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乔悦欣看见乔梁满脸变得微红,甚至脖子也变红了。
作为医学院毕业的她,知道这是毛细血管充血的表现。
那红色越来越鲜艳,到最后他满脸都渗出血来,整张脸血糊糊一片。
“啊!噗!”
乔梁突然张口,喷了一大口血,浑身一软噗通倒在乔悦欣身上。
“啊!”
乔悦欣吓得一声尖叫,一把推开乔梁,慌乱几脚把他蹬下床。
惊恐地坐起来,跳下床站在墙边,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乔梁。
她现在脸上身上全是血,过了好一会才镇静下来。
毕竟她是学医的,又不是没碰过死人,她认为乔梁可能是突发什么疾病。
只是乔梁刚刚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浑身就是一个血人,已经辨不清模样了。
她的心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双手都微微颤抖。
她走到床边看了一下,乔梁已经死了,顿时心里又慌乱起来。
是我杀了他吗?
这时她看到乔梁旁边地上掉下一部手机,正是自己的,连忙捡起来拨通了于北的电话。
现在她不知道除了于北还能打给谁。
电话接通。
“喂,于北。我……杀人……了,哦……不,他……他自己死了。”
于北:“乔悦欣,别怕,我已经到平阳县城了,告诉我你在哪?”
乔悦欣咽了口口水:“我……我在平阳宾馆308房。”
于北:“好,别怕,在那等我,不要乱走,我马上就到。”
从柳州到平阳县一般需要差不多三个小时,于北硬是两个小时就赶到了。
重瞳子在晚上视物与白天并无太大差别。
只不过一切都只有黑白色而已。
乔悦欣挂了电话,去洗手间清洗了身上的血渍。
出来坐在床上,看了眼地上的乔梁。
屋里躺着一个死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死人全身血淋淋极是恐怖,缓过神来也还好。
她现在担心乔梁这样死了,他爸乔村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可是地头蛇以后怎么办?
她可以离开平阳县,可是爸妈呢?
带着爸妈一起离开,可是老人家安土重迁在外面生活哪有在家乡快乐?
而且还不知道爸妈在哪,电话也打不通,自己能在乔正发难之前找到她们吗?
她自己现在是一筹莫展。
于北说他已经到了平阳县城了,她现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于北身上了。
她虽然聪明能干,但毕竟是一个女孩,从小被父母宠爱,遇到大事她还是需要主心骨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自觉地开始依赖于北了。
咚咚咚!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于北!
乔悦欣激动地站起来,跑向门边,他这么快就来了。
正要开门突然止住脚步,要是不是于北怎么办?
这才几分钟,他哪有这么快?
如果是乔梁的人,进来发现乔梁死了,自己就完了。
这深更半夜的,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自己?
乔梁作为本家都对自己图谋不轨,更别说那些外人了。
这平阳宾馆本来就是龙虎帮的盘踞地,就算把自己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她可是听说常有女孩被他们拐卖去国外,生死不知。
她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紧张地扫视了一下房间。
见乔梁身上有一把弹簧匕首,连忙过去取下来,打开紧紧握在手里,站在门边全神戒备盯着门口。
砰!
突然,房门大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乔悦欣心里大惧,全身紧张,握住匕首的手不住颤抖,用尽全力刺向人影。
破门而入,此必恶人!
砰!
她只觉整个身体都撞上了那个人,犹如撞到一堵墙上,那人丝毫没有动摇,而自己似乎要反弹跌倒。
突然间腰上一紧,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整个人靠上了他的胸膛。
如花开迟日温暖流淌,如海浪呢咛柔和安详。
好熟悉的感觉,好期待的重温。
是于北!
那种感觉让乔悦欣蓦然清醒过来,这几天在梦中她都无数次的回味。
仰眸一看,剑眉朗目,厚唇挺鼻。
真是他!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她全身都绷紧了,已经不容她判断,条件反射似的一刺而出。
而此刻她紧绷的全身终于瞬间松弛下来,仿佛春风拂过,冰溪化流。
极短时间,极度的紧张与松弛,仿佛坐了一次过山车,从巅峰下来让她难以承受,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下来。
“乔悦欣……”
于北连忙搂住乔悦欣,把她抱上床。
他在门外敲了一会门见没动静,担心乔悦欣出什么事,便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迎面,乔悦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了过来,当然,乔悦欣是刺不到他的。
他微微侧身,乔悦欣便撞进他怀里,瞬间就要倒下去,连忙扶住了。
过了好一会乔悦欣才恢复过来。
她猛地一把抱住于北,顿时泣涕涟如。
“于北,我该怎么办?他们抓了我爸妈,不知藏在哪?平阳县我们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于北任由她抱着,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肩上的衬衣,也轻轻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轻声安慰。
“没事,没事,放心,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会把叔叔阿姨找回来,相信我。”
“嗯嗯!”
于北的话,乔悦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心里一下安稳下来。
于北这样抱着她,她感觉如山一样安稳,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下意识地把于北抱得更紧了。
直到于北叫她该走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这人是谁?”
于北站起来踢了一脚地上那个人。
乔梁此刻浑身血红,早已辨认不出模样。
“是乔梁……”乔悦欣把刚刚的事说了。
于北顿时怒火冲天,本来想把乔梁打一顿的,但是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拿尸体出气了,那就算了吧。
他重伤乔梁,本来想给他点教训,让他在家里消停一个月好好反思一下。
没想到这混蛋竟然丝毫不知悔改,真是死有余辜。
说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必自责,也不必害怕。他老子如果不吸取教训,想要给他报仇,必然天降灾罚,厄运难逃。”
乔悦欣虽然是学医的,知道乔梁是血管破裂而死。
但是根本看不出乔梁为什么会血管破裂,更不会想到这血管破裂跟于北几天前拍在他背上那一刀有关,她还以为于北说的是因果报应。
心里也感叹,或许真是如此吧,但是此刻得赶紧去把爸妈找到。
二人正准备出门,于北一把拉着乔悦欣躲在了门边。
乔悦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赶紧敛声屏气规规矩矩站在于北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