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静静地站在房间里,手中握着收音机和游戏机,心情无比沉重。
他不知道李清雅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和绝望。
没想到,我一个将死之人,竟还想着拯救别人。
白默摇了摇头,心中长叹了一声。
深夜来临,所有人陷入熟睡时,白默独自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摸索着。
他脱下自己的袜子,将未吃的剩饭装进袜子里,随后摸着着走到马桶边,使出吃奶的劲挤压着剩饭。
将剩饭里的盐份挤出后,他将收音机放到了马桶里。
盐水被收音机电池的直流电电解,产生了氧气和氢气,二者漂浮在房间上空。
至于电解盐水产生的氯气,白默将从西装男身上扒下的西装放在地上,眼下这种情况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他撒了泡尿在衣服上,然后将浸湿的衣服扣在了马桶上。
虽然这样无法避免氯气溢出,但至少不会让他那么早就死翘翘。
做完这些还没结束,想要炸开那扇铁门,还需要一个契机。
白默轻手轻脚将桌子搬到中间,随后一脚踩了上去。
将灯管卸下来后,扯开里面的电线,随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白衬衫衣布包裹住电线。
他现在只祈祷着,坏的是灯管,而不是里面的电线,要不然一切计划都得落空。
做完这些后,白默已经是虚脱到倒头就睡的地步。
但他撑到了第二天,心里一直默念着时间。
第二天早上八点,房间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白默连忙扒在门后边,透过门缝看到阴沟男正拖着一个行李箱往外走,白默猜测里面八成装的西装男。
正如他之前所想,这伙人最难对付的不是那几个混混,而是这个阴沟男。
退回到角落,白默开始静静默数着时间。
而这时,疤脸男睁开眼睛,闻着空气散发的怪味,他犯起了恶心。
他刚醒过来,白默就让他将上下人床横在角落。
“为啥?”疤脸男不解地问道。
“为了活命。”白默淡淡解释。
似乎不想和对方过多解释一般,惜字如金。
尽管疤脸男不解,但对方不论是语气还是口吻,都不像说假。
看着对方手里牵着的一根绳,而那绳又连接着灯管,加上空气里流动的怪味。
疤脸男没有多想,将床放倒横在角落后,跟着白默身边蹲了下来。
“兄弟,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疤脸男压低声音问道。
这一次,白默直接回答了他。
“炸开这个世界!”
面对这奇怪的回答,疤脸男一头雾水。
早上九点零五分,房间外传来声响。
白默知道,那三个混混又偷溜出去玩了,心里大概预估了半小时。
就在他们都将腿蹲的发麻,疤脸男想站起来时,白默一把将他拽下。
“拿着!”
他将两纸破布塞给疤脸男,自己也用破布塞进耳朵里。
剩饭里含盐,而他用力挤压进马桶里的盐水经过收音机电池电解。
经过一个晚上的分解,此刻空气里足足将近万升的氢气。
而这近万升的氢气,与电流相碰,就足以将铁门炸开。
当然,房间很小,他们极有可能会被炸死,只不过自己已经是踏入棺材的人了。
这点疯狂又算的了什么?
随着白默拉扯手中的衣布绳,疤脸男像是预知到危险一般,急忙将破布塞进耳朵里。
连接着灯管的电线被这么一拉,电流闪着火花,嘭的一声引爆了氢气。
狭窄的房间,电流与氢气相碰,爆炸的冲击将铁门一下子轰开。
随着铁门的轰鸣声,整个屋子到处散发着浓烟。
疤脸男耳朵一阵嗡鸣,整个人像是被炸傻了一样,这一炸让他见到了太奶。
相比较他,白默更加不好受,房间狭窄不说,防御措施也有限,没有直接被炸昏死过去,已经是烧高香了。
没有在此久留,制造这么大的动静,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白默勉强起身,匆匆离开房间,疤脸男也忙跟在他的后面。
出了关押着他们的房间,疤脸男不可置信的道“这……这就出来了?”
他一脸震撼的望向白默,什么工具都没有,对方却能制造出那般规模的爆炸。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人才啊!
白默没有理会他,而是在客厅拿上有用的东西后,便立即向着大门处走去。
临近大门,一间半敞开的房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直觉让他想要进去查看,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上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情景映入眼帘,让他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一名少女半裸着躺在凌乱的床单上,头发披散双目微睁,手腕流出的血将床单染成血红。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掉了大部分,露出洁白无瑕的玉体。
白默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中充斥着不敢置信与愤怒。
这一幕触目惊心,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苍白如纸。
白默心底一沉,快步冲上前,粗暴的撕开床单一角,将血液已经凝固的手腕紧紧缠绕。
“清雅!清雅!”他不停地呼喊着少女的名字。
可李清雅失去色彩的瞳色早已表明了一切,心脏停止跳动,人也早已离去。
握着那已经冰凉的小手,白默有些恍然。
昨晚还是一个大活人,不过是过去一晚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明明是萍水相逢,甚至对方还设计陷害自己,可此刻他的心仿佛被刀子划破了一样难受。
不对!
这不是难受,而是……
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