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10式步战车的车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军车中。
他那略显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车载电台的旋钮。
突然,在某个频道中传来了一阵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里……我们……”
声音模糊不清,只挣扎着发出了这几个字。
“幸存者……东山市……”
这声音仿佛是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弱火光,虽然时断时续,但却让人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别样的波澜。
车长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动几下旋钮,试图让这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随着他的动作,那声音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逐渐变得明晰起来,此时可以清楚地听到,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里是东山市高新区,幸存者基地。”
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死寂的空气中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我是东山市副市长贾席豪,基地具体位置在,东山市高新区第三监狱。”
“虽然我们部队和武器有限,但是已经展开对幸存者的救援工作,我希望听到广播的部队可以朝我们靠拢。”
“向我们靠拢!”
广播正在循环播放着,一遍又一遍。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车子。
在不远处,郝建正和秦子墨认真地规划着明天要去哪个村子清理那些令人作呕的丧尸。
车长一路狂奔到他们面前,先是“啪”的一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
接着,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郝建和秦子墨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中有着惊讶。
然后,他们二话不说,又迅速地坐回到车子里。
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他们再次仔细地聆听了一遍广播。
确认消息后,他们两人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接着,他们迅速地打开车载地图,那地图在展开的瞬间发出了“哗啦”的声响。
郝建的手指在地图上急切地滑动着,终于,他们找到了第三监狱那小小的标记。
他们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地图上的距离标识。
监狱的位置确实不算太近。
郝建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这末世之中,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目前,他暂时没有要和这个所谓官方接触的想法,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那距离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穿越城市,这其中的道路情况不明,可能会遇到无数的丧尸,绕路不划算。
其次,在现阶段接触官方势力,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事情。
末世的规则已经被打破,官方的体系可能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与他们接触后,可能会被卷入复杂的权力斗争之中,或者被要求去执行一些危险而又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安全感,现在手下的人太少……
人性这个东西在末世中被无限地放大,黑暗的一面如同深渊一般让人胆寒。
他们无法保证这个所谓的官方势力是否真的还秉持着公正和善良的原则,还是已经被权力和欲望所腐蚀。
万一与他们发生冲突,那将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在这末世之中,任何一点损失都可能是致命的。
就算要接触其他势力,也要等自己清理完农业大学,召唤更多士兵和作战部队。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郝建抬起头来,看向车长,严肃地吩咐他一定要注意这个频道传来的消息。
此时,在东山市高新区第三监狱之中。
副市长贾席豪和武警支队长赵建国正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
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愁容。
末世毫无征兆地降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一个半月里,就像是一场噩梦,一场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每一天都伴随着血腥与死亡,人员的伤亡数字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上涨。
那些曾经英勇无畏的武警、特警和警察们,在与丧尸疯狂的厮杀中,一个又一个地倒下。
他们有的是被丧尸锋利的爪子抓破了喉咙。
或者是被丧尸狰狞的牙齿咬住了胳膊或者大腿,痛苦地挣扎,最后还是被感染成了行尸走肉,被自己战友打死。
到现在,所有的武装力量加起来仅仅只剩下了 300多人,这是多么凄惨的数字啊。
而弹药和粮食的补给也如同沙漏中的沙子一般,越来越少。
每一次开枪射击丧尸,子弹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一样,不断地减少。
现在他们的弹药库存已经所剩无几,而粮食更是岌岌可危。
随着幸存者的不断涌入,对粮食的需求在不断地增加。
目前整个第三监狱里有幸存者近四千人,这四千人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
每天清晨,贾席豪和赵建国他们一睁眼,就能看到那无数张嘴巴在他们眼前晃动,那些嘴巴一张一合,发出饥饿的呼喊。
现在,他们不得不暂停对其他幸存者的具体搜寻工作。
因为如果没有食物,就算找到了更多的幸存者,也只是让更多的人陷入饥饿的绝境之中。
他们把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了寻找食物上面,可是这谈何容易啊。
丧尸在街道上四处游荡,让寻找食物的道路变得危机四伏。
除了吃饭这个大问题之外,治安问题也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们的心头。
随着幸存者的不断增加,人群中的矛盾也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有些人因为争夺一点小小的资源而大打出手,愤怒的吼声和拳头挥舞的声音在监狱里回荡。
拉帮结派也不在少数。
还有些人开始对现有的管理产生不满,他们在私下里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在策划着一些破坏稳定的行动。
而医疗问题更是让他们焦头烂额,受伤的幸存者只能在痛苦中煎熬,伤口感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痛苦的呻吟声仿佛是对他们无声的指责。
贾席豪无奈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痛。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末世的苦难,何时才是个头啊。
监狱里唯一的发电机,每天只供应广播电台,他们发送广播也是为了吸引部队过来救援。
部队没等来,幸存者倒是不少……他已经决定把广播站暂停,也不奢求军队过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