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中华凝视着周处长，一字一句沉声道：“周处长，我是真的很看好陈琳这个女孩。”
“不妨给她些时间……我们到时候再看，怎么样？”
周处长眉头紧蹙，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让我给她安排了这么多项目——射击、刀法、格斗、侦察、体能、德语、驾驶、党课等等……”
“强度这么大，时间这么紧凑，她撑不撑得住？”
“她最好撑得住，而且最后必须成绩优异。”
卫中华淡淡说道：“否则，在我这里，她就已经淘汰了，永远也没机会了。”
“优胜劣汰，很残酷，很直接，也很现实——我的保灵特情小队……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周处长静静看着他，目光深沉。
保灵特情小队创立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卫中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一开始有些抵触和抗拒，到接受，再到现在的陆续添加成员……
他知道——如今的卫中华已经完全把保灵特情小队当成自己的一支秘密小分队了。
而且他还知道，卫中华在外执行各种任务的时候，从未否认过自己“中共党员”的身份，甚至经常以“中国共产党人”自居。
虽然事实是他身份太过特殊，他有独特的需求，导致并未正式入党，但在他心里，他一直都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的！
这个幽灵……
不但有很明显的“恐领导症”，而且有很严重的“恐党派症”，不愿加入任何民主党派或民间组织，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理直气壮地逃避延安所有经常有中共最高层参与的群众性集会或会谈，去执行一些他自定的秘密行动任务……
可是，自从他出现以来，他对中共的贡献，对祖国的贡献真的是居功至伟，难以想象！
他这种持续不断付出，完全不求回报，不求嘉奖，意义重大而深远的贡献……根本不是任何个人，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敌后根据地，任何一支部队所能比拟的！
周处长是负责延安安防和中共主要情报工作的，也是中共中高层干部里跟卫中华接触最多最密切，对他最了解的一个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卫中华的出现，卫中华的贡献……对中共，对生死存亡中的祖国意味着什么！
真正的党之瑰宝，国之重器！
从1938年3月第一次到延安到现在，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
这期间，幽灵所做的一切，无论是行动、任务、提议，贡献……
他已经顺利渡过了“考验期”，得到了包括中共领导人们在内，延安所有人真正的认可和信任。
“幽灵，你对保灵特情小队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周处长沉默良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卫中华给问愣住了。
“也谈不上什么定位。”
卫中华扭头瞥了一眼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柳晴，随即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找一些我特别欣赏的共产党员，比如柳晴，比如林楠秋，比如肖战神，比如老猫，比如阿八……”
“我希望他们和我成为最亲密最信任的战友，并肩作战，生死相托，跟我一起去执行一系列救国、卫国、保国、强国的行动，仅此而已，足够了。”
“仅此而已，足够了？”
卫中华凝视着周处长，咧嘴一笑：“对，仅此而已，足够了。”
“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是个非常纯粹的爱国者。”
他看看周处长，又看看柳晴，缓缓说道：“我们都是中华儿女，当祖国母亲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难之时，身为儿女……”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必须挺身而出，赴汤蹈火，哪怕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
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片刻，柳晴沉声说了一句：“说得好，幽灵，我果然没跟错你！”
旁边的周处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幽灵，现在我跟你说两件事。”
“前几天我收到了中共中央明确的指示——”
“第一，往后，你对保灵特情小队有任何人员要求、行动要求或装备要求，优先考虑，一概同意。”
“第二，往后，你们保灵特情小队的行动拥有中央特许权，可以不经批准，自主行动，可以调动任何师级以下单位的资源，不用审批，直接调动。”
这话一出，卫中华和柳晴都愣住了。
这两点……还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特许权”了！
要知道，中共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是绝对不容亵渎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俩是真没听说过哪个人，哪支部队得到过这样的“特许权”！
这只能说明一点——中共中央对他们这支保灵特情小队……非常信任！
就在这时，周处长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个人……还是保留之前对你的叮嘱，幽灵。”
“和日军正式的战斗，你们保灵特情小队还是要尽少参与，我们中共的队伍……还是需要不断接受血与火的磨炼和洗礼，才能逐渐成长为真正强大，令所有敌人生畏的革命战士！”
卫中华肃然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周处长。”
“好。”
周处长微一颔首：“陈琳这边我会盯着的，至于最终能不能进保灵特情小队，到时候你决定就是了。”
“行了，我要去开会了，你俩也回去吧。”
“那我跟柳晴接下来有啥行动，不需要提前向您汇报了？”
周处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随你，该说的，该交代的我都说了，交代了，怎么做，看你自己。”
卫中华嘿嘿一笑，拉着旁边的柳晴就站起身：“明白了，那我们走了，周主任，回见哈！”
“对了，6月既然决定待在延安，研究院那边就多走走，勤快点，别让李院长老折腾我，麻烦。”
“还有，陈琳那边……我事实在太多，明早还得去一趟晋西——她的事，我负责统筹安排，你自己也上点心，盯着点，听到没有？”
“好嘞，没问题！”
周主任看着缓缓掩上的门，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