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告诉乔婉公主!”
“曹公子以借刀杀人之策,借吴王之手,屠了蔡允张茂两员战将!”
“诺!”
手下亲信即刻退去传信。
伴君如伴虎,帝王掌控生杀大权,屠戮两名叛离的将士,不过举手投足之间。
原本,关内将士知道蔡允和张茂已死的没有几个,可孙岩真以为这二人就是大夏的内奸。
效仿大夏的做法,将他们二人的尸体随意放置在军帐之外供野狗啃食,也是以儆效尤的做法。
吴国将士知道了这二人通敌被杀,顶多唏嘘几句。
只有齐寄光现在还沉浸在曹亮千里杀人的计策,久久无法从其中的玄妙抽离出来。
这就是毒士!
玩弄人心,奇谋百出,算无遗策!
武将出身,掀翻先王统治,坐上王位的孙岩,总希望后世的史册中,记载他英明神武!
齐寄光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觉得,史册或许将由曹亮亲手改写!!
不!
不止如此!
曹公子还给了他参与书写吴国历史的机会!
齐寄光翻找到床卧下藏匿的两个锦囊,神色颇为热切。
第一个锦囊已经用掉,第二个锦囊……扬子江江面刮起东南风才能打开,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侦破天机吗!?
曹公子到底还能想到多少底牌?
……
啪!
华丽的殿宇中。
洛令仪绝美冷艳的容貌,浮现出一抹不仔细看难以察觉的惊喜。
秀手落在龙椅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蔡允张茂已经死了?”
乔婉神情有些许激动,深吸一口气。
“禀告陛下!”
“齐将军亲自派人快马加急传信,绝不会有错!”
乔婉才不过八岁时,父皇身死,吴国更新换代,被孙岩的骑兵到处追杀!
其中就有蔡允和张茂的影子。
曾经很多次想过要除之而后快,后来知道自己身为女子,无领兵打仗的才能,这个自小立下的志向便多年搁浅。
她自然知道,杀掉跟随孙岩十几年的两员猛将,谈何容易!
现在才过去短短三天。
这两个仇人,这就……被曹亮给弄死了!
“家中逆子竟有此等本领,我曹家先祖庇佑!”
曹岳也在场。
前日夜里,听从曹亮的计策,故作醉酒,引蒋干盗书,特来向女帝通报,不想刚好听闻乔大人上奏此事。
假敌之手,破敌国两员虎将!
洛令仪了解一国之君该有的当机立断,早有预想。
假设许争虎看不出端倪,蔡允和张茂归西是早晚的事。
但这才过去三天,就有些太快了。
“宣!曹御史觐见!”
“宣!”
待到曹亮来到殿宇中。
开口一句话,又是让洛令仪眼前一亮。
“利用许争虎和吴国皇帝,杀了蔡允和张茂已经是大功。”
“朕看不出,你想法这么多……”
“现在竟然还要朕杀了许争虎?”
这办事的节奏,着实有些太快了!
“回禀陛下,我和堂姐苏瑶担任押送官,想为定海关的战事尽上一份绵薄之力,可在路途中央却被人用旁门左道暗算,这件事,微臣一直放在心上。”
曹亮看了一眼曹岳,“父亲大人曾教诲过我,人生最大的积德行善,就是原谅别人的过错……”
“反正我做不到。”
“……”
“曹御史,你该知道,许争虎与吴国私通之事被我们知道,他早晚是要死的。”
乔婉斟酌着说道:“现在杀了他,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继续用他牵制孙岩,不是更绝妙的计策?”
曹岳想了想。
站出来道:“曹亮,此等关头最好放下私人恩怨,许争虎还有用,当以大局为重。”
洛令仪本来想点头。
知道了曹亮用计策利用许争虎,随意便铲除了吴国的两员大将,她与乔婉和曹岳的想法,是一样的。
继续佯装不知道许争虎通敌,利用他,才是正解!
可洛令仪不是蠢人。
也不认为曹亮是会被一个小小的仇怨牵着鼻子走的谋士。
下意识心想,曹亮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一时间没有多余的动作。
“杀了许争虎,就是大势所趋。”
曹亮却是依旧不慌不忙:“父亲大人,乔大人心里想的,是利用许争虎。”
“可谁都知道,许争虎颇有心计。”
“他能被蒋干盗书利用第一次,等到第二次、第三次难免会从中看出来名堂。”
“不错!”
乔婉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鼓囊囊的胸脯挺起来,抬头看向曹亮,眼神中隐隐有些难以取舍。
这些也是她在想的。
昨晚想明白了,利用许争虎是一步险棋,可这一次成功利用他,除掉了吴国两位猛将,尝到甜头直接杀了,难免觉得有些不值当。
如果让曹亮听到她将这番心里的纠结说出口。
八成还得劝她一句:
不要当赌狗,赌狗最后只会把自己输的裤衩都不剩……
哦!
差点忘了,老古代人本来也不穿裤衩!
曹亮突然又想到十几天前,那两条挂在竹竿上晾晒的布条……看了眼大殿之上洛令仪被华丽龙袍包裹着的玉腿。
几次私下找洛令仪和乔婉,她们居所未曾点过熏香,却香味旖旎。
不知道女帝的大白腿会不会也是带着香味的。
“曹御史,这个问题本来……我本来想请教你。”
乔婉说道。
她早知自己可能想不出继续利用许争虎的方法,还想改日询问曹亮。
但曹亮现在却是想直接把许争虎杀了……明显聪明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利用许争虎。
想来还是宰了比较合适。
曹亮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却没有立刻反驳。
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据我所知,吴国用作传信的信鸽,在飞入定海关后,只要看到乔萤,认出来她,有很大的概率先往她身边飞。”
当日齐寄光已经向他们说明过,乔萤养的鸽子极通人性。
这事,洛令仪和乔婉都知道。
洛令仪的眉间有些思索之色。
红艳饱满的朱唇绷得紧紧的,眼神中有着疑虑。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