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进办公室,楚天生拉住了宁盼盼,“你不用慌,宁和堂的气数已尽,你再坚持也毫无意义了,这牌子迟早要完的。”
确实,父亲宁老爷子把权力移交给了宁志远,对公司不管不问,公司其实已经千疮百孔,全靠底子厚撑着罢了。
又想起父亲的偏心,十几套房子就给她一套,宁盼盼也就豁然了,既然父亲这个品牌创始人都无所谓,自己还执着于宁和堂干嘛呢?
她冲楚天生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来到办公室里一看,廖军正在木椅子上吸烟,晶晶跟云云在泡茶。
黄临安和宁志远坐廖军对面,神色慌张,两人脸上又多了几个手指印。
宁盼盼坐到办公桌前,身子笔直,这时候不能输了气势,既然动了手了,就不能怕,不然会被报复的更狠。
楚天生坐到廖军身边,看着宁志远,声音缓和,“宁志远是吧,那芝麻丸是我做的,你说什么那是劣质产品,可有根据?”
这话是黄临安说的,楚天生不屑于跟他对话,便问他主人。
宁志远都忘了黄临安说过这话,傻愣着看向黄临安。
黄临安被廖军打得不轻,以为遇上不知死活的愣头青了,生怕再挨揍,只能老实回答,“是我说的,那芝麻丸的包装太次了些,跟我们品牌定位不符合;而且芝麻丸大小不统一,一看就是手工做的,不是正规厂家机械化做出来的,凭经验判断,我觉得就是劣质产品。”
“我去尼玛的,敢说我哥的产品是劣质产品,老子抽死你!”廖军上去抓住黄临安的头发,另一手啪啪扇他,打了十几巴掌后,见楚天生招手,这才放开他。
“芝麻丸必须手工做,才能最大化发挥它的功效,这都不懂,还说是做药的。”楚天生端起宁盼盼刚送过来的茶,喝了口,“你这人,品行低下,信口雌黄,打你应该。”
“姓楚的,别太嚣张了。”宁志远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有种的,让我打个电话。”
“没人拦着你。”楚天生淡淡说道。
宁志远狞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在宁远店,被人打了,快带人来。”
宁盼盼还是端着,心里却慌得很。
廖军本想叫人,见他生哥巍然不动,也就不动。
半小时过去了,廖军骂道:“你特么叫的人呢,哪去了?”
“我再催催。”宁志远不由心慌,打电话催促,对方说几分钟就到了,挂完电话就开始嘚瑟,“别着急,一会儿就到了,到时候自然有人跟你们对话。”
说着,自己就去茶桌上端了一杯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世界还是钱多才管用的,这帮土包子就会蛮干,哪里知道金钱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黄临安看他有把握,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妹夫,待会还是要收着点手,别闹出人命来,为了这些人,不值当。”
说着,色眯眯地看向宁盼盼,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么好看的女人,可惜了,今天怕是要遭殃了。
“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喊宁总或者大老板。”宁志远板起脸。
“是的大老板,这宁盼盼”黄临安不停使眼色。
宁志远贱兮兮地笑了笑,“一会儿带到洪海,晚上给你享用。”
“谢谢大老板!”黄临安激动,又看了看宁盼盼。
“呸!不要脸!”宁盼盼啐了黄临安一口,拿起茶杯泼向宁志远,吼道:“我是你亲妹妹,你个畜生!”
宁志远挑起一边的眉毛,撅起嘴,拍拍高档衬衣上的茶水,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好男不跟女斗,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黄临安擦擦脸上的口水,把手放在鼻子前闻着,一副享受的模样。
“yue!”廖军作呕,晶晶跟云云也都不忍直视。
楚天生一言不发,任由他们作,这样宁盼盼才能看透她哥哥的真面目。
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叫富不过三代,仿佛像个魔咒。
创始人只知道赚钱,不知道做好家风建设、做好子女教育,企业传到子女这一代,一般就夭折了,二世而亡的企业大把多,更别说三代了。
能不能突破这个魔咒?
当然能,这就要看企业家的格局、视野和德行了。
噔噔噔
楼梯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着来的人不少。
办公室里的人抬头一看,一个粗壮的脏辫男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宁总,我们来了。”脏辫男亮出匕首,手下人纷纷跟着亮家伙。
这些人带的家伙形形色色,一看就是草台班子,是临时组建的队伍,廖军很不屑,“就不能拿点像样的家伙式吗?”
楚天生看向眼神慌乱的宁盼盼,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别怕。
他原本不想动手,毕竟这是商业斗争,但人家都拿刀了,他必须得还以颜色。
他刚要出手,就听脏辫男说话了,“宁总,砍谁?”
宁志远指了指廖军和楚天生,脏辫男握紧匕首缓缓靠近楚天生。
这时,廖军先跳了出来,一个转身闪到脏辫男身后,一手抓住他握着匕首的手,一手扼住他喉咙,同时膝盖一顶,脏辫男单底跪地。
不等众人反应,廖军就把匕首夺了过来,抵在脏辫男脖子上,“我看特么的谁敢上,我捅死他!”
动作太快,隔了好几秒,脏辫男的那些手下,还有宁志远他们才反应过来。
那些手下见老大被擒,不敢上前。
宁志远暗骂脏辫无能。
脏辫甩甩头上的辫子,歪头看着廖军,“你是什么人?”
廖军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废什么几把话,爷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脏辫一只眼睛肿了起来,用另一只眼睛顽强地盯着廖军,“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我?”
一不做二不休,廖军把他另一只眼睛也打肿了,“就打你了,怎么滴!”
太欺负人了!
脏辫男大吼一句,“给我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