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淡笑着看了他一眼,心存感激。
如果不是花探雪及时通风报信,刘雨桐可能就已经被害了,自己也会被栽赃。
而此时,花探雪还想着帮自己处理手尾,不可谓不仗义。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楚天生实话实说。
“那把人给我吧,我来办。”花探雪撩了撩头发,露出半边脸,在月光下看着分外俊秀,“这次暗杀任务,是刘进福亲自指派的,知道这次任务的人不多。”
“假如果子狸回去分舵,他很可能会发现,是阿勇把消息漏了。”
“我跟阿勇是同门师兄弟,我不能陷他于不义。”
“再说了,果子狸放你手上,你也不好办。放他,你担心后患;办他,你这治病救人的手,哪能干那些脏活?”
他口中的阿勇,正是人称勇哥的,洪海分舵的二阶打手。
阿勇知道花探雪欠着楚天生人情,而且阿勇也看不惯肖艳琴,所以,当他得知了暗杀任务后,就立马跟花探雪说了。
花探雪一收到消息,就马上赶来告诉了楚天生,这才救下了刘雨桐。
“行。”听了这话,楚天生更加认可花探雪,觉得此人可交,“一会儿我让人把果子狸和耗子放出来。”
花探雪抱拳离开,前去埋伏。
趁着夜色,廖四等人把果子狸他们拉到洪海湖边上给放了。
这晚,楚天生没有回诊所,而是让廖军送他进了县城,找了个最好的酒店。
一来,他是想看看这县城的酒店到底啥样,以备不时之需;
二来,明天一早还得进药材,干脆就住在县城方便些。
廖军怕他无聊,就要了个双人房,陪着他住下。
两人洗漱完,已经是半夜,廖军却没有睡意,“生哥,你说这小卡片上的妹子,是真的吗?”
楚天生明白他的意思,“省点用吧,那玩意搞多了就废了。”
“不会吧,我还这么年轻。我二大爷70了,还来我店里洗飞机呢。”再不济,也还能用个四五十年吧,怎么会那么快废了呢?
“那玩意是看次数的,不是看年限的。”楚天生想起上学时看过的一篇报告,“据说,不吃补品的情况下,有效次数也就三四千次。”
廖军捏着手估算了一阵,“嘿嘿,那我还是九成新,不怕。”
说着,又把卡片递给楚天生看,“点子多正啊,要不叫过来看看吧?”
“那都是假的,来的肯定不是照片上的人。”楚天生还是瞄了一眼,确实很正。
“万一是真的呢?”廖军其实不在乎真假,就是单纯想玩,哪怕差点也行。
天天对着店里的几个技师,他也有些腻歪,想尝尝鲜。
楚天生笑着摇头,“不可能是真的,谁愿意把自己照片这样乱放啊!”
“我叫两个过来看看。”不等他答应,廖军就开始按号码,“不好看大不了退了她。”
“别,你叫一个就行了,我不要。”这么宝贵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了这些人?
“没事,你看看,实在不喜欢,两个我都要了。”廖军看电话通了,马上把房号和需求报了过去。
“我去大厅坐会,你在这玩。”楚天生刚起身,又交代道:“别在我床上哈。”
廖军马上拉住他,“哎呀,不着急,马上来了,看看再走。”
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哒哒声,像一首美妙的音乐,很是撩人。
楚天生决定听廖军的,看看再走。
一个男的引着一群人进来,“老板们好,这都是我们宁远本地的。虽然是农家小菜,但是口味绝不比大城市的差。两位选选吧!”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的楚天生,眼睛勾出来看了看。
廖军捕捉到他的眼神,直接做了主,“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
阳光刺眼。
楚天生睁眼一看,都九点多了。
赶紧起身,绕过一片狼藉,前去洗漱。
听到响动的廖军,睡眼惺忪的问,“哥,起那么早干嘛?”
楚天生洗好后出来,开窗通了通风,散散满屋子的胭脂气,“你睡吧,我去进药了。”
宁和堂大药房。
一大早这里就来了好多顾客。
宽大的木门看着古色古香,隔着十几米远就能闻见浓浓的药香味。
楚天生出来的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衬衣没换,背上清晰可见几道褶皱。
他一走进药房的门,就淹没在了一大堆来买药的人群里,毫不起眼。
“你好,帮我拿这些药。”楚天生把单子交给一个微胖男人。
黄临安轻轻扫了眼单子,然后瞄了眼楚天生,又是个来进药的村医,看样子就没什么经验。
他拿起计算器啪啪按了一通,算完后指了指一边的二维码,头也不抬,“69000。”
楚天生微微皱眉,这比他预估的价格,贵出不少。
考虑到诊所刚开,急需这些药材,他也懒得计较了,直接付款。
记得之前没这么贵的啊,难道换老板了?
下次,还是去洪海进药吧。
黄临安不知道楚天生的那些心思,听见转载成功的提示,就转头去了仓库。
楚天生要的多,得单独打包。
不多久黄临安就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个出货单,“那边提货。”
楚天生接过单子,来到提货处,便见几个麻袋上面写着个楚字,于是打开来看看。
“不用看,一克不少。”黄临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们宁和堂开了几十年了,从不缺斤短两。”
楚天生和善地笑着,“知道,我之前来这买过药。我核对下品种,我们是新开的诊所,没有库存,少一样药的话就麻烦了。”
黄临安背着个手,像个领导,“嗯,看吧,在这看仔细咯。等出了门再说药有问题,我们可不认。”
本来只是随便看看药的质量,但听他这么一说,楚天生就非得好好检查了。
他一小包一小包全部打开,认真查验着。
一旁来买药的人,不少也凑过来瞧热闹。
“这是医馆来进药的吧。”
“一看就是,要不谁家这么买药?”
“这大夫还挺年轻的。”
“刚毕业的吧。”
“应该是,看着跟我女儿差不多大。”
几个老乡在那里扯闲篇,楚天生埋头检查着药材。
“你好,请问这是川贝母吗?”楚天生抓着一把药材问。
黄临安斜了他一眼,“怎么,你不认得?这不是川贝母是什么?”
一旁的老乡又议论开了。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药都不认得,就敢开诊所。”
“现在的学校哪里教正经玩意,都是照字念经,中医药还是得靠传承。”
“小伙子,你是哪个村的,回头别给人看坏了。”
“就是,学艺不精就别搞诊所,看坏了可是要负责的。”
大伙七嘴八舌。
楚天生全然不顾众人的议论,直直的看着黄临安,“我只问你,这是不是川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