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学历史课就开始学,对于这种史料的了解,可谓张嘴就来。
不过这么透彻的解释,甚至连分封制的来历,都了解的如此清晰。
着实是惊艳了殿中的所有人。
问出这个问题的乔婉,眸中有一抹期待闪过。
藩王不服管教,甚至大夏的偏远之地,居然有封地,敢背地里偷偷采用与京都内地完全不同的刑法,先帝都无可奈何。
还是女帝即位,以雷霆手段不断施压,将那个地方的藩王换了人选。
不过一个偏远小地方的治理,现在由中央管辖起来,都是这么难以解决。
随着时代的进步,可见此扎根大夏已有百年的治国安邦之策,已经变了。
让许多封地的内部治理,演变成了一股居心叵测的势力。
“曹御史,你说的‘削藩’之策,是与杀许争虎的方法类似?”
乔婉又问道。
曹亮却不正面回答,“杀了许争虎,是微臣早就思量过削藩之策与其有关。”
“我的计策,陛下听完便知,此计可被称为千古阳谋。”
“名曰‘推恩令’!”
推恩令?
身为对曹亮都有一定了解的人。
自然知道,他既然说出了计策的名字,就一定事先想好了绝妙的内容。
而且总是会给计策的名字取得神乎其神,让人只闻其名,完全猜不透内容到底是什么,所以更为憧憬。
女帝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诱惑,忍不住心痒难耐。
两条玉腿,有些发烫。
曹亮笑了笑,“不过听闻陛下咳嗽,或许是身体染了风寒,还是先调养好龙体……”
“随朕来卧房。”
洛令仪一字一顿,“朕可以与你单独论事。”
曹亮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
“谨遵陛下旨意。”
……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在女帝的位置上,洛令仪深刻的认识到了守住黎民百姓的安康,何其艰难。
每一步,如履薄冰!
“破吴”,是攘外。
“削藩”,是安内。
二者对洛令仪来说,重要性没有先后之分。
证实了“削藩”一事在她心中的地位!
而且现在这赤壁一战后,吴国有几乎八成的兵力,都折在了曹亮手里。
如果攻得了吴国的国土,为了替换掉孙岩的统治,使其短时间内完全处在大夏的统治中,还是只有“分封”这一条路最合适。
可大夏境内,百年前因分封制遗留的问题,都难以根治!
用了分封制,藩王知道得了一块封地,此地可由他和他的后辈全权治理,定然会付出所有的心血。
这是性价比最高,见效最快的治国形式。
所以出现了前任帝王在位时,整个大夏五十八个郡县,三十九个都在藩王管辖中的这一皇权衰落的景象!
而且分封,大多只有第一代藩王听信皇帝管辖。
大多数历经两代后。
有些封地的势力逐渐壮大,若有再怀二心者继承爵位,难免脱离中央的掌控。
届时,就会出现第二、第三个许争虎。
洛令仪想过,如果要对吴国的地盘也用分封治理,最多也就是将每块封地的大小规划的合理些。
再者,就是将重要的封地,予以绝对信得过的亲信治理。
可通常藩王势力壮大些,便再不服管辖!
曹亮已经让“攘外”一事,大获全胜!
若是有更好的办法,治理此让她头疼已久的“安内”之事,那就是让他多看两眼……
洛令仪只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看自己。
走路竟是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跟在女帝身后,来到她的住所。
这是曹亮第二次进到女帝在定海关的住处。
外面的小池塘中,两条红色的鲤鱼在水中浮动。
“曹御史,你说,杀了藩王许争虎,是在为‘推恩令’做准备。”
“这是什么意思?”
乔婉想不到两者有什么关系。
曹亮却不过多言语,逗弄着池塘中的鱼儿。
直到威仪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曹卿……进来吧。”
打开古色古香的房门,一阵沁人的芳香扑鼻。
朱红色窗花,木制的桌椅。
青色的纱帘中,洛令仪坐在卧床上,卸下了头顶的凤冠霞帔,秀发披散在肩头,有种慵懒的美感。
房间中的熏香燃着青烟,闻上去,还是洛令仪身上的香气更胜一筹。
曹亮看到洛令仪这样绝美的模样,似乎……还在若隐若现的珠帘后,轻轻咬着下唇,有些愣神。
寻思着单独进来,女帝也不该是这个样子,莫名有点尴尬。
摸摸鼻子随口问了句。
“陛下最近,腿脚可是好些了?”
“……”
这也太直接了!
看来,是真没有办法了。
洛令仪眼神专注,微微弯腰,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曹亮的视线中。
女帝竟主动脱下了鞋子,往珠帘的一侧靠了靠。
面容依旧威仪,语气依旧冷冷清清。
“你说懂些医术。”
“朕最近劳顿许久,腿上确实有些酸痛。”
“……看什么看?坐这边!”
洛令仪轻咬贝齿,掀开珠帘,俏丽的侧颜美艳无双。
心想自己都放下架子,这么自觉了……想摸,朕许了不就是!可曹亮怎么突然傻不楞登的,还要朕强迫吗!
难道朕都这样了,他还不想说“推文令”?
洛令仪越想越气,越想越羞恼!
“规矩些!”
“你说懂些手法…朕许了!”
“但不可在朕的腿上乱动。”
曹亮:“……”
他立马明白过来,女帝似乎是误会了。
当看到洛令仪在大殿之上,给了他一个眼神。
瞬间明白过来,女帝是可以在某些事情上,给他特权,但要单独同她说。
曹亮想要的东西真挺多的,但自知破了吴国是大功一件,还真没想好能从女帝身上敲诈些什么回回血。
因为尴尬,随口问了一句腿脚是否还有异样的问题。
可女帝这是误会了!
居然以为自己想摸?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莫不是要告诉朕,问朕腿脚可否不便,只是随口说说?”洛令仪瞪他。
“……”
嘶……
这下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
虽然曹亮没想解释,不过表面工程,还是要做好的。
“陛下是否误解微臣话中的含义了?”
“微臣确实懂些按摩之法,见到陛下玉体抱恙,提了一嘴,着实是为了陛下的身体考虑。”
“我曹亮堂堂正正,怎会有敢占陛下便宜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