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听着王明的话,心中复杂。
在自己心里,父母连脸都是模糊的,更别提有关于他们的事情了,乍然听到有关父母的事情,江凡忽然觉得他们似乎有了具象化的样子。
可是他们到底去哪了?
爷爷走的时候也没有说!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他们想回来、能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
甚至,就连双亲去世都不曾回来,只怕是已经……
江凡不笨,除了这种情况,他再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王叔,谢谢你。”
江凡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所有的幻想都已经湮灭,没了一家团聚的希望。
看着江凡失神的模样,王明起身往外追了两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只得逮着旱烟猛抽。
回到家的江凡,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棚顶。
一直到了晚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江凡坐了起来。
他已经想明白了,人不能总是活在幻想当中,这么多年没有父母在身边,他江凡还不是照样撑过来了,往后的路还得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简单的吃了顿晚饭,身心疲惫的江凡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有些阴暗。
江凡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便把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的簸箕都给端了屋子,随后在里面挑挑拣拣。
选了甘草,白芍,杏仁,杜仲几味药材,又搭了些补气血的药材放在里面,随即用袋子装好。
想了想,江凡又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伸手将其摊开,里面是一排银针。
江凡大致看了一眼,没有缺失的,又重新给包了起来和之前的中药放在一起。
临走之前,江凡从柜子里拿了几百块钱装身上,这才关上门离开。
今天要去镇子上给林姨看看腰,腰上的事情拖不得,多拖一天也就多疼一天。
还没到镇子上,天色越发暗了,还刮起了风,路边的树被吹得簌簌作响。
江凡抬头看了看天色,总觉得这会是场大雨,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到林月梅家。
“凡子?这么快就来了?”林月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江凡隔天就来了。
江凡点头,“昂,这不是想着赶紧给你把腰给看了,后面我要筹备诊所的事情,可能没什么时间。”
林月梅看到江凡手里提得满满当当的,跨出门从江凡手里接过一部分,笑着道:“快进来。”
“哎哟,让你随便弄点草药,你怎么弄这么多来啊。”
江凡挠挠头,“都是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儿,山里一挖一大把。”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没事儿,用不完的可以留着,万一要是以后腰还疼的话,再熬来喝就成。”
林月梅想了想是这么个理,也就欣然收下了。
进了屋 ,江凡喝了口水后,继续道:“喝药的效果有些慢,我再给你扎下针,好的会快一些。”
林月梅眼睛一亮,“你还会扎针啊?”
“嗯,实习的时候跟着师父学了几手。”
“成,你等一下,姨去换身方便的衣服。”
林月梅腰不舒服是真的,可她让江凡拿草药给她用,这纯粹就是假话,她只不过是想让江凡单独过来一趟,不然咋给李翠打样啊?
可她没想到江凡弄得这么正式,又是中药,又是扎针的。
这喝着药,再加上扎针,搞不好还真能把她腰椎间盘突出给治好。
想着,林月梅回到卧室。
随即,她从柜子里找了件薄款白纱睡裙套在身上,再度看了看镜中风情万种的自己,嘴角嘬起一抹笑意,往客厅走去。
江凡在客厅正拿着酒精给银针一根根消毒呢,听到脚步声,脑袋一抬。
他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这就是林姨说的方便的衣服?
白色睡裙的下摆在大腿位置,往下是白皙紧致的双腿,此往上是睡裙紧紧贴合的狭窄腰肢,一双藕臂露在外边儿,轻轻荡漾。
看到江凡愣神,林月梅在原地转了一圈,笑问道:“凡子,好看吗?”
咕噜。
江凡咽了口口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江凡一副呆愣模样,林月梅莞尔一笑,缓缓走近江凡,俯下身,“你不是说要给姨扎针吗?”
江凡两脚一蹬,屁股下的凳子划拉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一下子被吓醒了,连忙将注意力放在手里的银针上面,视线完全不敢偏移,一根接着一根的消毒。
林月梅看到江凡局促的模样,暗自好笑,小年轻,不禁逗。
不过,今天你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
林月梅眼神跳动,轻笑道:“我在卧室等你。”说着转身进了卧室。
江凡连看都不敢看林月梅,只顾着点头。
拿着手里的银针,江凡擦了一遍又一遍,他心里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意思。
自从上大学以来,他就没和林月梅见过面,甚至连她搬家到镇子上的事情还是前几天因为塘子边上的房子,从李翠那里知道的。
也就昨天见了一面,吃了个饭。
可林姨昨天却在厕所里对自己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今天更是在自己面前这样穿,一时间江凡很是疑惑。
或许,真是他昨天的那个想法,林姨是看出自己和李翠之间有事儿,所以也想着试一试?
可这事是能说试就试的嘛?
就在江凡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
卧室里传来林月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