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到要去日本东京杀鬼子，心里慌了？”
卫中华凝视着阿八和肖战神，故意调侃道：“没事，行动小组成员还没最终敲定，还可以反悔。”
“反悔？”
阿八森然一笑道：“二爷，杀鬼子……死了可是能进族谱的，以后后人祭奠，头香都是烧给我的！”
“靶场那些兄……同志个个杀的鬼子都比我多，最少的都是我5倍以上！”
“我早就憋着一股气了！去日本，那岂不是满地都是鬼子爬？必须去！不杀个爽，杀个够都对不起我自己！”
一旁的肖战神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
“战神，你在笑个啥？”
“俺笑俺这次来延安以为要被处罚，没想到……真是来对了！”
“幽灵老哥，以后像这么爽的任务你可一定得带着俺啊，咱们这就算说定了……”
“还是八爷说得好——杀鬼子能进族谱，得头香！满地鬼子爬的任务……这特娘的也太爽了，这世上还能有比这爽的事？？”
看着眼前这回过神来，兴奋得头发根都快竖起来的男人，卫中华发自内心地笑了。
“对了，在延安，我有个不成文的特权——我负责的任务，没有特殊情况，绝不留俘虏！”
“鬼子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能杀光就给老子全杀光，一个不留！”
“还有这好事？”
“这特娘的，做梦都能笑醒啊！幽灵老哥，你也太对俺胃口了，哈哈哈哈哈！”
“离执行归巢者名单行动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回头你们等我通知。”
“等待的这段时间，阿八，你继续特训，战神，你明天去趟周处长那儿，他会交代你的，到时候你也跟阿八一起，每天特训。”
“特训是你们的主要任务，有事我和红隼随时会去找你们的。”
“行！”
“好嘞！”
“唔……”
卫中华微一思忖，沉声道：“给你们添几件冷兵器，你们自己选着用。”
“阿八用的是独门的针，这个我确实给不了。”
“战神你用的是长矛，对吧？”
“对！”
说完，肖战神扭头望向阿八，惊异道：“你用针？啥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男人耍针的咧。”
阿八瞥了他一眼，随即望向卫中华：“二爷，要不……我给他耍一下？”
“你今天兴致很高，这倒是少见。”
“那必须的，听了好消息，浑身热血沸腾！”
卫中华笑容倏地一敛，沉声道：“行了！都回去吧，留着力气明天特训时再耍！”
眼见卫中华突然变脸，阿八和肖战神相视一眼，都不吭声了。
“红隼，明天起，你不用天天跟着我，有时间尽量也跟着阿八和战神去特训。”
“这方面你可以找周处长详谈一下，靶场你不用去了，你要加强的是体能训练、力量训练，搏杀技巧、逃生手段、闪避反应等等。”
“不出意外的话，最终那个必须存活的人……会在你们三人里选择其一。”
这话一出，三人都愣住了，齐声问道：“那你呢？”
卫中华抬头望向西边天际的落日余晖，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们四个人，红隼是枪法最好的，阿八是功夫最好，近身搏杀能力最强的，战神是战场上最硬，战斗状态最悍勇的。”
“你们都有各自的明显优势，也都有各自的短板和缺点……”
“所以最终选谁……我得先做出计划，然后再三斟酌，缜密考虑才能确定人选。”
“至于我……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卫中华咧嘴一笑：“我是综合战斗素养最强的，也是保命手段最多，保命能力最强的。”
“这一点，红隼最清楚，毕竟她是跟我并肩作战最久，最了解我的。”
“陆军省帝国大楼的守备极为森严，而且不光是帝国大楼，以帝国大楼为中心，四周方圆两公里之内，都是最高级别的军事化管理，执行的也是日本最高级别的守备标准！”
“所以这次的行动和以往你们参与的任何行动都不同……是真正的深入虎穴，而且是最可怕最危险的虎穴！”
“我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都不愿让你们参与，因为——九死一生恐怕都不足以形容这次行动的难度……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没办法！归巢者的危害实在太大，无法估量！”
“稍有不慎，有可能会摧毁我们中共以往所有的努力，甚至严重破坏抗战局势，让我们的祖国彻底跌入深渊，国破家亡！”
说到这里，卫中华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不怕死，为了抗战胜利，为了祖国的浴血重生，我随时可以奉献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知道，你们也是……”
“行了，不多说了，都回去吧，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接下来的特训，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我只有一个信念——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一定要拿到归巢者名单，彻底解决这场国家危机，解决这些阴暗的毒瘤！”
“希望你们也和我一样，坚定地秉持这样的信念，到时候齐心协力，默契配合，服从命令，共同完成这次任务！”
没有任何回答，这一刻，整个草坪都是沉默寂静的。
片刻，阿八和肖战神不约而同朝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就走，直到消失在视野里，两人都没有再回一次头。
柳晴没走，她缓缓走到卫中华身边，紧紧挽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说道：“走吧，窑洞离得近，咱们一起回去，今晚咱俩谁都别熬夜了，都睡个好觉，行吗？”
卫中华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望着阿八和肖战神离开的方向：“我还真是没看错阿八，周处长昨天还跟我说——自从阿八来了延安，这小子算是彻底觉醒了……”
柳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把脑袋倚靠在了他手臂上，缓缓闭上眼，嘴角弯弯带笑。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下，两人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了影影绰绰，悄然降临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