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启愕然,“没有啊,肖艳琴离开公司后,凤爪帮的人也就撤出集团了。”
楚天生沉吟,“这么说,前几天刘进福出事,不是你安排人做的?”
“不是我,刘进福咋了?”
“被人砍了,不过人没死。”
“自作孽不可活,这刘进福迟早横死街头。”刘洪启怒目道。
村口响起了鞭炮声,婚车队进村了。
鞭炮声由远及近,半个木棉村都是炸鞭炮的香味。
浩浩荡荡的婚车队伍,停在了楚家小院附近,栓子走下车来,把谢玲玲背进了婚房。
老婆总算娶进门了。
楚力军夫妇,看着栓子和谢玲玲敬的茶,感慨万千,恍若梦中,再厚的红包也表达不了他们此时的激动和欢欣。
因为有了楚天生,这个家总算站起来了。
千叶的团队,正在学校操场那边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午饭马上开始。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向学校走去。
刘雨桐问身边的栓子,“感觉咋样?”
“姐,感觉开心着呢。”栓子言不由衷,他更多的是紧张。
要做丈夫了,又要当爸爸了,他才睡过一个女人,不甘心呐,可是又没办法。
今天的阵仗越大,他就越没办法,这要是将来出轨了,被发现了,还咋做人?
全村人,还有千叶的人,都会看不起他栓子的啊!
脊梁骨都会被戳断的啊。
楚天生太了解男人了,更了解这个弟弟,所以故意把阵仗搞大。
就是要倒逼栓子,在社会面,道德面给他一定的约束。
单身的时候浪荡些,这都没啥。
结婚了就不行了,特别是有了孩子,更不能胡来了,必须专注于家庭。
栓子自然是不清楚哥哥的“良苦用心”的,此时还感谢哥哥呢,办个婚礼花这么多钱,都是哥哥出的。
热闹哄哄的场面,楚天生还是不适应,似乎与他的成长格格不入。
络绎不绝来敬酒的人,更是令他有些头大。
他闷头吃着饭,很快就吃饱了,又跟几位亲友碰了碰杯,然后就早早回诊所了。
肖雪华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去,“老师,为什么你看着不高兴?”
“我高兴,只是,栓子才是今天的主角,我在那他们都给我敬酒,不好。”
多细心的男人呐,做他的亲人真是幸运。
肖雪华壮着胆子问,“老师你期待成家吗?”
楚天生微微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老半天不说话,要说期待,还真谈不上。
但成家肯定是要成的。
可能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下决心的人,所以没有那种期待感。
看到楚天生不言语,肖雪华也就没有多问了。
楚天生拿出备好的药,又带了一篮子打包回来的酒菜,上山去了。
再一次给黄雄疗伤以后,黄雄感觉好多了,能下床走动走动了。
楚天生问,“能说说,是谁请你们去砍人的吗?”
黄雄犹豫了很久,“按说我是不可以透露的,但是您既然开口了,那我就告诉您,是洪海的诸葛斌。”
“市电视台的诸葛斌?”楚天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外界口碑极好的台长诸葛斌,竟然会雇凶杀人。
起初他还以为,是刘洪启想把凤爪帮赶出洪海呢。
“诸葛台长联系我的时候,我也很意外。”黄雄靠在床头抽烟,“他说,刘进福是洪海的毒瘤,必须物理切除,洪海的风气才能改观。”
“诸葛台长也是没办法,有些事,通过正常手段是做不成的。刘进福能在洪海混这么多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正常渠道根本动不了他。”
“所以,他想到了以暴制暴。”
“我敬重他的胆略,这次任务,我们兄弟没有要他的钱。”
好一个诸葛斌!
够胆识,够果断!
这黄家兄弟也是有道义之人,迟早能混出片天地来。
楚天生暗自敬佩,拿起黄雄的手机,对着他的脸打开了锁屏,直接给他扫码转了20万,“我给你准备了些药,你让黄俊帮你换就行,身体已经无大碍了,再敷两天药就好了,今晚上你们趁着夜色走。”
“这钱”黄雄不知所措。
“知道你们不缺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在外面躲一阵,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江湖人,不拘小节,我敬重你们的为人,这钱就不要推辞了。”如果不是刚办婚礼,楚天生会给他更多。
他现在也就只剩90来万了,已经到了警戒线。
事业铺的太大,身上不能没有资金。
黄雄不再推辞,抱拳,“谢谢!”
久在江湖,无人关心,黄雄这个堂堂的汉子竟热泪滚滚。
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江湖的意义。
“楚爷,往后我黄雄的命,就是你的,想办什么事,尽管吩咐。”黄雄说道。
弟弟黄俊也抱拳,“愿效犬马之劳!”
楚天生郑重道:“刘进福不是目的,真正的毒瘤是凤爪帮。”
“没错,只是我们兄弟能力有限,奈何不了那强大的凤爪帮。”黄雄叹息。
“迟早有一天,我会荡平凤爪帮!”楚天生幽幽道。
翌日。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
空气潮湿,呼吸都是腻的。
楚天生起得晚,上午看了几个病人后,便觉得压抑,想出去走走。
来到木棉河边,就看到一个绝美的背影。
那是个一米七几的女人,撑着透明的小伞,站立在河边,一动不动。
偶尔吹起的风,撩动着她的长发,背影立马生动起来。
女人所站的位置,正是他父亲当年落水的地点。
他的脑子飞快转着,这女人的背影,他从来没有见过。
从女人的穿着来看,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她是谁?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