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雄被平放在草丛,已经没有了意识。
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一直延续到左胸。
不像是利器伤的,整个伤口皮开肉绽,足有三四公分宽,大部分伤口无法缝合。
模样十分骇人。
“后背还有伤。”黄俊轻轻把他哥哥翻了个侧身。
后背的伤跟前面一样,伤口开口很大。
关键是,后脑也有出血口。
楚天生轻轻分开头发一看,万幸,脑袋的伤没那么严重,只是皮开了骨头没裂,初步判断有脑震荡。
“什么东西伤的?”楚天生问。
“铁鞭。”黄俊比划了一下,“大概三米长。”
“是凤爪帮的?”
“是的,刘进福。我们当时没想到他会拿出这样的武器,没有提早做预防。楚大夫,我哥能救过来吗?”
楚天生开始诊脉,“他身子壮,应该是脑震荡内脏没事失血过重能救。”
“太好了。”黄俊两手紧握着,继而紧张起来,“楚大夫,我,我身上没钱,我的钱都存我哥那里了,能不能等他醒来之后再给你诊费?”
楚天生正色道:“不说这个,来,帮忙把他抬到山上去。”
“山上?”
“我在上面有个棚子,安全,在诊所难免被人发现。”
当时搭建棚子时,通了电的,这会刚好再次派上用场了。
楚天生打开灯,把黄雄放在床上,“我去诊所备药,你回去检查一下,看林场到这的路上,有没有血迹,把它清理掉。”
看黄俊担心的样子,又道:“你哥教给我,不必担心,死不了。不过,脸肯定要花了。”
“那没事,有命就行,江湖人,不在乎那些。”
“为什么杀刘进福?”
“赏金任务,不便多说。”
两人分头行动。
楚天生很快准备好了治疗伤口的药粉,又带了些早上剩下的小米粥,还有干粮、水之类的,提着两个筐子跑上山来。
他把特制药粉均匀撒在伤口,用绷带把伤口包扎好,然后用针刺法帮黄雄放掉体内的淤血。
最后,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楚天生双掌运气,毫不吝啬地将混元真气输入黄雄体内。
随着黄雄的一声咳嗽,楚天生收回了手,长吁口气,终于救过来了。
“楚大夫?”看着额头冒汗,满脸疲惫的楚天生,黄雄惊愕不已,“你?是你救了我?”
“别动,安静躺着。”楚天生取下银针,端起小米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黄俊去办事了,很快回来,想吃点东西,恢复点元气。”
喂了几口,黄雄忍不住又开口,“麻烦你了。”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黄俊推门而入,“哥,你醒了?”
看到哥哥活过来了,黄俊再也忍不住,眼泪就掉了出来,又跪在地上,给楚天生磕头,“谢谢楚大夫救我哥哥。”
“快起来。”楚天生把碗递给黄俊,“喂你哥哥多喝两碗。”
黄俊接过碗,楚天生顺势席地而坐,开始打坐恢复精力,黄家兄弟来到这,可能会引来凤爪帮的人,得保持体力,以备万一。
黄俊转头看了眼楚天生,见到他后背的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内心颇为感动。
大约半小时后,饭盒里的小米粥都喂完了。
楚天生也睁开了眼,“黄俊,你守在这,我下去歇会,明天还有事办。你哥哥的伤,已经无大碍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就行,我每天会来换一次药,吃的东西,我也会一起带来。最多三天,你哥的伤就可以痊愈,你们躲在这不要出去,等身体彻底好了再走。”
“谢谢楚大夫了”黄雄艰难地说道,只有他自己清楚,当时伤的有多重。
击中胸口那一鞭子,直接把他打吐血了。
楚天生手搭在门把手上,侧头,“安心躺着吧,外围的事别担心,这几天我会派人盯着村口的路,有车队进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凤爪帮要抓这么重要的两个杀手,肯定是结队成行。
回到诊所,第一时间给廖军打了电话,要他叮嘱保安,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下往木棉村方向的车辆,发现两辆以上的车同行的,一律报告。
廖军要他放心,水库的瞭望塔已经装好了,购买的高倍望远镜也到货了,监控来往车辆,一点问题都没有。
疲惫的天生,洗漱了一下,回房沉沉睡去。
黄家兄弟这边,今夜是难以入睡了,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两人都还有些心惊。
黄俊把刚才求楚天生的事都说了。
“哥,楚大夫没说要多少钱,这咋办?”黄俊问。
黄雄想了一阵,“这次给多少都不合适。他知道我们得罪的是凤爪帮,还出手救,这恩情多少钱都还不完。救我们,相当于和凤爪帮为敌。他是个爷们儿,这人情,我欠下了”
黄俊点头,点着根烟,递给他哥,“是啊,当时他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就承认了,他怎么会猜到是凤爪帮的?”
“能把我伤成这样的,除了凤爪帮的人,还有谁?”
“也对哥,下回别再替我挡了,你要是没了,我就没有亲人了。”
“没有亲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要死的话,只能我死,我是大哥。”
黄俊偷偷抹泪。
翌日,又是个晴天。
楚天生天不亮就起床了,去河里摸了几条鳝鱼和一只甲鱼,一起炖了一大锅粥,又煎了十几个鸡蛋。
自己先扒拉了几口,然后留下两个鸡蛋,一碗粥,给谢雪花中午吃,其他的都提到山上去了。
给黄雄换了药,又帮他疗了下伤,楚天生就下山了。
来到学校,叫上刘雨桐,两个车一去往水库去。
今天是钓鱼比赛的日子。
现场人杂,刘雨桐带着保镖和司机出门的。
刚到镇上,就看到不少外地车停在路边,早餐店门口坐着很多外地口音的人,从他们的穿着看,就是来参加钓鱼比赛的。
穿过双河镇的街道,再往县城方向走一段,往左一拐,就是上水库的路。
再穿过起起伏伏的山路,就到了花山水库。
两个保安守在门口,检查着进场的人。
铁门已经刷了新的油漆,看着顺眼,房子也收拾出来了,里外粉刷了一遍,水库边上的路,铺满了碎石子,看着干干净净的。
房子前面的空地,还种了几颗桂花和松柏,应该是谢玲玲的杰作。
栓子正在办公室里准备渔具,一头汗,“哥,雨桐姐,你们来了。”
“新郎官,今天看你表演啊。”雨桐笑嘻嘻的。
栓子给两人倒水,“嘿嘿,明天才是新郎官,今天是钓鱼佬,明天您可别忘词儿啊,雨桐姐。”
刘雨桐答应了做证婚人,“早就倒背如流了,就那些词还能忘啊。”
“让一下让一下,别围观!”门外,传来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