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醒来。
人们赫然发现,昨夜大军出动的事,还未平息,湘南各大传媒和电视台,再次爆发出惊天消息。
继欧阳氏散尽家资,为救灾捐献之后。
其他两大王族的扛旗人,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许诺将效仿欧阳老王爷,把所有资产用于救灾事业。
而且,纳兰氏和夏氏的手笔,更加惊人。
除了大部分物资和存款,连同在湘南扎根百年,所置办下来的所有产业,公司和集团,全部进行拍卖,折现,用于救灾。
并当着所有公众的面,向官方部门,签下了相关协议。
更是向着电视前的公众,鞠躬致歉,言辞诚恳,声称将为此次救灾,鞠躬尽瘁,奉献一切
可谓是诚意满满。
正当,湘南的百姓一头雾水,不明白,向来人前显贵,高高在上的三大王族,为什么会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向他们这群平头老百姓,又是道歉,又是捐款·····
这不符合王族的逼格啊!
紧接着,第二轮大地震来临。
湘南体制高层,包括几位封疆大吏在内的近百名大员,宣布将为此次灾情负责。
因为救灾不利,没有及时制止瘟疫散播,导致诸多民众陷入危难之中。
身为官方大员,难辞其咎,主动退位!
很快,就有新的优秀干部顶了上来。
众多的事汇聚到一起,顿时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然而,一切转变,却又是如此突兀,迅速,没有丝毫停顿。
仿佛有人刻意为之。
能够横压三大王族,洗牌整个湘南体制的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猜测纷纷。
街头小巷,市井民坊,一时间流言四起。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往了燕京方向。
除了当朝司空以及九卿重臣,放眼华夏,试问谁有这等能耐和手笔?
然而平民百姓,见识终究有些浅薄了。
他们眼里的大人物,此时也正处于震惊当中。
当,湘南洗牌的消息传回燕京。
朝堂之上,同样发生了不小的震动。
让一个年轻后生,去湘南救灾,让一名将星,去处理当地内政·····
此前,对于司空这个决策,九卿六部当中,很多人持质疑的态度。
毕竟,就连楚轩肩上的四星,他们都认为司空有失公允。
当朝十大战区,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都未曾获此殊荣,你一个年轻人,虽然屡立战功,但资历尚浅,怎么就敢,披蟒袍,执龙剑,凌驾于众位虎将之上?
但,这个消息传来,无疑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这些人的脸上。
很疼很疼。
才过去半月时间,就逼得三大王族低头,革新吏治,稳定了民心。
更重要的是,这次救灾,没有动用国库一分一线。
羊毛出在羊身上。
全部是从三大王族身上剥的。
那些能臣干将们十分清楚,想做到这一点,有多么困难?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哪怕你在燕京的身份多么显赫,到了地方上,面对三个百年王族,手低没点真本事,岂能让这些桀骜不驯,以王族贵胄自居的家伙低头。
如此一来。
三王祖家资散尽,伸进体制里的手,也一并砍断。
百年之内,湘南百姓,心向华夏,再无忧虑。
“还是司空老人家,眼光毒辣啊!”
九卿六部的老人们,一阵钦佩。
夜色渐深。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在了红楼当中。
“老太师,您有要事,让人吩咐一声就成!”
“何必亲自前来!”
审阅批文的大司空,赶紧起身,亲自将老人扶坐在椅子上。
名为吴景辉的老者,年近百岁高寿,乃是三朝元老,也是当今九位大卿当中,资历最老的一位。
算起来。
当今司空未曾即位时,吴景辉就已经入主红楼中枢了。
按理说,以他的高寿,早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但每到换届时,仍然有很多体制内的门生子弟,主动奔走,为他拉取选票。
一来二去。
三朝一甲子,将近六十年过去,吴景辉依然稳坐九卿之首的位置。
资历摆在那。
连大司空都要慎重相待。
毕竟,大司空能顺利上位,下届是否能连任,少不了这位老人至关重要的一记选票。
“老头子今天过来,是想求司空,帮我救个人!”
一坐下来,吴景辉就紧紧握住大司空的手,情绪相当激动。
“老太师,您别急!”
“先说清楚,您要救的人是谁?”
大司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您大可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您办到。”
“有司空这句话,老头子就放心了。”
吴景辉干咳两声,露出愧疚的神色:“说起来,也是我管教不严。”
“我门下有一个弟子,名叫欧阳真。乃是三大王族之一,欧阳氏第二代的嫡系传人。”
“湘南出事时,这混账东西瞒着我,偷偷跑回了老家。”
“如今,那钦差大臣正对三大王族动手,我怕······他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我豁出老脸,想请司空开动金口,给那钦差大臣打个招呼。”
话说到这。
见大司空一脸沉思。
吴景辉又咳了几声,似乎随时要嗝屁的样子。
“老太师,不是我不帮忙。”
“只是,三大王族所做之事,实在过于猖狂。”
“如果不加严惩,怕难以服众。”
大司空沉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
“三大王族所犯的罪,罄竹难书,咎由自取!”
“钦差大臣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吴景辉连忙说道:“可我那弟子,很早之前就来燕京任职。燕京离湘南十万八千里,对于家中之事,欧阳真并不知情啊!”
“他此次返回湘南,也是担心家里的安危,这是人之常情。”
“还请司空,法外开恩,念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就饶恕他一次。”