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夫,这两位朋友是从洪海来的,想找您看看病。”迎面而来的谢奎安笑着道。
“里面请。”楚天生将三人带到诊室。
男人这才摘下墨镜,“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诸葛斌,是市电视台的。这位是我妹妹,诸葛娟。”
诸葛娟面无表情,双手合十,微微俯身行礼。
“她是位学佛的居士。”诸葛斌补充道。
楚天生轻轻点头,“哪位不舒服?”
诸葛娟缓缓取下头巾,“是我。”
眉清目秀,气质不俗,淡雅间透着股清高。
整个人的精气神看着很足,眉目间似乎有些哀怨。
额头间挂着些许的微汗,手脚白净,指甲没有血色,嘴唇黄中带涩,脸上没有一丝粉黛。
“平时怕风?”楚天生问。
诸葛娟点头,“也怕黑,睡不好,身上忽冷忽热的。”
诸葛斌眼前一亮,看了看楚天生和谢奎安,面露喜色,“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我妹妹这病找了不少人了,一直看不好。江城的大夫说是伤寒温疟,吃了一星期药也是不见好。”
“诸葛女士,请把手给我。”楚天生卷起袖子,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肝部脉弦,长出寸口,这是情志伤肝了。
楚天生收回手,沉声问:“之前吃的什么药?”
诸葛斌抿抿嘴,掏出手机,点开图片,“大小柴胡轮流上,吃了几天后冷热更厉害了,病也加重了”
楚天生轻叹口气,摇头道:“药用错了,病也断错了,这不是什么伤寒温疟。诸葛小姐的病,绝不能吃那种解表的药,越吃越耗神,病就越重。”
“那小妹这到底是什么病?”诸葛斌很焦急。
父母早亡,留下两兄妹相依为命。
大学毕业后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台长的位置,却忽略了陪伴妹妹。
她一气之下做了居士,现在得了这怪病,更是令人担忧。
只要能治好她,花多少钱都愿意。
诸葛斌疼爱妹妹的心情,楚天生也能看出来些。
他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诸葛斌解释他妹妹的病情,因为他妹妹的病,实在是太难开口了。
楚天生拿起桌上的笔,转了好一阵,“我只能说,再不治疗的话,两个月内就会发展为痨瘵病!”
“肺痨?”诸葛娟问了句,接着还真就咳嗽了两声。
诸葛斌见楚天生点头,连忙问:“怎么会,我们查过,肺根本没有问题啊。”
“我说的是,再不对症治疗的话,会发展成肺痨。”楚天生补充道。
“那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病?”诸葛斌急了。
“咳!”楚天生清清嗓子,再次看了眼诸葛娟,确定了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的病,便开口道:“病人留下,你们都出去吧,这病涉及到诸葛女士的隐私,我要先跟病人沟通一下。”
诸葛斌跟谢奎安只好出去,把门带上。
楚天生接着问:“诸葛女士,最近是否梦见跟不洁之物相交了?”
诸葛娟满脸惊骇地看着楚天生,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梦见男鬼了?
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问题,楚天生心里更有数了,“诸葛女士,你有多久没有跟男人同房了?”
“三年多了吧”诸葛娟垂下眉头,良久后,抬眼问,“这跟我的病有关?”
“嗯!”楚天生郑重点头,“你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就是阴阳不调。”
“你虽身为居士,心却还在尘世中,对男女之事难以释怀。独阴而无阳,每当欲望萌发无法释放时,造成体内阴阳交争,忽冷忽热。”
“这看起来就像是伤寒温疟,实则就是阴动不得阳,久而久之情志抑郁,就成了你现在的模样。”
诸葛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又羞又怒,骂道:“胡扯!”
“你才成天想那些事呢!我是学佛的居士,怎么可能想那些男女龌龊事!”
“你到底会不会治?不会治就别在这瞎说。”
楚天生淡笑一声,把眼睛一闭,“男子精溢则思室,女子血盛则怀胎,这是人间常理,又何必强行压迫情志,以逆人伦?”
“你难道真的不苦吗?”
“你学的那些东西,真的带给你快乐了吗?”
“你可曾问过你心中的佛,为什么自己越学越惨,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说着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不想回头,我也懒得救你,请你出去吧。”
生死有命,该劝的已经劝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诸葛娟腾地起身,抓起包包转身就走,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却犹豫了。
脑子里又闪现过梦里的情况,身体不自觉地就开始松软,继而燥热。
那感觉,真是难忘啊!
男人,这种生物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好想再拥有一次,再快活一次,哪怕一次就好。
可恶,心怎么又乱了
诸葛娟又咳嗽了几声,身上一阵寒意袭过,大夏天的也打了个冷颤。
背后一个声音传来,“有空去选个喜欢的墓地,你活不过半年了。”
不!
我还不想死!
承认吧,自己是个贪图欢爱的人,这没有什么丢人的。
相比于那令人销魂的欢快,他人的嗤笑又算得了什么啊?
今年不过才30出头,接下来的活寡真的不想再守了!
念及此,诸葛娟两眼一闭,咬了咬嘴唇,转身跪倒在地,“救我医生,快救我出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