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还不得不说!
阎王!
曹亮这行事风格果然还是如往常般歹毒!
实在太活阎王了!
先不说身为出计策的掌舵之人,杀人于无形,旁人做出此等功绩,理当大肆炫耀。
可曹亮最后考虑到功名,以及更关键的其他藩王会对陛下的看法,再全身而退!
如果苏瑶在这里,除了震撼可能还会对曹亮翻翻白眼。
吐槽他找的背锅侠,除了可怜的小黄,黄伟林。现在要多一个鲁闯了。
“这……只要能平定藩王内乱,朕受到些世俗的说辞无伤大雅。”
洛令仪甚至都磕绊了一下。
绝美的眼中,不可置信一闪而逝,而后剩下的只剩淡淡的欣赏。
毒士。
伤天和可,伤文和不可,吾为文和!
这是曹亮亲口说的话,跟他这样恨不得把天时地利人和都算计进去的人作对,真是心惊胆战,防不胜防!
洛令仪又有些庆幸,幸好曹亮这人生在大夏,生在我大夏的曹公府!
“曹亮,为父自幼让你读《道德经》……”
曹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圣贤书主写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结果这书能出来一个玩弄人心的鬼才。
打蛇专攻七寸,曹亮杀敌,独独屠其满门!
而且还是想着用对方的人屠戮对方!
这……也不知道是他这个老父亲教育的成功还是失败。
“父亲大人有所不知。”
曹亮笑道:“若孩儿与普天之下九成九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最后怎可成那百分之一的奇才?”
“圣贤书只告诉我,我命由我!若去庙中求签,求得下下签,我也当自取上上签,自己给自己逆天改命!”
“……”
曹岳哑口无言。
这话于朝堂之上说出,可谓狂傲至极。
可不仅真有些道理,还确实如同曹亮的做法一般!
洛令仪并未说话,玲珑有致的身躯微微前靠,绝美的眼神全放在曹亮身上。
嘴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这显然是女帝对臣子赏识的神色。
我命由我!
这是天子至尊洛令仪奉为皋帛的词!
曹亮倒是能跟朕有些共同语言。
“来人!”
“取朕的笔墨!”
“曹卿且来看着,反间鲁闯之信笺,朕来亲笔书写!”
……
白色的信鸽扇动翅膀,在聂政府某处宅院上空盘旋。
鲁闯脸色有些难看。
都是许争虎有意在他点兵之时,召他回府,当众拂了他面子!
看着窗外的信鸽更为烦闷,伸手将其接过。
正当把信笺取下来,要将其送给许争虎时,看到装信笺的竹筒渗出来黑色的墨水。
忧心信笺上字迹被沾染,慌忙打开查看。
看到其中第一行字,哆哆嗦嗦,险些站不稳。
良久,脸上的不可置信和狠戾的神情交接。
喃喃:“不过未听他的监视曹亮,不过才两成兵权……义父竟要因此,联合吴国杀我?!”
噔、噔、噔……
落日余晖下。
一袭白纱蒙面,骑着白马,身躯玲珑的女子,绕入聂政府之中……
“你可知道,陛下予你两成兵权,有意以你将许争虎取而代之……想见陛下?”
“你该知道,陛下不喜身边有百无一用的废物。”
“想见她,鲁将军该交一个投名状才好。”
鲁闯跪在地上。
眼中的狠戾更为鲜明,不住的向那名女子磕头。
“末将鲁闯,甘为陛下鞍前马后!”
……
“哈哈哈!”
“曹亮是算无遗策!可他怎么也想不到……”
“老子许争虎还在曹岳手下安插了那么多眼线!蒋干此人,真是我许争虎的肱骨之将!”
“曹亮绝对猜不到,我麾下的蒋干,居然能从行军总管曹岳手里,盗走了那么重要的书信!”
“让我有机会,帮吴王铲除了蔡允和张茂两名奸细!”
古色古香的府宅。
许争虎接到蔡允和张茂已经身死的消息,回府便哈哈大笑。
“任他曹亮有他的通天计,我许争虎有我针锋相对,犹有过之的过桥梯!”
“我许争虎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不知道利用了多少人!”
“跟我玩心机?他一个黄毛小儿,要怎么跟我这饱经风霜的藩王斗?!”
许争虎抿了一口热茶。
而后身子顿了顿,扶着腰,脸上霎时现出痛苦之色。
伤筋动骨难以调养,前些时日,六十记大板险些要了他半条老命,而且现在还欠着六十计没打!
这是许争虎为官为将几十载,受过的最大的耻辱!
“待到吴国破了大夏!”
“我坐上大夏的皇位,定要让曹亮小儿血债血偿!”
许争虎心情大好。
现在都未察觉到,府上的兵卫少了很多。
过了好一会,才有些疑惑的看向宅中一直默不作声的鲁闯:
“闯儿,身在殿中,却身穿盔甲,这是何故?”
“……预防有刺客来袭。”
“哈哈哈,闯儿不必如此。”
许争虎顿时满脸欣慰。
当时女帝故意给了鲁闯兵权两成,许争虎承认因此跟鲁闯有了些隔阂,可很快就猜到了,那是女帝……哦!不对!
绝对是曹亮出的离间之策!
除了他这个毒士,没人能这般玩弄人心!
想到这,心中又是一阵愤懑。
险些还沉浸在曹亮的计策里!
许争虎之前当然想过,鲁闯可能会因为他的一些做法,对他抱有敌意。
可想了想,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闯儿虽心气高傲了些,但他可也是我的义子!
当日鲁闯拜父的一幕幕,现在许争虎还能深刻回忆起来!
鲁闯神色虔诚的跪在他面前:“鲁闯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公若不弃,闯愿拜为义父!”
“哈哈哈,我得鲁闯,真天赐英杰也!吾儿快起,吾儿快起……”
铮,铮!
许争虎正沉浸在对鲁闯拜父的回忆中时。
鲁闯手握腰侧宝剑,快步走动使得盔甲发出“铮铮”的声响,瞬间让他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这……闯儿,你有何事?”
“我堂堂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
“闯?这是何意?”
“我堂堂大丈夫,安肯为汝之义子!?”
许争虎茶水都没来得及放下,立马起身。
好像猜到了鲁闯未曾卸甲的缘故,大惊失色:
“你何故变心?”
却见鲁闯已经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