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亲老子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很痛苦吧?”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本来与你无关的事情,既然选择插手,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给我等着吧!你所在意的人,全都会因你而死!”
“至于那小子,我会亲眼让你看到,他是怎么被我活活折磨致死的!”
“还有你的母亲,一个都跑不了!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的嚣张劲呢?都哪去了?哑巴了吗?”
嘟嘟嘟!
白默挂断了电话,他紧紧握着手机,眼神中透露出极致的杀意。
这是他第一次有过想让一个人死的想法,而且还是处以极刑。
这个声音他也听出来了,凭借着对周遭事物的敏感,他终于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那个废弃小区,那个流浪汉们的聚集地,清雅……
现在仔细回想,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白默紧闭上双眼,努力平息内心的愤懑和恨意。
“该死!”他一拳砸在地上,却依然难掩心中的愤怒。
疼痛感袭来,他却浑然未觉,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这两个字。
该死!该死!
为什么那阴沟男最后没有回来,不是出了意外,也不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那真正沾满了血的罪犯,是玉娇替他解除的后顾之忧。
一切的因皆由他而起,是他将玉娇置入险境,是他害死了唐叔。
如果当初不多事,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行为。
“该死!白默你该死!”
“为什么都要死了还波及到身边人,早该死的,你早该去死的!”
白默低吼着,整个人都陷入极度的癫狂,源于心中的恨意自心底萌芽。
他痛苦的抱头蹲坐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滚落,滴答、滴答。
清雅、奶奶、唐叔难道皆是因为他而死吗?
那日他不去江边,清雅也许会继续选择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哪怕再糟糕透顶,至少不会死。
没有他的话,奶奶也不会为这个家操劳,怀着愧疚与遗憾抑郁而终。
若没有他的存在,玉娇也不会插手这个事件,唐叔也不会……
白默双手抱头,无助地蹲在唐国文的墓前,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淋漓。
如果他早些察觉不对劲,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来……
忽然间,一股暖风吹过白默的头顶,带着莫名的心安和温暖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闻风而动,令他浑身一颤。
白默缓缓抬起头,微风轻抚着他的脸颊,仿佛是唐叔在安慰他。
“默儿,这不是你的错,放过自己吧。”一道慈祥的声音自脑中响起。
白默瞪大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然而并没有其他人。
就在这时,一只散发着白光,沐浴在光明中的手,轻轻搭在了白默的肩膀上。
灵异的事情发生了,白默转过头,竟然看到了唐叔那慈祥的面容。
“唐叔?”他惊愕地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茫然失措。
唐国文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慈爱与鼓励。
“默儿,你已经很勇敢了,不要再过于苛刻自己了,我们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挫折。”
“可重要的是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从而变得更强大,为了心中所想守护的东西。”唐叔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
白默泪流满面,他伸出手,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
“可是唐叔,我走不出来……”
那团微光逐渐黯淡,最后化作斑驳,开始消散。
“早点放下吧,珍惜最后的时间,与家人一起,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对不起,没能将你拯救出来……”
唐国文拍了拍他的后背,最后化作天上繁星渐渐消失了。
白默擦干眼泪,重新站起身来,他凝视着唐叔的墓碑,心中的想法从未改变。
他放不下,也无法放下……
与此同时,那座废弃的小区里,阴沟男望着早已挂断的电话,不禁冷笑一声。
望着墙上被飞镖钉住的两张照片,嘴角微微扬起“下一个,会是谁呢?”
白默回到家中,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都被他如实地记录下来。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他描绘出了阴沟男的长相,用红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机缘巧合,本该玉娇收到消息最后却被他截胡。
就在这最后的时间段里,拉着阴沟男一同下地狱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默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买了很多工具,制作了许多简易炸药盼在身上,威力一般,但刚好能致人死亡的炸药。
谁能想到,这种只会在电视里上演的情节,竟会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阴沟男也在策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一场正恶之间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时间在这几日里匆匆流逝,白默的精神状态已趋于稳定,不再像先前那样不安与急促。
死亡的倒计时促使他冷静,时针无时不在大脑里摇摆。
这几日,身体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所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医生告知说还有最后两个月,实际才过去29天,身体就已然到达了极限,处于崩溃的边缘。
夜幕降临,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下去。
白默独自一人行走在空旷的乡间小路上,身影被月色拖得老长,显得有些孤寂。
他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就比如奶奶留给他和妹妹的三层小洋楼。
他已经立好遗嘱,只待自己死后,那栋楼的归属便是妹妹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无论那对母子如何作妖,只要妹妹不愿意,随时都能将他们赶出去。
这是他所能为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他已经没有遗憾了,或者说是遗憾太多,他已经完全麻木了。
唯一牵挂的便是玉娇和唐姨,还有妹妹这三个人。
至于其他人,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