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慢悠悠地从秋千椅上下来,一声不吭的回到诊室,捧起本书看着。
李汉中脸色陡然一变,正要发火,徐红梅赶紧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上前去好好跟人说说。
今天这事办不成,回去老婆没有好脸色,家主的威严不免动摇。
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诊室,笑盈盈道:“天生,帮忙给雄飞看看病吧,这孩子瘦的都没有人样了。”
“先把洪启集团租用学校的事办了再说。”楚天生低声道。
“好办,你说多少钱吧。”李汉中刚才已经收到廖主任的消息,说是他被集团解聘了。
贪污无望,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反正那破小学放着也是放着,租出去,村里还能多笔收入。
至于这收入怎么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汉中,楚天生放下书本,“之前租给人家什么价,就什么价。”
李汉中爽快道:“行,那就6万一年。”
楚天生叫来了刘雨桐,把合同当场敲定。
接着,又让李汉中做了个表率,让他把家里的地,租一部分给洪启集团。
办完这些,楚天生还没有打算出发,“诊费5万,先付钱,一针去根。”
李汉中当即怒了,“不是,你耍我呢?你要我办的事,我可都办了,你这会儿跟我狮子大开口,太不地道了吧!”
楚天生又把书本立了起来,不屑道:“爱治不治吧。”
李汉中刚要骂,徐红梅赶紧把他拉住,开口道:“天生,能不能治完再给钱。你也理解一下,之前李瘸子看病就是先收钱,结果把人折腾的半死,钱也打水漂了。”
“婶子,要是信不过我,就回去吧。”还好意思说呢,李瘸子你们都愿意先给,我这就后给,凭啥?
“那要是给了,你治不好咋办?”李汉中问。
“退给你。”楚天生淡定道。
“行,我就信你一回,要是治不好,我有你好看!”说着,李汉中就扫码转账了。
听到到账提醒后,楚天生不紧不慢地拿出银针,又去刘雨桐房间里,拿了口红和黑纱面罩藏在怀里,这才出门去。
到了李雄飞卧室门口,楚天生站住了脚步,“你们都站到院里去。”
“看看咋了,我可是付了钱的。”李汉中坚持要进去。
楚天生把银针递到他面前,喝道:“那你来治!”
“算了,算了,等等吧。”徐红梅用力把李汉中拉了出来。
楚天生见他们出去,又把客厅门插上,这才进了卧室。
好家伙,都瘦得脱形了。
楚天生撇了撇嘴,背过身去,开始画脸。
李雄飞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楚天生,出奇的安静。
但他看见楚天生转身时,眼睛突然睁大,身子往床角缩,“水鬼,水鬼又来抓我了,救命啊!”
李雄飞的喊声越来越大,屋外的李汉中夫妇焦急的不行,猛地拍门要进去。
楚天生装作听不见,不慌不忙地拿出银针。
见李雄飞吓晕过去了,这才上去帮他扎针。
他也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就是,惊恐造成的脏腑气血功能失调。
《赤水玄珠》中有提到过,恐者心中恍恍然,不能独自坐卧,须人伴侣,或夜须灯照者是也。这说的,就是李雄飞的症状。
楚天生当时在水里吓他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这次再吓一次,为的是让他再次进入到高度紧张的状态,加快气血循环,然后用银针引导气血流动,冲破体内淤堵的经络。
几分钟过去,李雄飞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
楚天生收回银针,又给了一丢丢真气给他。
“起床了!”楚天生大喊一声。
李雄飞睁开眼一看,“楚天生,你在我家干嘛呢?”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楚天生也不搭理他,拿上东西走了出去,李汉中夫妇赶紧跑进去看儿子的情况。
“儿子,你感觉咋样?”徐红梅紧张地问。
“我为什么会在床上,我不应该在执勤吗?”李雄飞想起了自己治安员的身份。
李汉中长吁口气,“那工作没啥意思,别干了。儿子,你前两天落水,晕过去了。好好躺着,再歇会儿吧。”
李雄飞直接走下床来,“歇啥歇啊,我好不容易混个治安员,哪能不干呢?”
说着,还抓起桌上的玉米吃了起来,“妈,我的制服呢,快给我找来,我要去巡逻了。”
徐红梅跟李汉中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李汉中把徐红梅拉到院里,小声道:“雄飞好了,咱们得庆祝下,你去买点酒肉回来。”
“诶!”徐红梅激动的快哭了,“想不到这楚天生还真是有本事,一下就治好了。”
“呵呵!”李汉中冷笑一声,“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邪路子。我怀疑,雄飞得病就是他搞的鬼,很可能是下了什么迷魂药。他手上有解药,所以一下就治好了。”
闻言,徐红梅也皱起了眉头,“我刚才见他怀里好像是藏了有东西,还不让我们进屋,确实是有点古怪。”
李汉中马上跟着道:“所以我才不让雄飞继续干治安员了,他就是干这个工作才出的事,估计是得罪了楚天生,才被下药的。”
“嗯。”徐红梅发自内心钦佩起李汉中来,不住点头,“还得是你,看问题就是比我们女人强。”
李汉中暗自得意,想起徐红梅说的,晚上要学学电影上的花样,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我等会儿去趟镇上,买点药丸子。”
刚要出门,又想到点什么,“诶,你说你一直误会我了,是咋回事?”
“嗨,是肖秋菊!”徐红梅左右看看,挨着他耳边小声道:“我之前不是怀疑你跟她有一腿嘛,是我误会了。”
“我看见汉武跟肖秋菊在一起了。你说你,替汉武打掩护怎么还瞒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