了手里的步枪。
候林迅速反应,拔出了腰间的配枪,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他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候林身边的警卫兵却成了最先倒下的牺牲品。
林逸手下的士兵们训练有素,枪法精准,只消片刻功夫,便将那些警卫兵打成了筛子。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府衙前院的青石板,也让侯林魂飞天外。
面对着眼前数十个黑漆漆的枪口。
候林只能缓缓地放下配枪,高举双手,以示投降。
林逸跨过密集的士兵,他走到候林面前,停下脚步,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审视着这位保安团司令。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候林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震得微微一怔,他努力抬起头,试图从林逸的脸上寻找答案。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年轻气盛的军官,难道是哪家权贵的子弟,或是军方高层的公子?但记忆中对此人并无印象,自己又怎会与他结下梁子?
候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这位小兄弟,我是大丰府的保安团司令侯林,你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林逸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误会?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封的文书,那是朝廷颁发的任命状,上面赫然写着“大丰保安团副司令——林逸”几个大字。
林逸毫不客气地将这份任命状丢在候林的脸上,候林愣住了,他缓缓捡起地上的文书,借着周围士兵手中火把的微弱光芒,一字一句地起来。随着内容的逐渐清晰,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候林终于读完了整份文书,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林逸。
那双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震惊与绝望。他喃喃自语道:“你……你是林逸,朝廷委任的大丰保安团副司令!”
“我林逸跟你素未谋面,也从未有过任何仇怨,你竟敢在路上安排马匪截杀我!真是好大的狗胆!”
林逸的声音冷冽如冰,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接刺入了候林的心脏,让后者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愤怒之下,林逸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在候林的脸颊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候林整个人被踹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之中顿时涌出鲜血,眼冒金星,痛苦地呻吟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候林失心疯般地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已经打听清楚,林逸不过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子弟,此番前来上任,只带了几个贴身护卫,这不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截杀计划竟然会失败,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朝廷委任的大丰保安团副司令林逸。
然而,林逸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快步上前,对着候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候林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蜷缩成一团,任由林逸的拳头和脚尖在自己身上肆虐。
终于,当林逸感到自己也没了力气时,才停下了动作。
此时的候林已经凄惨至极,整张脸几乎肿胀得不成样子,眼睛更是被淤血覆盖,只剩下两条细缝。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意识。
候林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林逸嘶吼道:“林逸!你豢养私兵,私自带兵入城,兵围知府衙门!死罪难逃!这里的动静一旦被城内的驻军听到,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林逸却只是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缓缓走到候林面前,俯下身子,一脸嘲讽之色:“就凭你那些酒囊饭袋的手下?也配叫兵?不出意外的话,整个保安团驻地,都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起来。”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再次击垮了候林的心理防线。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